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兒山易守難攻,上下山只有一條道,想強取很難。」
縣丞陳大人接著說道「五年前便是有一股流匪據了那貓兒山,不時下山作亂,本官可是領了五百兵馬,困了他們一個月余,才將其困斃,而今豫中七狼手中有賈老爺這般人質,想圍困自是怕是難的……」
賈家老大焦急說道「那就交銀子吧,先救出家父再說。」
賈家老大看向項猛說道「項大俠,不知十萬兩銀子可還好?」
項猛嘆了一口氣,他卻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十萬兩銀子都還好,已是運回賈府。可東南之事也耽擱不得,而今神威霹靂營還等著這般銀子發軍餉呢,神威霹靂營已是拖了一年半的軍餉,如是在不發,怕是要……如是沒神威霹靂營,這東南沿海倭寇又要作亂啊!」
「哼!這般干我賈家何事,且怨我家老太爺心地慈悲,憂國憂民,這般才想替朝廷解決那東南神威營軍餉一事,誰知卻是招來了的土匪,真是好人沒好報!」
賈家老大很是氣憤起來。
「賈公子先消消氣,而今我已是快馬將此事上報府台,想不時便會有六扇門的大人前來解決。」知縣劉大人安撫道。
賈老爺出了十萬兩,解決了東南神威霹靂營軍餉問題,聖上都親發了表彰。
為了這十萬兩,整個台州府也動了起來。
可誰曾想那些劫匪玩了兩手把戲,強搶不成便綁票勒索。
賈家老大斂了口怨氣。
「便是六扇門的天下第一神捕雷震雷大人來了又能如何,我家老太爺可在劫匪手中呢。」
知府劉大人和縣丞陳大人听罷也是一嘆。
如是沒有人質確實好解決,便是任你武功再高、人手再多,能有朝廷官差多,到時一陣火銃長矛都能拿下。
可人質在手,打是打不得啊。
看著搖頭的二位大人,周梧諫可沉不住氣了,焦急道「銳哥,我們自己去救!」
鋒銳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以他這莽撞性格怎麼救人啊,便是能打過豫中七狼又如何,人家手中可是有人質的。
想到這里,鋒銳不由撇了眼項猛。
教出一群江湖草莽啊。
如當時天刀盟弟子殺了刀疤臉老六,而今他們還能拿他交換人質呢。
好吧,即便換不了賈老爺,最起碼能換回周梧桐吧。
「既是在貓兒山,卻也不能叫他們在跑了,真帶著小……賈老爺流竄回豫中才是大問題呢,而今不管交不交銀子,先是調兵圍住那貓兒山!」鋒銳提議道。
鋒銳心中惡狠狠想著,如是土匪真敢殺了周梧桐,那他定是要放火燒山,叫豫中七狼這般土匪一個也別想活著下山,全部給周梧桐陪葬。
「對!鋒小子說的甚是,本官想漏這點,該是調兵先秘密圍住那貓兒山再說,真叫他們逃離了我們永嘉縣那才是難了呢。」
陳大人說罷起身往外走,鋒銳四人也跟了出去……
一路打馬,天不亮時到了貓兒山山下。
這貓兒山倒是真像一只貓耳朵,上面尖尖的,成三角柱行,一面是坡,一面是懸崖絕壁,便是坡這面又成兩斜面,唯兩個斜面中間那處才有一條上山的小道,斜面也甚是陡峭,更是樹木茂密,想悄悄爬上去很難。
據陳大人說,上山的唯一那條道上依勢建了兩處門卡,靠近山頂位置有個天然溶洞,如此那里便成了土匪們藏身之處。
「五年前,本官就是堵死了這條下山之路,流匪沒有食物,餓了十幾天不得不下山投降,而今想來,只要本官守住這里,量那些劫匪插翅也難飛!」
陳大人指著遠處一條山路說道,心中卻是慶幸鋒銳的提醒。
不管能不能救回人質,只要他派兵守住這處山口,定是叫豫中七狼在難逃離,如此他便是無功也是無過。
鋒銳心中哪還理會陳大人的小算盤,開始仔細打量那貓兒山。
上山的小道上有兩處石堆,烏黑一片,想來原本該是木頭搭建的門卡被燒成了灰燼。
豫中七狼匆匆而來,還未重建門卡。
不過豫中七狼手中有人質,便是一路暢通,也強攻不得。
貓兒山不過一百多米高,隱隱能看見山頂果然有一個洞口,洞口處隱隱有人影閃動。
「想來本姑娘可以踩著樹梢,悄悄模到那處洞口……」小女賊于鋒銳耳邊低低說道。
以小女賊的輕功確實可是模到山洞。
可那又能如何?
不說她一人打不打得過豫中六狼,就是驚動了他們也會對人質不利啊。
鋒銳嘆氣的搖了搖頭。
真的是沒有什麼好辦法啊,看來只能交贖金了。
希望這些土匪們講些信用吧,最起碼先把周梧桐放了。
半日就這般過去。
陳大人率領的官兵不敢強攻。
洞內的土匪也未有下山之勢。
午時卻是突然情況。
一隊大包小包之人往貓兒山而來。
當頭的是個獨眼龍,也是一身狼皮大衣,手中把玩著一對大鐵球,看來也是個練家子,還是練短兵器的,很是神氣的走在最前頭,身後是兩個畏畏縮縮的身影,一個腰間圍著圍裙,看來像是個廚師。
陳大人手一揮,大隊兵馬將其圍住。
獨眼龍卻是不慌不忙,沖天上放了跟響箭,而後哈哈大笑的看著陳大人說道「本大爺乃豫中七狼里的老二獨眼狼胡一筒,早算到你們這些官府之人會來堵大爺們的路,哼!但大爺也不怕告訴你們,速速運來十萬兩白銀便罷,不然賈老爺怕是要少些什麼東西!」
胡一筒說罷還往山頭弩了駑嘴。
陳大人等往山頭看去,一個大漢將賈老爺提了出來,惡狠狠的拿著一把刀在他身上比劃著。
胡一筒?
看他這面相果然只能胡一筒。
但人家卻沒炸胡啊,人質在手,你能如何!
陳大人看了看山頭的賈老爺只能放任他們上山去。
這般大包小包的,不知買了多少食物,想困死他們也是不能如願的啊。
傍晚時分,山洞口冒出炊煙,看來土匪們真沒有下山之意。
鋒銳和一群官差們凍得哆哆嗦。
這大冷個天,于山腳下貓了一天,沒被凍死已是他身體強壯了。
「看來豫中七狼中有高人在啊,算到這般冷的天我們便是圍困也圍困不久。」
陳大人擦了一把鼻涕,他那時圍困流匪是那夏末,不冷不熱無蟲無雨的很是順利。
「他們佔據了主動,自是佔據了地利和天時。」
鋒銳拽了句文化詞。
鋒銳模了模沒毛的下巴,在山下傻等著卻不是辦法,不行只能叫小女賊上去探探情報了,有了情報才能分析下一步行動。
天上烏雲密布,看來還是要下雪啊。
且幸昨夜的雪不大,天沒亮就化完了,不然還真影響接下來的行動。
小女賊換了身黑衣,悄悄離了人群,而後如同一只蝴蝶一般在樹梢間飛過。
無星無月的夜色中,一抹黑色身影已是悄悄模到山頂洞口。
洞內。
三處大大的篝火霹靂吧啦的燃燒著。
靠洞口篝火邊橫七豎八的窩著許多土匪。
最里面一處篝火旁縮著賈老爺和周梧桐,旁邊兩個持刀的土匪輪流看著。
好吧,這一老一少不綁著也是跑不了的。
中間的篝火最是大,圍坐在六個身影,正是豫中七狼中的六個。
「老六這小子跑哪里去了,不會被官差捉住了吧?」偷襲的那土匪說道,他于豫中七狼中排行老三,人稱無影狼範無影。
「應該不會,如是被抓去官府豈是會這般平靜,我午時見到那些官差皆是一臉頹喪。」老二獨眼狼胡一筒說道。
「罷了,陰日問問那般官差不就知曉了,如是真被抓了那就叫他們交出了,哼!而今我們可是有賈老爺在手!」帶鐵爪的老大叫鐵爪狼劉一手,這般兩手手段就是他想出來的,果然做事都留一手。
「對!听說賈老爺可是三財神中的中財神呀,大哥,我們何不多要些?」豫中七狼中的老四探花狼朱有文說道,正是他和老五破山狼李大虎一同綁來的賈老爺。
鐵爪狼劉一手搖了搖頭。
「此番錢還只是小事,更重要的是拖住賈家,勿要其往東南神威霹靂營及時送去餉銀!」
「我還奇怪大哥為何于他們留下三日之約呢,原來是這般原因。」
破山狼喝了一口肉湯立時砸到了腳下,而後惡狠狠的盯向另一處篝火「想要齁死老子不成!」
那處篝火旁,兩個畏畏縮縮的身影正在調制一鍋肉湯。
想來是被這些土匪劫來,心中萬分恐懼吧,此時已是分不清鹽和糖了。
「好了五弟,陰日我在綁兩個廚子上來便是,前日路過那小門樓,村口那家食肆手藝不錯,陰天就綁他了,嘿嘿嘿,這般人質越多我等越安全啊。」
老二獨眼狼胡一筒又說道「只要咱們不交出賈老爺,那些官差定是投鼠忌器,便是圍在山下又能如何,而今這樣冷個天,怕是不要兩日他們自堅持不住的。」
「大哥這般謀劃真是驚天大謀啊,只要不交出這賈老爺量那官差也不敢如何。而今這賈老爺因為捐獻餉銀一事可是得了紫禁城內那皇帝老兒的表彰,入了皇帝老兒眼簾,如此地方上這些官員都會忌憚些。」老三無影狼範無影笑嘻嘻說道。
老大鐵爪狼劉一手卻是擺了擺手,皺眉說道「這般都是受人指使,我等只是棋子。今日綁架了這賈老爺不說,要得可是東南兩地的餉銀,怕是幫主要……」
老二獨眼狼也是一擺手「有甚可怕的,只是要事成了,我們就能進漠北通天劍冢了,到時無論是武功心法還是神兵利器那是應有盡有,說不定以後還能和那劍主一同共參成仙大道呢,那可是許多絕世高手也夢寐以求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