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很清楚對方要做什麼,驚恐像是瓦斯在腦中爆炸。
……放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含糊不清地說著,領帶隔斷了所有的發音,左輕根本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即便懂了,也不會停下。
她很清楚對方的性子,非常地倔而且反復無常,卻沒有寧為玉碎、堅韌不屈的意志力,還偏要像只貓一樣伸出自以為鋒利的爪子去試探外界,試探她的容忍度,其實只要稍一用力欺負他,就能讓他怕得躲起來,乖巧溫順得不像話,但只要等上一陣子,老毛病就會復發。
這種性格,沒有任何大義凜然抑或正派人士的氣概,褪去身份等外物,扔在人群里也毫不起眼,如同腳下最常見的水泥,隨著時間一點點被腐蝕,最終風化在空氣里,漸漸消亡。
然而溫離身上又有旁人沒有的東西,軟弱的表皮有時會強韌得像是非牛頓體,自我合成力量,從而構築筋骨。畏縮的執拗,怯懦的偏執,膽小的頑固,這些矛盾復雜而兩極相悖的品質組裝出了這樣的人格。
即便他哪一天真的零落入土,也不會被真正的同化成泥。
那股子隱藏在柔弱皮囊下的倔強與堅硬,總會在徹底瓦解前生根發芽,支撐著他一直存在,對于這樣的人,不能一慣的順著,更不能不遺余力的壓迫,只能通過恩威並濟、威迫利誘的方法讓他屈服。
窗外的雪還在下,天空灰蒙蒙的,看不見陽光。
「溫離。」左輕喊了他一聲,少年不知道有沒有听見,脊背僵了一下。
她繼續說︰「這只是剛開始,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一個道理。」
指尖撫上他的唇瓣,而後探了進去,領帶上黏糊糊的全是口水。
左輕一邊翻攪一邊說︰「不管你願不願意,順從還是抗拒,在我這里,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溫離口腔發麻,喉嚨更是難受,他無意識地翻了個白眼,像是要吐。
「現在告訴我,今天為什麼發瘋?」
左輕解開他的束縛,從她的角度,能看見兩道深深的勒痕,像是小丑延伸到耳根的微笑,可是她卻覺得很漂亮。
少年趴在床上大口呼吸,被抱起的腰依舊高高懸在空中。
這樣的姿勢其實並不好受,血液沖上大腦,混沌的腦海難以思考,只能憑借本能回答︰「……你昨晚是不是與、與別人去了酒店?」
左輕動作頓了一瞬,模到大衣里的,就著這姿勢點開。
果不其然,微博頭條就是她的事。
#昨夜廣宇總裁與男友出入一家豪華酒店,直到早上八點才離開#
左輕眉頭微微皺了下,似是解釋的說了句︰「昨晚有事,但事實並不像媒體猜測的那樣,以後跟你解釋,這一點上我希望你能無條件地信任我。」她說著把人翻了過來。
溫離躲閃著眼神,不敢看她。
左輕低笑一聲,鉗制住他的下頜︰「離離,看著我。」
少年避不開,視線畏縮地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