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男人拎著一個水桶回來,肩上還扛著一根綁有尖刀的竹竿。
他走到水井旁蹲下,看向正在洗菜的駱盈︰「小妹,哥和你商量個事。」
她眼珠子轉了一圈,警惕望著他︰「你先說。」
「咱倆換個房間。」
「不行。」她態度堅決︰「我的房間大,我才不要和你換,你屋里亂糟糟的,豬窩一樣。」
「現在可行?」他從口袋里掏出一百塊錢,低聲道︰「我不告訴媽。」
駱盈雙眼冒星星,做賊似的掃視一圈,沒見著陳玉蓮的影子,趕忙將放在圍裙上擦干,把錢揣進口袋,美滋滋道︰「行,吃完飯就跟你換。」
駱離翹起嘴角,尋個地方殺魚。
席輕站在二樓的圍欄邊上將方才一幕收入眼底,不禁失笑。
這兩兄妹果然有意思。
她走下樓,恰見陳玉蓮在擦桌子,見她來了,熱情的笑了笑︰「席老師哪里人?」
「k市。」
「哎呦,是首都啊,離這可遠著呢,席老師怎麼會來這?」
「支教。」
「我听說支教都是幾個月就走,很少有長留的,我們這窮,環境差,沒幾人受得了,席老師打算留多久?」婦人將毛巾放在盆里擰干,狀似不經意問道。
席輕哪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淡淡接道︰「這里環境很好,景色宜人,支教也不錯,至于時間多久,我遵從領導安排。」
她打了個太極,哪有什麼領導?都是她胡說的,但是對于幾乎與世隔絕的曲水村民來說,肯定有用,因為他們並不清楚支教的事。
陳玉蓮沒得到準信,心中微有失落,但她為人並不壞,殷勤道︰「席老師住這要是缺啥就和我說,我讓大娃給你準備,千萬別客氣,咱農村人雖窮,但不至于短了你的吃喝。」
「謝謝。」席輕微微一笑,是難得的真誠,彌足珍貴。
她笑起來很好看,眉眼上翹,少了三分薄涼,多了些煙火氣,陳玉蓮一個婦人都看晃了眼,不怪大娃對人家死心塌地的,這模樣比起電視里的那些明星還標致。
她端起污水盆道︰「席老師坐會兒,我出去看看飯菜準備得怎樣了。」
席輕頷首,卻並未坐下,而是跟在後面一同出去。
駱離右拎著塑料桶,里面的魚將將清理好,見席輕出來了,上前笑道︰「怎樣?這兩條魚個頭足不?」
女人瞥了眼,伸接過︰「我來做。」
他詫異︰「你會做飯?」
「我為什麼不會做飯?你以為城里人都十指不沾陽春水?」她邊走邊說,進了灶房。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將上的水擦干淨,拿過干淨的圍裙給她︰「穿上這個,防止弄髒衣服。」
「你來。」她將腦袋伸過去,示意他給她穿。
駱離微紅著耳尖,幫她穿戴,由于腳笨拙,帶子系了幾次才系好。
席輕全程望著他,眼底有著她都不曾察覺的情愫。
「緊不緊?」他瞥向她腰部,那里真的好細,總擔心繩子被把她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