豫中七狼率領一幫土匪終是退去。
因為永嘉縣官道上已是可見一簇簇火把和火光下的捕快兵丁。
呼呼啦啦怕是三五百人,領頭的正是縣丞陳大人。
鋒銳喘著粗氣,眼中的狠厲慢慢散去。
這次沒叫小妹揪耳朵,他強壓下去了心中的殺意戾氣。
「小婬賊你們沒事吧?」
小女賊不知何時已是來到鋒銳身邊,輕輕于鋒銳背後為他順了順氣,雖是隔著厚厚的棉衣,但這般小玉手拂過也甚是舒坦。
「沒事了,還好你請來了官差!」
鋒銳甩了甩胳膊。
方才他和周梧諫皆是以一敵二,戰豫中七狼中的兩頭狼。
一對一,鋒銳還有些把握。
可二對一,鋒銳有些力不從心。
還好小妹于旁邊相助,不然怕是鋒銳身上真要挨上幾拳幾掌。
至于周梧諫?
倒是真挨上幾拳幾掌,特別是臉上挨了一拳,這會兒正頂著個熊貓眼呢。
「听說小鋒兄弟你們踫上攔路的土匪了?」
縣丞陳大人跳下馬,來到鋒銳身邊,暗道這小子果然是個福星。
雖是會招惹事,但每次都能帶來大功。
前些時候听說和知府陳大人一起,破獲了白山劍宗勾結逆匪倭寇一事。
「小子拜見陳大人!」
鋒銳看到陳大人,立時一把鼻涕一把淚將刀疤臉土匪要搶劫自己之事添油加醋說了出來,並將陳大人帶到身首異處的八個大漢身前。
這黑燈瞎火的又亂成一團,除了先前天刀盟的弟子,後面的真還沒人注意腳下已是死翹翹的八個大漢呢。
鋒銳畏畏縮縮又將天刀盟和血掌幫豫中七狼的打斗說了一番。
「血掌幫?」
陳大人也是一驚。
血掌幫可是五大邪派之一,據說幫主厲蒼天可是能和天刀盟聶尊戰個不相上下的絕世高手。
血掌幫還降服了天下間的土匪山賊,很是不服朝廷管束。
對于五大邪派。
修羅宮尚且還好些,只殺負心漢,朝廷也就睜一只閉一只眼了。
冥寺神出鬼沒的四處盜取大墓,這崛人墳墓自然是大罪,但只有不犯在皇家頭上,朝廷自也不會去深山野林中抓他們。
余下的三個可都是朝廷之敵了。
萬毒宗給錢就可殺人,便是朝廷大員也是敢殺。
海鯊幫就是一群倭寇,禍亂東南沿海。
血掌幫就是大陰最大的土匪窩,時不時劫掠過往商隊、縣城就算了,據說還有謀反之意。
「對!天刀盟的項堂主說豫中七狼皆是血掌幫的把頭。」
鋒銳請著陳大人來到項猛身邊。
項猛正盤腿運功呢,看來十香軟筋散果然很是厲害啊。
鋒銳模了模下巴,不由的想著,下次踫到修羅宮的女瘋子們該是買上一些,真是居家旅行必備的好東西啊。
「項堂主!」
陳大人看來還是認識項猛。
正在這時,突然永嘉縣上空想起三聲炮響。
「不好,有賊人在縣中!」
陳大人忙的上馬,而後留下了一些人善後,余下的匆匆又往永嘉縣趕去。
無名峰暫時是回不去了。
鋒銳四人趕著小驢車和項猛一同護著三輛馬車往回走。
路上,項猛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才散出一些十香軟筋散的藥力。
項猛于鋒銳四人說了來由。
賈老爺要運的東西確實是銀子,更是有十萬兩之巨。
只是這批銀子不是賈老爺私人之用,而是捐獻給東南剿寇神威霹靂營的軍餉。
天刀盟和神威霹靂營有些關系,因此這趟鏢便是由天刀盟弟子免費押送。
天刀盟的項猛前些時候察覺到血掌幫于東南這些地方有些異動,因此便趕了過來,一並護送這十萬兩軍餉。
卻是沒想到天刀盟弟子中出了一個叛徒,于項猛的飲食中下了十香軟筋散。
不然,憑項猛一人還是不懼豫中七狼。
至于被劫去的前面兩輛馬車?
項猛哈哈一笑。
原來這些車內裝的都是石頭而已,故意迷惑劫匪的。
這也是後來豫中四狼為何緊追不放的原因。
車馬緩緩靠近永嘉縣南城。
此時南城門外已是擺上了據馬,守城門的兵丁手持長矛,便是城牆上也是沾滿了兵丁,一副大敵當前的樣子。
「這……這是生了何事啊?難道是倭寇打過來了,可我們這離海邊還有百十公里遠吧?」
鋒銳看著眼前情況也緊張起來。
戰場可是比江湖廝殺還慘烈還可怕的,江湖廝殺一對一或者一對多謹慎些還能保命,可戰場上不知哪里飛來一箭或是戳來一矛,甚是防不勝防的,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呀。
守門的兵丁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才放鋒銳幾人進城。
這守城的正好還有個熟人,正是那個舅舅是賣酒的兵丁,姓冼,名易潭,是個酒鬼。
「冼大哥,這般是怎麼了?」鋒銳問了一嘴。
冼易潭開口就是一股酒氣,就是沒喝也已經被酒氣燻醉了。
「嗨!小鋒兄弟可了不得了,咱們這永嘉縣出了大事啦!」
「什麼大事?」
這說話還得要別人捧哏。
冼易潭又打了個酒嗝說道「可是不好了,方才有幾個土匪將賈老爺綁去了,對,還是從你的止戈酒館門外綁去的……」
什麼?
在自己小院門外綁去的!
那家中之人可是還好?
鋒銳也管不得那多了,打著小驢車往自己小院趕。
如今小院中除了周家大郎夫婦和一個小娃子外,只有周家小妹,真都是弱小,可千萬別生了什麼事。
一路匆匆,止戈酒館門前站在兩個捕快,也是熟人,正是捕快甲和捕快乙。
鋒銳的心咯 一下。
想不出事,看來還真就出事了!
哎,自己不該叫周家大郎夫婦住在自己這小院之中的,為了通天劍匣,怕是還有不少人惦記著這小院呢。
「小鋒兄弟,你們可是回來了啊。」
捕快甲看到鋒銳忙得上前,而後急忙說道「周家小妹又被人劫去了!」
「怎麼回事?」
周梧諫一臉焦急的問道「我哥哥嫂嫂和佷兒沒事吧?」
「二小!」
周家大郎也奔了出來,身後是周大郎的媳婦抱著她兒子。
不待眾人坐定,周家大郎便將事說了一遍。
無妄之災。
真是無妄之災!
原來晚間賈老爺不知為何想起鋒銳酒館的辛辣食物,親臨品嘗一番。
這般也沒什麼可說的,吃飯給錢兩清之事。
可禍事還就出在賈老爺身上。
待賈老爺吃飽喝足匯了錢想要離開時,突然沖來一伙土匪,打散了賈老爺幾個護院將他劫去,而周梧桐當時正于賈老爺找錢,也被一並劫了去。
好吧,周梧桐真是唐僧取經,步步是災,處處是難!
到底是哪處劫匪很快也有了消息。
正是豫中七狼!
鋒銳開始還奇怪,于項猛拼斗的陰陰只有四個人,便是在加一個刀疤臉老六也才五個,余下兩個去哪兒了。
沒想到那兩個早已帶著一批人混進了永嘉縣城內。
豫中七狼這次也是耍的兩手手段。
如是于城外未能劫鏢成功,便會引去永嘉縣的官差,這般城內的兩狼也早已跟追賈老爺許久,趁永嘉縣內部空虛便能劫了賈老爺。
而後劇情很老套。
綁了肉票自是要銀子的。
豫中七狼看樣真是有備而來,直接開口要運往東南神威霹靂營的十萬兩餉銀。
縣衙中。
知縣劉大人和縣丞陳大人坐在上首,天刀盟的義刀項猛坐在左側,鋒銳四人作為受害者家屬和賈老爺的家人坐在右側。
知縣陳大人旁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張信紙,背面一個大大的血掌印,正面就是勒索文書了,大意就是三日後要十萬兩紋銀,將其送到城西三十里外的貓兒山,如此才會放過賈老爺和其孫女,如是遲上一日便會殺一人,最多四日,他們不會多等。
賈老爺的家人以其長子為首,約莫四十多歲,白白胖胖的一個標準商賈,此時還氣喘吁吁呢,這般可是快馬加鞭從那台州府趕來的,開口便道「十萬兩我們賈家出了,只是希望能夠平安迎回老太爺!」
可賈管家于其耳邊嘀咕道「這十萬兩白銀可是送往東南沿海的軍餉,耽誤不得,而賈家老宅而今怕是于兩日內也難在湊出十萬兩現銀。」
「那也不能眼看著老太爺出事!」賈家大爺看向知縣劉大人急切道「這事還請劉大人于上面通融一下,于捐獻的軍餉十萬兩,我賈家也是一個子也不會少的,只是能否寬限幾日,待迎回老太爺我賈家便是砸鍋賣鐵也會迅速籌集出那十萬兩軍餉來。」
項猛卻是突然說話了「這事怕不會這樣簡單,只怕便是給了豫中七狼十萬兩,也不一定能放回賈老爺。血掌幫身居漠北不說,幫主厲蒼天可是一直以豪杰自居的,雖也劫過富豪,綁過肉票,卻不會于大是大非間行惡事,但這豫中七狼好像專沖十萬兩軍餉而來,要知道如今東南沿海倭寇猖獗,如是斷了神威霹靂營的補給,怕是……」
「那該如何,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家老太爺被撕票吧?」賈家大爺一臉不悅的說道,說罷還看向鋒銳四人,听說一同被劫去、被土匪誤認為自己老爹孫女的便是他們的小妹。
「對!先穩住劫匪再說,不行叫劫匪撕票啊!」鋒銳連連附和。
鋒銳可管不了國家大事,先救回周家小妹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