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夢中天地。
黑的發亮的劍匣上,一只金色神龍虛影飛舞盤旋。
腎府九轉變成了十二轉,多了三轉,小妹卻說九轉已是極限,如果強行十轉,腎府定會受不住而爆開。
鋒銳嘀咕著夢中降龍心法和丐幫傳下來的降龍心法差別。
這個世界的武功真的很玄妙神奇。
先要將血氣、精氣、神氣聚合成為真氣,這一步就要攔住一大半的江湖武夫。
然後用真氣一寸寸拓開經脈,于體內按照一定的經脈運轉路線在五髒六腑中游走錘煉,真氣就會錘煉成內力,存于五髒六腑,這一步又攔住許多人。
待內力強大,玄功有成,便會外泄于體表,化神顯像,到這一步就是絕世高手啦,江湖上也沒有幾個。
鋒銳何時將血氣、精氣、神氣聚合成為真氣,作為一個半路穿越而來的奪舍者哪里知道,但想來定是受了邋遢老頭兒的相助吧。
那日于小院中,邋遢老頭兒就直接打通了周梧諫的十二正脈,助他聚合真氣錘煉出內力了。
再說這武功招式。
施展一定武功招式時,便是按照武功招式的內力行功路線催動藏于五髒六腑的內力,有了內力加持,武功招式才能威力十足。
就像快劍之法,修羅宮普通弟子使出和千面修羅使出,威力可是天差地別。
要不試一試十二轉,想來自己這副小身板該是和別人不同吧?
可如是真爆了腎髒,那可不止以後生活無趣那樣簡單了啊,怕是小命也要交代呢!
暫時還是算了吧,等見到邋遢老頭兒再問一問。
不行就叫邋遢老頭先用一個腎試一試,反正他都一把年紀了,壞了一個腎,那啥行不行也無所謂了!
嗯,只是這事不能被小妹知道,不然自己的耳朵又要遭殃。
鋒銳于漆黑天地內正胡思亂想著,想如何瞞著小妹叫邋遢老頭兒當試水員時,不覺間耳朵和腦門一疼。
看來天色以經大亮。
鋒銳揉了揉眼楮。
看清眼前狀況後,鋒棋氣的立馬跳腳。
他身邊不知何時升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旁還有一個青年人,正往篝火中不時添著樹枝。
「我不是一再吩咐,不許升火!」
鋒銳立時氣沖沖的撿起周梧諫身邊的繡春刀。
看著地面,尋找滅火的辦法,鋒銳臉色更不好了。
這山頂除了遍地石塊,也就是鳥屎,有些樹木也是扎根岩石之中,想來泥土早被海風吹盡了。
用口水?
用小便?
鋒銳越想越是惱怒!
太陽初升,海上升起淡淡霧氣。
鋒銳只能祈禱下面的人沒有注意到這里。
此時青年人還不知死活,繼續往篝火中添樹枝。
海上濕氣很大,如此一根樹枝扔進去,立時升起一股濃煙。
「這位少俠,再不升火,不說本世子,就是這幾位姑娘和這個小孩子也受不住啊,而今可是冬末寒天,又在這浩渺的大海上……」
說話的正是魯王世子。
只是魯王世子的話還未說完,鋒銳一個神游太虛步閃到他身後,而後照著其後頸就是一刀背,再次將其打昏過去。
鋒銳暗恨自己還是大義了,昨夜就該把魯王世子好好捆住的。
魯王世子倒下的聲音驚醒了周梧諫和孫南風。
看著鋒銳猙獰的面容,二人皆是一驚。
周梧諫一骨碌爬起來,就想去抱住鋒銳。
鋒銳‘有病’周梧諫可是清楚,一旦面露猙獰,就是要犯病啦。
孫南風看著鋒銳猙獰的面容,也不由抱著小少主往後縮了縮。
她心中不由的恐懼,好像鋒銳下一刀就要殺了她一般。
孫南風懷中的小少主也被驚醒,看著鋒銳欲哭又不敢哭。
「大哥!」
「小婬賊!」
鋒棋和小女賊只一愣,迅速一個揪耳朵,一個敲腦門。
「我沒有犯病!」
鋒銳冷冷說道,隨後一把打掉小妹的手,迅速閃到火堆旁,將濕樹枝踢出來,用力踩了又踩,直到沒有一絲火星、一絲煙氣。
「誰升的火?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我們!」
鋒銳氣沖沖的看著周梧諫。
鋒銳強壓著怒火。
這般都是蠢嗎!
于山頂升起火,不是告訴下面的人,他們在這!
不說被下面任何一方發現,都會壞了他的計劃,如果是被豐田成康和神子田正冶發現該怎麼辦?他們如今可真是逃無可逃,最後只能跳海了。
周梧諫一臉茫然,他也不知誰升的火。
昨夜銳哥叫他守夜並看好魯王世子和孫南風,可天快亮時,棋妹妹叫他睡一會兒,而後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大哥……是……是我……」
鋒棋滿臉擔憂和害怕的來到鋒銳面前,言語怯怯。
鋒棋只是一時看魯王世子凍的發抖,才心軟下來,哪里想到這樣會激怒鋒銳。
鋒棋內功深厚,只睡了一小會兒便能恢復過來。
休息夠了的鋒棋見周梧諫哈氣連天,便叫他睡去。
沒過多久魯王世子醒了過來,剛想大叫,鋒棋便捂住了嘴巴,于他說了如今處境才叫他沒大喊大叫。
魯王世子凍的打哆嗦,懇請鋒棋升些火來取暖。
鋒棋初始也是不答應的,不說大哥一再交代,更是她也不傻,如今他們可是隱藏在羽鴉島的山頂呢,如此點起篝火,真就是在大海中點起一盞陰燈。
奈何魯王世子一再苦苦哀求,說他快要凍死了,又說如今他們位于山中間,海上有霧,即便升起火周圍也看不見。
鋒棋被求的沒辦法,更是擔心真凍死了魯王世子,會挑起朝廷和海鯊幫、丐幫等的戰爭,便答應了下來。
見小妹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鋒銳真是有氣也沒地方出啊。
只是如今鋒銳也是不敢憋著這股怒氣了,萬一憋爆了心神失守,可是要沉淪于殺意戾氣中。
嗯!定是要找個人發泄一番才行!
找誰?
小妹自然是不行的。
小女賊也不行。
周梧諫雖是抗揍,可是自己兄弟。
孫南風和小少主,一個女人一個小娃兒也不行。
只有倒霉的魯王世子了!
「周梧諫,將那貨給小爺死死捆住。」
鋒銳一指魯王世子,惡狠狠說道,而後看到小少主又往孫南風懷中鑽了鑽,看來真冷了。
哼!冷就多穿衣服唄!
周梧諫最是听話。
鋒銳話音一落,周梧諫就扯出一捆麻繩,準備給魯王世子來個五花大綁。
誰叫這小子惹怒銳哥,這次捆綁,定是要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才行。
鋒銳嘿嘿一笑,又說道「慢著,小少主看來很冷啊。孫南風,你說你身為海盜,咋一點職業素養也沒有呢!這一個大肉票放在眼前還照顧不好小少主,如是真凍壞了小少主,看你如何于豐田家主交代,還不快去扒了魯王世子的衣服,給小少主裹上啊!」
鋒棋見鋒銳如此,想張嘴說幾句又怕惹怒他,還是小女賊看不下去了。
「小婬賊,你又升的哪門子邪火,真有火氣就沖本姑女乃女乃來,欺負棋妹妹算什麼本事!」
說罷抬起小玉手就往鋒銳腦門招呼。
鋒銳連忙護住自己的腦袋。
他哪敢欺負小妹啊,如今他可是被小妹和小女賊吃的死死!
鋒銳很是感慨。
果然不管大女人還是小女人,都喜歡惡人先告狀!
「我哪里敢欺負你們兩個啊,你們可不要被魯王世子騙了。想他一個富家世子,整天吃著人參喝著鹿血,怕是早一身火氣了。這內有火氣才外冷,我這是在為他好。」
鋒銳胡扯一通,給了孫南風一個趕快行事的眼色。
孫南風看了眼懷中的小少主不再猶豫,立即走到昏厥過去的魯王世子面前,三下五除二就將他一身錦衣玉服扒了下來。
篝火確實不能升,如此為了小少主,只能委屈魯王世子啦。
不對,是這魯王世子罪有應得!
孫南風可是不同情魯王世子,這等大陰權貴只會欺壓百姓不說,根本不拿百姓性命當回事。
遠的不說,就說昨日被擄來的大陰百姓,錦衣衛南鎮撫朱雀和死太監根本沒拿他們當回事。
哼!
四五百多條人命,還不如魯王世子一條命重要嗎?
如不是魯王世子還得用來交換北下大人,孫南風定是連貼身衣衫也給魯王世子扒個干淨,立時凍死他才舒心。
「大哥!如……如果真把魯王世子凍死了,那大陰和……那該不值錢了吧?」
魯王世子可關乎很多人性命呢!
只是看到大哥臉上又不高興,鋒棋忙的改了口。
「小妹你就放心吧,這貨一時凍不死的,你昨日也不是沒看到,那些被擄的大陰百姓有的也衣衫破爛、幾不遮體,卻也沒有一個凍死。如今我們可是在海上,從南面已是開始吹來熱風。哎,說起這熱風,我們出來已是快一個半月啦,不說新年早過了吧,怕是上元節也趕不上了吧,不知家中的小娃兒們和周大叔是不是還好?」
鋒銳怕小妹和小女賊還想給魯王世子說話,直接話題轉移到家中的小娃兒身上。
至于魯王世子凍死了還值不值錢?
真當他鋒銳鋒少俠是個貪財的人!!
鋒銳這可是為了沿海的黎民百姓著想呢。
大陰要是因為魯王世子之死,就能真心剿滅沿海倭寇,那鋒銳該是現在就一刀宰了魯王世子才是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