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是升到半高,火辣辣的太陽暴曬著大地。
皇城大光明殿前的廣場上,比武進行的如火如荼!
甲組擂台上。
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和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
一個青衣小吏隨後也走了上來。
「兩位大俠猜猜下官手中所抓黃豆的奇偶,猜錯的一方便是要先遣出弟子。」
小吏端著一碗黃豆,隨便的抓了一小把。
三局兩勝的兩兩比斗,先後出人于勝負的關系可是很大呢。
二十多歲的姑娘便是五行宮的白水娘娘。
白水娘娘淡淡說道「奇為陽,偶為陰。本宮主便猜是偶數吧!」
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自是咱們的主人翁鋒銳。
鋒銳一開始還沒明白官吏說的雞藕是什麼意思呢。
一把黃豆哪里來的雞和藕。
直到白水娘娘說了奇為陽、偶為陰才算是明白過來,原來是猜單雙呀。
這小吏真能拽詞,還奇偶,欺負自己沒文化呢!
鋒銳模了模下巴,又撓了撓小腦瓜,一把黃豆不是單就是雙,既是白水娘娘猜了雙,那自己就只能猜單嘍。
但據周梧諫所說,白水娘娘的內力怕是比許多頂尖高手還厲害,如此眼功定也是不差的吧。
看她那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楮,直接肯定的猜了雙,難道剛才小吏抓黃豆時她看見了。
鋒銳點了點頭,一副就該如此的表情。
「小子不喜歡單數,如此小弟也猜雙!」
噓!
下面江湖客一片噓聲。
鋒銳這般操作確實有些不要臉皮了。
白水娘娘也是一愣,盯著鋒銳看了幾眼,倒是好脾氣的說道「既是這位少俠如此,那本宮主便猜是奇數吧。」
「一,二,三……十三,十四,十五,奇數,五行門猜中,無名派先出弟子。」
小吏一顆一顆將豆子丟回碗中,沖鋒銳和白水娘娘及四周亮了亮空空如也的手掌。
「承讓!」
白水娘娘淡淡了沖鋒銳、小吏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
鋒銳滿臉不快的也走下擂台。
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偷雞不成蝕把米呀!
早知道如此,就該要點臉直接猜單了。
哎!
開局就不順,可不是好兆頭。
確實不是好兆頭,鋒銳剛下了擂台,小妹的小玉手又是揪到他的耳朵上啦。
「白水娘娘都猜偶數啦,你為什麼還要猜雙?還色眯眯的看著白水娘娘,是不是的毛病又犯了呀?」鋒棋恨恨說道。
「沒有,沒有!」
鋒銳忙的將方才于擂台上的猜測低低解釋了一遍。
只是一解釋不要緊,小妹揪的更狠了。
鋒棋可是不怪大哥猜錯了,但大哥這般耍小心思還猜錯了,那就是欠敲打。
「請無名派遣出弟子!」
小吏于擂台上催促道。
鋒銳揉了揉耳朵,比賽流程昨日便是知曉一些,如此他五人也早商量好對策。
「二小,你小心些,如是不敵投降便是,可別傷到哪里。」鋒銳對周梧諫說道。
周梧諫防御最高,抗擊打能力最強,武功也不若,自是遣他先去探路。
「放心吧銳哥!」
周梧諫滿臉歡喜,提著大鐵劍一個縱身便跳上了擂台。
「無名派周梧諫,請賜教!」
周梧諫于這一句話可是偷偷練習了好幾遍,如此于擂台上,那是喊的擲地有聲。
五行宮那邊。
白水娘娘和一金一青一紅三人討論著。
周梧諫一看身形,魁梧有力,便知是練那橫練功夫。
對付橫練功夫之人,要麼派橫練功夫更強之人,要麼就遣個速度型選手以身法取勝,當然,還有以絕對實力取勝。
鋒銳看著白水娘娘瞅了周梧諫幾眼。
難道她是想以上駟對下駟,給自己來個田忌賽馬,親自出手嗎,穩勝一局!
這可要不得。
鋒銳小眼珠一轉,沖台上喊道「周梧諫,你打架可是要守規矩些,不準隨便模人家呀!」
鋒銳一句話喊完,圍觀之人又是一片噓聲。
擂台上周梧諫鬧個大紅臉,回頭看了銳哥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什麼暗號?
什麼叫自己打架要規矩?
自己可是沒有隨便模過女人,倒是銳哥自己于青龍島模了龍姐姐。
鋒棋看了眼五行宮,立時明白大哥這句話想干什麼,果然又在耍小心思,頓時氣的又將小玉手揪到鋒銳耳朵上。
好吧,就是沒有鋒銳這句話,五行宮那邊,白水娘娘也沒有親自上場的打算。
五行宮那邊遣出了青木宮弟子。
「五行宮青木宮青常在,請賜教!」
青衣男子行雲流水一般躍上擂台,看來是個速度型選手。
小吏沖周梧諫和青常在點了點頭,喊了一聲開始便跳下了擂台。
下了擂台,沒人察覺到一粒黃豆被小吏彈到角落中。
收錢小吏倒是沒收錢,只是上面有位大人叫如此辦,他只好執行罷了。
再說擂台上。
周梧諫站到擂台一邊,雙腳如扎根一般穩住身形,手中大劍持中護住自己。
周梧諫于青龍島對戰鄭博聞時便是清楚了自己的劣勢。
身法不足,如此跟不上對手速度,如是強攻只會叫自己處于劣勢,還不如穩扎穩打,先護好自己立于不敗之地再說。
「嗯!二小成長啦!」
于擂台上周梧諫的守勢叫鋒銳很滿意。
「那是,哪里像小婬賊你,真是越來越不知羞恥啦!天天只知道耍些花花腸子!」
小女賊順手也敲打了鋒銳一番。
好吧,鋒銳哪里還敢開口。
周梧諫的守勢,青常在也是皺起眉頭。
這種橫練功夫如是扎下根,在想將其擊潰自是比動起來要難上許多。
就如同一只刺蝟,真要不動的團成一團很難下嘴,而如是叫刺蝟跑動起來的話便能輕易的攻擊到它的四只,更是容易將其掀翻攻擊到其柔軟的月復部。
既是周梧諫擺出防守之勢,青常在定不會也擺出防守之勢,不然可是要被江湖中人瞧不起的,他可是要比鋒銳要臉皮的。
「既是想守,那看你守不守得住!」
青常在眉目一冷,手中青色的木劍隱隱竟是有錚錚鐵聲,隨後一劍刺向周梧諫。
但見一劍刺出,帶出三五道綠影,不像快劍之法那般只有無數劍尖,而是三五道綠色劍影。
頂尖高手,即便不是,也差不遠了。
鋒銳心中一陣哀嘆,隱約看到白花花的銀子要離他而去了。
周梧諫倒是沒慌亂,沉穩的提起手中大鐵劍,手臂上打鐵護臂隱隱顫動起來。
硬踫硬,周梧諫最是不怕硬踫硬。
修習了離火玄鐵心法的周梧諫,對手攻擊越是猛烈,便會遭受更猛烈的反震之力。
當當當!
周梧諫腳下未動一步,右手持著大鐵劍柄,左手托著劍身,擋下了青常在試探的一劍。
雖是試探一劍,青常在沒有用多少內力,但木劍撞上周梧諫的大鐵劍,青常在可是吃了大虧。
青常在怎麼也不會想到,眼前的小伙子竟然會鑄劍山莊的離火玄鐵心法。
擂台下眾人看著青常在虎口溢出的血跡也是驚呼。
「擂台上的周梧諫是鑄劍山莊弟子嗎?」
「他雙臂上真有打鐵護臂!」
「青常在虎口流血,反震之力很強,看來不止打鐵護臂那般簡單。」
「難道是離火玄鐵心法?可離火玄鐵心法听說便是鑄劍山莊內門弟子也不得傳!」……
不管是鋒銳,還是周梧諫,自然是不會回答他們的問題。
周梧諫仍是沉穩的又豎起大鐵劍,雙眼死死盯著青常在,準備瞅準時機,發動雷霆一擊。
青常在也是謹慎起來,手中青木劍緩慢揮動起來。
看似緩慢揮動的青木劍竟是留下無數青色殘影,青色光芒也越發顯眼。
青常在腳下也動了起來,青灰色的長靴如同風吹芳草,歪向哪邊身體便跟著倒向哪邊,于這搖擺不定中已是靠近了周梧諫。
「這就是青木宮的青木功法嗎?」
「應該是了,青木功法據說猶如春草之生,搖擺隨勢卻又能遇勢而增,就像被石頭壓住的青草,既能柔軟的繞開石頭,也能強硬的撐開石頭。」
甲組擂台旁高手很多呀。
青常在本來錚錚鐵聲的青木劍此時猶如一根散發光芒的青草,軟綿綿繞過周梧諫豎在胸前的大鐵劍,青木劍尖一經繞過大鐵劍又堅硬如鐵,直朝周梧諫胸口刺去。
鋒銳看的目瞪口呆。
這還是木劍嗎?
這哪里還是木劍呀,簡直就是法寶吧。
鋒銳真想沖看台上的青龍、雷震和那權相嚴嵩大喊有人作弊。
「青木劍果然厲害,據說非金非鐵,乃是一種神奇的木頭,經青木宮奇特手法煉制,一經青木功法催動,既可堅硬如鐵,也能柔軟似錦,端的神奇。」
「二百年前五行宮可是不弱如今絕世大派的存在,雖是沒落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壓箱底的東西還是有不少的。」
「那是自然,如今絕世大派也不敢小覷五行宮。」
「五行宮為何這次只參加了乙組?」……
鋒銳小耳朵豎起,咋不繼續說啦,破解之法呢!
好吧,便是人家知道也是不會說的。
面對會拐彎的劍,周梧諫也是慌了神。
劍尖刺來,刺劍又是專破橫練功夫的招法。
周梧諫也不敢硬抗,忙的向後退了幾步。
腳下一動,根不在穩,雖躲過青常在刺來一劍,但後面可是要受青常在綿延不絕的攻擊了。
敗勢已顯,如是鋒銳在台上早就投降了。
此時台下的鋒銳也要喊投降……
這能軟能硬的青木功法真是專克橫練功夫啊!
于白花花的銀子和周梧諫的安危,鋒銳毫不猶豫選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