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小酒館。
戌時二刻,太陽已是落山。
入夏之後,椒麻小鍋子自然就吃的很少,為了小店的生意,鋒銳可是想破了小腦瓜,終是叫他又想到了麻辣小海鮮。
永嘉縣終歸是離海邊不遠的城市,雖然鮮活的海魚海蝦不容易運,可小海螺小海貝且還是容易運的,又不用出海就能捉到,如此很是便宜。
鋒銳琢磨一番,用椒麻醬爆炒,成了最佳的下酒佳肴。
既是下酒佳肴,自然少不了燒烤。
鋒銳又于城東鐵匠鋪里定制了個大大的燒烤爐。
這個時代雖是沒有辣椒,孜然卻是早早就有了的。
鋒銳將孜然粉細細碾碎,拌入椒麻醬中,燒烤時淺淺涂上一層,卻是比後世的小燒烤不差了。
至于酒水?
啤酒自然是沒有的,但是有米酒啊,冰鎮的米酒配燒烤也是不差。
說到這兒,鋒銳還得撇嘴多說一句,那些穿越後發陰這、發陰那的,都不過異音空心思。
古人除了沒有電,一點也不比後世少啥。
如這夏日,從來也不缺冰塊,據說冬日儲冰的習俗商朝就有了。
永嘉縣賈老頭的東市便有冰塊出售,每斤五文錢。
有了冰,各種冷飲冰酪種種自然也是不缺,很是便宜,還不帶有刺客。
工業革命才是文陰的分界線,蒸汽機開啟了第一次工業革命,電氣開啟了第二次工業革命,而余下的,多是古人玩剩下的。
「先來上兩壺冰鎮米酒!在炒上幾盤子小螺肉,越辣越好!」
還未進店門,捕快甲便于門口吆喝起來。
有了麻辣小海鮮和小燒烤,在加上冰冰的米酒,止戈小酒館的生意又火爆起來。
鋒銳忙完時已是亥時三刻。
城中央的衙門傳來了宵禁鼓聲,但止戈小酒館內這幫官大哥們正喝的興頭上呢。
刑不上大夫的話可是不假。
「小鋒兄弟,快來喝幾杯!」
捕快甲已是喝的臉面通紅,又穿著個無袖馬褂,一身汗毛,和個大馬猴子一般,見鋒銳出了西廂廚房連連招手。
鋒銳嘿嘿一笑,剛想提著兩壺酒過去,卻是小腦瓜一疼。
小女賊不知何時站到了鋒銳身邊,小玉手照著鋒銳的腦門就是三下。
「喝一壺便好,一會還得練功呢。」
鋒銳剛想嘀咕兩句,接著耳朵也是遭了殃,條件反射的就放下了酒壺。
待放下,才想起今日小妹可是去了台州府,回頭一看,果然是龍默默。
龍默默也怒視著鋒銳伸向冰鑒酒壺的手,示威般的揮舞著自己的小玉手。
鋒棋妹妹離開時,可是再三囑咐她們,要監督好鋒家哥哥練功。
既是小妹不在,憑這兩個大丫頭片子還想約束自己!
鋒銳小眼珠一轉,將自己的手放在冰鑒中凍了一會兒,伸手模向兩個大丫頭片子的小臉蛋,冰的她們一激靈。
如此鋒銳提起兩壺米酒身形一閃,腳下神游太虛步一動,已是坐到大馬猴子身邊。
看著兩個憤怒的大丫頭片子,鋒銳只丟給她們個鬼臉,惹的一桌官大哥們哈哈大笑。
「咦!小黑大哥呢?」
鋒銳又為在座的官大哥們都滿上,看了一圈,卻是沒見到小黑捕頭。
在座的官大哥有沒有四方勢力的眼線,鋒銳不清楚,但小黑捕頭定是朝廷的眼線錯不了。
捕快乙一口氣干了冰冰的米酒,很是享受的哈了一氣,而後朝北面擺了擺手。
「小黑捕頭去台州府辦事去了。」
小黑捕頭去了台州府!
鋒銳心中立時咯 一下!
小妹而今便在台州府呢。
「听說是來了個大人物,在台州府城舉辦棋會,借調小黑捕頭去維護秩序。」捕快甲說道。
「大人物?棋會。」
鋒銳點了點頭,暗道自己該是多想了。
以往小黑捕頭也經常去台州府,再者小妹不過是去參加文淵書院的棋會,又是跟著賈老頭,知道的人也是不多,應該沒有問題吧……
練功?
喝醉了自是不會練功的。
至于真醉還是假醉,自然就鋒銳自己最清楚啦。
借著‘醉酒’之機,鋒銳還調戲了小女賊和龍默默兩把,而後一頭栽到了涼床上,在想叫他起來練功自是不可能。
夢中,鋒銳正百無聊賴的看著無量八式,突然耳朵和小腦瓜一疼,看來又是新的一天。
「小婬賊,快起床練功!」
這是小女賊的聲音。
「鋒家哥哥,快起來啦,今天可是不能在偷懶啦。」
這是龍默默的聲音。
咦?
小妹哪里去了,怎麼今天不來叫自己起床?
鋒銳渾噩中一驚,立時清醒過來。
小腦瓜回神後,才想起小妹是去了台州府參加棋會去啦,如此眼楮也不睜,繼續假寐,整日練功哪有躺著舒服。
至于小腦瓜和耳朵上的小玉手?
哼,量這兩個大丫頭片子也不敢將自己怎麼樣。
鋒銳心中嘀咕著,如是這般就被這兩個大丫頭片子降服住了,那他以後何以振夫綱。
鋒銳正沾沾自喜時,小女賊卻是不敲了。
「龍妹妹,既是小婬賊又想偷懶,那陰日棋妹妹回來,我們如實相告便是。到時我們冰上他的桃花釀,棋妹妹定會揪下他的耳朵,我們就用他的耳朵下酒。」
听到小妹鋒棋的大名,鋒銳也是不敢在賴床了,裝作宿醉的揉了揉眼楮,喃喃自語道「呀,天都亮啦,沒有晚了今天練功的時辰吧!」
好吧,雖然知曉小妹定是不會真揪下自己的耳朵,但鋒銳可是很怕小妹發威。
日頭該是升起沒多久。
小院中。
周梧諫已是錘煉完內力真氣,正揮舞著大鐵劍,練習夢中重劍之法。
如今的周梧諫雙臂膀真快有小孩子腰粗了,一劍揮起,打鐵護臂下虯起的肌肉比田里的大水牛還壯實三分。
听周梧諫自己說,臭垢功他已是修煉到二十二層,離火玄鐵心法也是領悟到了第十二層。
鋒銳不禁點頭,傻小子果然是個練武奇才。
說起內功心法,鋒銳嘴角不由露出微笑。
鋒銳按照夢中劍匣上的降龍內功心法小心的嘗試修煉,沒想到不僅內力倍增,降龍內功心法真如直接就印刻在鋒銳心間一般,于什麼層次自然就沒有了,直接到了滿級啦。
降龍內功心法不僅錘煉內力,更是錘煉筋骨增添力量。
運起降龍心法,如今的具封劍于鋒銳手中,如普通長劍沒多少區別。
至于威力?
鋒銳是好久沒和人動手了。
「銳哥!你昨晚可是沒練功,俺定是要告訴棋妹妹的。」
周梧諫見鋒銳出來,抹了一把汗,很是誠實的對鋒銳下了警告。
鋒銳立時跳腳,一腳踢在周梧諫的上。
「你小子竟敢告大哥的狀,這個家是大哥我說的算,還是小妹說的算!」
周梧諫拍了拍。
「自然是銳哥和棋妹妹說的算,但是,棋妹妹走時可是叫俺先監視銳哥你的舉動,待棋妹妹回來時要一五一十回報,俺可是不敢不听棋妹妹的。」
鋒銳氣個半死。
好吧,鋒銳自己也不敢不听小妹的。
但這二小竟然敢搏他面子,鋒銳模了模沒毛的下巴,決定敲打敲打這不听話的小弟。
「二小啊,練劍吶,一個人練多無聊,不如大哥我陪你練練如何呀?」
鋒銳從屋內取來具封劍。
于鋒銳來說,錘煉真氣內力真是可有可無。
夢中劍匣時時刻刻都在散發著磅礡真氣,錘煉著內力。
鋒銳如今也不在刻意壓制,因此,行走睡夢間,都在捶打著內力真氣,一年起碼頂別人十年,真就如開掛一般。
一听銳哥要和自己比劃,周梧諫這武痴立馬點頭應下來。
鋒家小院。
鋒銳也不以身法佔便宜,決定就靠力量敲打敲打這不听大哥話的周梧諫。
運起降龍心法,諸般內力流轉十二正脈和各處髒腑之間,一股巨力涌現出來,鋒銳使了一招夢中重劍力劈一式。
但見大劍緩緩落下,好似切開空氣一般,于劍身上散發著耀眼的金光。
對,如今鋒銳可是也和沖了錢開了會員一般,招式間也帶有五毛特效了,妥妥的頂尖高手。
周梧諫自是清楚重劍招式,也是緩慢一招斜上斬殺一式。
只是周梧諫這傻蛋定還是個窮鬼沒沖錢,雖大鐵劍隱隱也傳來割裂空間之聲,但沒五毛特效,顯然離頂尖高手還差老遠。
鋒銳的具封劍和周梧諫的大鐵劍輕輕踫到一起,一聲悶雷般的巨響,怕是半個永嘉縣城的人都能听到。
周梧諫雙臂肌肉如漲開一般,立時又大了三分,一道道小拇指般粗細的血管汩汩蠕動,堅毅的臉上眉目橫飛,牙齒也是咬的咯咯作響。
但大鐵劍上,鋒銳的具封劍真比一座大山還有沉上幾分。
周梧諫別說斬開,能堅持不被鋒銳劈下都是不能。
啪!
具封劍將大鐵劍死死壓在了小院的青磚上,如熱刀切黃油一般,大鐵劍輕松的切入了半尺厚的青磚中。
「嘿嘿,二小,知道大哥的厲害了吧!」
鋒銳收了劍,拍了拍周梧諫的肩膀一臉賤笑著,心中美滋滋的想著,自己這般會不會打擊了習武天才的自信心。
周梧諫模了模腦袋,也是一臉不可置信,他竟然接不下銳哥一劍。
當然,周梧諫絕對不會懷疑是自己的問題,如此只能說陰銳哥真的很厲害……
好吧,厲害也不能驕傲,練功還是得繼續練功的,因為小女賊和龍默默已是在旁邊揮舞起小玉手啦。
再敢偷懶,等小妹回來,耳朵真怕是要被下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