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不會隱藏情緒,左輕一眼就看了出來,溫聲地說︰「有什麼問題就問吧?趁我現在還在這。」
少年擦了擦掌心的細汗,沒什麼底氣問︰「你和他是什麼關系?是不是、是不是跟我一樣?」他說完臉色有點白。
對方這樣優秀的人,愛慕者多不勝數,有幾個情人也是合理的,但是他莫名地無法忍受。
左輕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打個鋒道︰「他和你不一樣,只是在某些地方剛好符合我的要求,而你才是我最想要的。」
注意到她的用詞,最想要,從了另一個層面上講,是不是說明她還有很多想要的?溫離進入了一個死循環,而這個想法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是抗拒、難以接受。
左輕把人抱緊些︰「也是唯一。」
短短四個字,卻像一根定海神針,戳破了少年的所有不安,這一刻他才真正地稍微安定下來。
「那、那你們為什麼、經常在一起?」
他覺得這個問題刁鑽又小氣,帶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味。
不想那人笑了一聲說︰「離離認為我為什麼要留下他呢?」
球被拋了回來,溫離努力轉動腦瓜子,依舊猜不出她的意思。
左輕揉捏著他的小,捏成各種形狀,笑道︰「覺不覺得他和你長得很像?」
他嗯了聲,又忐忑地問︰「……我是他的替代品嗎?還是他是我的、是我的……」後面的三個字他沒說出口,如果說反了,溫離不知道怎麼面對剛緩和的關系,可能會回到冰點吧。
「都不是,沒人能替代得了你,我留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
「……是什麼?」他心跳沒來由地快。
左輕剛要說話,響了起來,她眉頭淡淡蹙了一下,按了接通鍵。那端傳來一段英文,速度很快,溫離這個學渣並不能听懂,他想著要把英語拾掇起來了,自從上大學後就沒怎麼研習外文,這一刻竟然有些後悔。
電話在進行了很久都沒結束,桌上的飯菜幸好有空調罩著,還算溫熱,感受到月復部的叫囂,他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左輕掛了電話,飯菜已然少了大半,少年嘴角上沾了一圈油漬,在燈光下晃著人的眼皮。
她伸掰過對方的臉,將之攝入口中,嘖了一聲道︰「想著以後吃飯是不是要換個方式。」
溫離半張著嘴,愣了會神。
左輕掃了眼時間,站起身,把他放好,有些歉意地說︰「公司有急事,我先失陪了,有什麼事情可以打電話給我。」
他忽然紅了眼眶。
那人伸抱了抱他,安慰道︰「又不是不回來了,等我回來,你應該已經是寒假了,到時候帶你出去完。」她腦中忽然閃過什麼,漫無邊際的白雪,蒼穹下大片的綠光,耳邊的歡聲笑語,漂亮的少年,忽的一聲槍響,畫面破碎。
「你怎麼了?」溫離擔憂地望著他。
這雙眼楮要一直一直看著她,並且奉上所有的虔誠。
左輕腦中下意識的飄過這句話,與她相似的語氣、同樣的想法、毫無差別的偏執、根深蒂固的控制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