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怔的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死死的盯著宋枝枝。
宋枝枝被他看得有些頭皮發麻,這男人力氣那樣大,身手也了得,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
「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說你救了我,那你暫時收留我吧。」。半盞茶的功夫,男人終于緩緩開口,好似這話很難以啟齒。
宋枝枝被他說的話弄得一頭霧水,還真有人能受個傷失憶,昨天清理的時候,是感覺他磕踫到了腦袋,這不會真傻了吧?
男人看著宋枝枝眼中懷疑的神色,這次面色嚴肅的再次說了一遍。
宋枝枝琢磨了一下,看著也不像是說謊,而且就算是躲避仇家,也不會說這話,應該是他們滅口才對。
想著家里重活累活都缺個苦力,宋枝枝也就答應了下來,但是跟男人約法三章。
「想留下來也行,但是我給你醫治,又給你住的地方,不是白給,你得用勞動力來交換,還有不能隨便動手,得听我的,做不到,你現在就可以走人了。」
宋枝枝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又讓陳大鵬去拿紙跟筆墨,寫了一份契約書,遞給男人。
男人看後,咬破手指,直接按了個手印,這血性看得宋枝枝吞了吞口水,有些後怕,這都招惹了個啥回家。
「行,從今天起,你就跟我姓,叫宋青山吧。」宋枝枝想到是在後山撿到的人,叫青山剛剛好。
一場鬧劇就這樣過去了,但宋枝枝家突然多了個俊俏的青壯年,倒是惹來了左鄰右舍不少的閑話。
這一傳十,十傳百的自然也就傳到了陳小君的耳根子里。
「什麼!宋枝枝養了個男人在家里!我哥尸骨未寒,她就迫不及待找個野男人回家廝混!家里還有孩子,她可真不要臉!」
陳小君嘴里謾罵著宋枝枝,臉上帶著怒色,也不管眾人勸說,執意要去找宋枝枝問個清楚。
而宋枝枝家自從多了個壯男丁,做事效率提高了不少,以前打水,修葺這些苦累活,都需要她去做,一來回都得累半死。
但宋青山就不一樣,有的是力氣,而且他身手好,還能去後山幫著宋枝枝采藥,給孩子們打些野味回來。
宋枝枝在屋門口翻曬草藥,陳小君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不由分說就是將這些草藥給丟地上,指著宋枝枝的鼻子就破口大罵。
「你個蕩婦!最不要臉,不要帶壞了我陳家子孫,早知道你狗改不了吃屎,你說,你家里是不是藏了野男人!」
陳小君瞪大著雙眼盯著宋枝枝,嘴里話語攻擊著對方。
宋枝枝看著這兩天她辛辛苦苦采了,又洗干淨,好不容易晾曬能收了入藥,全被陳小君給毀掉了,臉色陰沉。
「你是走路摔了跤,把腦子給踫著了嘛,瘋狗似的來我這里胡亂犬吠,我上次就跟你說了,我們兩家沒有任何瓜葛,你再來鬧,出了什麼事情,可別怪我。」
宋枝枝眼神里透著厭惡,臉上已經有樂不耐煩,語氣里也帶著怒氣。
顯然陳小君這個沒腦子的人,還以為宋枝枝跟她說大話,嚇唬她,完全忘記了以前來找宋枝枝耍渾,被宋枝枝收拾的疼痛了。
「我說的就是你個不要臉的賤人,有臉做出這丟人的事,還不讓人說了,你自己去問問,鄉里間,誰不知道你那點子破事!」
陳小君越說越激動,將宋枝枝數落得一無是處,完全沒有注意到宋枝枝臉色的轉變。
「呸!你個破鞋還想立貞節牌坊不成!我跟你說,就是我哥死了,你也別想找男人,你入了我陳家,你就得守一輩子寡!」
陳小君說得嘴里吐沫星子橫飛,一臉陰險小人的得意之色望著宋枝枝。
看熱鬧的村民都听得臉紅,覺得陳小君說的話太過難听,簡直不堪入耳。
也有人想出聲為宋枝枝辯解一兩句,就被陳小君懟了回去,說什麼你心疼,別是跟她有一腿,讓人不敢發話。
宋枝枝怒視瞪著陳小君,鐵青的臉色,冷聲說了句,「說夠了沒有。」
陳小君被冷不丁一聲給打斷,從鼻腔中發出一聲不屑,一臉你能奈我何看著宋枝枝。
「是你自己找上門,那就別怪我代替你父母教你怎麼做個人!」
宋枝枝上前一步,啪的一巴掌打在陳小君臉上,對方抬頭眼里透著震撼,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打你兩巴掌算是輕的,爛嚼舌根的毒婦,也不怕嘴上生瘡,嘴上沒個把門什麼話都敢說,你想讓我分家就逼著分家,你想讓我是陳家媳婦兒,就得乖乖當你家媳婦兒。」
宋枝枝一步步的逼近陳小君,一字一句像是刀鋒一樣割在她身上,讓她難堪。
「什麼都讓你們家把理都佔完了,你這麼能說會道,怎麼不支個攤就地營業,我是大夫,救了個人還得被你一頓亂編排,我這麼心疼你大哥死不瞑目,要不我送你下去瞧瞧他。」
宋枝枝眼神里帶著威嚇,陳小君剛被她兩巴掌扇得現在腦子都有些發懵,一時話語接不上反駁。
陳小君看著眾人對她指指點點,怒火中燒,抬起手就打算給宋枝枝一巴掌。
「哎喲!手要斷了,疼!」陳小君疼的哭天喊地,眼淚都掉了下來,回頭一看,男人臉色陰沉的瞪著她。
陳小君一下就被男人給震懾到,又因為男人手下動作,疼的哇哇直叫,但又不敢亂動。
「嘴巴不干淨,我不介意讓你開不了口。」男人冰冷的聲音在陳小君頭疼響起,她嚇得早就丟了魂。
等宋青山一松手,陳小君順勢跌坐在地上,癱軟成一團,身子跟篩子一樣抖個不停。
「我看誰還敢亂說胡話!」
宋青山憤怒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看熱鬧的人,生怕惹火上身,都哄散了去。
宋枝枝看著眼前護著她,為她說話的男人,心里有股暖流。
來到這個世界後,孤身一人,總算也有人為她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