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她拿過切菜板,放好魚,中菜刀起落旋轉,或輕或重,刀口時深時淺,一套動作行雲流水,酣暢淋灕,如同飛花穿堂過,細針走絲線,肆意張揚中把握著技巧。
駱離看得呆了,圍在周邊給她打下,駱盈也被吸引過來,趴在了門邊往內張望,欣賞著這場真人廚藝秀。
這頓飯菜基本是席輕一人在做,出鍋時,那味道叫一個香,一家四口人連帶著兩條狗一同對著飯菜咽口水。
小灰扒在桌腿處,四只小短爪亂蹬,大黃也上竄下跳的搖著尾巴,狗眼盯著那盤魚滴溜溜轉個不停。
「一邊去。」陳玉蓮跺跺腳把兩條狗嚇走,繼而坐下來,笑道︰「席老師是不是學做廚藝?」
「沒有。」席輕嚼著飯菜道︰「無聊時研究一下。」
婦人笑呵呵的,又聊了幾句,而桌上的兩個男人全程一語不發,與食物作斗爭。
駱盈時不時瞥向席輕,眼珠子打著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頓午飯,桌無剩羹,全家吃得大月復便便。
屋外的兩只狗眼巴巴趴在門邊,吐著舌頭,後肢刨著泥地,挖處一個淺淺的小坑。
陳玉蓮端著一盤魚骨頭扔過來,立刻被它們搶光,別看小灰才巴掌大,磨起東西來厲害得很,絲毫不比大黃慢,魚骨頭被它咬得支離破碎。
空山新雨後,陽光和煦,田間蛙鳴生生,此起彼伏,和者高樹枝頭的浪浪蟬叫,極近熱鬧。
時間轉眼間來到晚上,夜幕繁星閃爍,一輪彎月兩端高高翹起,像是個秋千架,蕩在天盡頭。
駱離在席輕門口敲了兩下,道︰「水給你燒好了,洗漱間在灶房邊上。」
她放下中的教科書,拿過睡袍打開門,恰見男人逆著萬千星光朝她笑,中拎著一盞燈,他說︰「晚上黑,得點馬燈。」
她伸接過,承了好意,往樓下走去。
曲水村確實很窮,像是上個年代的農村,家家戶戶舍不得用電,還保留著點蠟燭燒煤油的習慣。
席輕再出來時,男人正站在門口,月光將他影子拉得很長,末端投射在木牆上。
「你不睡覺站這里做什麼?」她趿著一雙粉色拖鞋,上面有卡通兔子的圖案,露在外面的腳趾頭圓潤小瞧,紫色指甲蓋在月光下反著銀白的光。
「晚上不安全,我替你守著。」
「難道還會有人偷看不成?」她抱著剛換的衣服挑眉望他,意有所指般在他身上逡巡一番。
糙漢子錯開目光,輕咳一聲道︰「衣服給我,我幫你洗。」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想猥褻我的衣服?變態!」
「……」
駱離臊紅了臉︰「不是,晚上黑,你洗衣服看不清。」
「你要看清什麼?」
「……」
感覺說不清了,他索性撞著膽去拽衣服,拉扯間,女人小衣從衣堆里掉了下來,那細細的肩帶,飽滿的弧度,布料絲滑得反著光澤……
男人一下子看呆了,盯著那東西半天挪不開眼,珀眸一點點幽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