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紗麗女子啐道︰「少胡說八道,這是我們巴亞老爺,還不快來拜見!」王厚哎呀一聲︰「原來是啞……是巴亞老爺,久仰久仰,一直無緣得見,沒想到今天竟然在此相遇,真是我佛慈悲,阿彌陀佛!阿彌陀佛!」此時,他自然要裝作不認識酋長。
酋長目光如電地盯著王厚,隔著一層青紗,看不清相貌,卻也能看出對方年齡極為年輕,不禁生出輕視之意,看來昨晚扮成牛神的,並不是這個小子……是後面的那個道士?目光投向莫功,掃視之下,也看不出他有什麼深厚的內力,這也就意味著隔那麼遠,這個道士不可能用石子擊穿油鍋。
冷哼一聲,酋長問道︰「老朽是布道村的酋長,昨晚貴莊有人深夜闖入敝村,所以前來問個緣由……怎麼,莊主不在嗎?」他說的是梵語,長衫男子將話翻譯了,王厚又是哎呀一聲︰「竟有這回事?誰敢夜闖貴部落?可丟了什麼貴重東西?那人長得什麼模樣,說出來,我一定幫你們抓到他,交給你們處置。」
紗麗女子不耐煩道︰「老爺問你莊主在不在,你唆什麼?」王厚不願牽扯出阿里師傅,呵呵笑道︰「漂亮姐姐不要著急,我來這里也是想拜訪莊主的,但莊主不在,听說去了蓮花寺,恐怕還有幾天才能回來,你們來得又倉促了些……要不這樣,你們先回去,待我讓他們去蓮花寺通知莊主回來,有什麼話,到時再當面說?」
紗麗女子呸了一聲︰「昨天你還說,你來這里是吃什麼‘燒春雞’,現在又說拜訪莊主,遮遮掩掩,為什麼不敢真面目示人?」說罷,隔著鐵柵欄抓向王厚。
王厚早就有了防備,見她抓來,手中亮出一根松針,紗麗女子昨天才見識過他的功夫,不敢大意,手掌兜了個圈,縮了回去。
「漂亮姐姐,怎麼不講江湖規矩,我既然遮住了臉,你怎麼能輕易揭開?我倘若撩開你的裙……有話好好說,我昨天說來這里吃燒春雞,你們沒問、我也沒否認過拜訪莊主呀。」王厚說到這里,望向長衫男子,「……脾氣這麼大,當心沒人敢娶。」
「你還敢胡說八道!」紗麗女子眉毛一挑,她與長衫男子是師兄妹,卻一直未能結成姻緣,王厚這話正好戳中她的內心,再次伸手抓了出去。
隔著鐵門,王厚情知若是再亮出松針,說不定這婆娘會不顧一切地抓上來,傷了她只會徒增麻煩,當即向後挪開一步,避了過去。紗麗女子一襲未中,雙手拍在鐵柵欄上,發出 當聲響。「師妹!听老爺的吩咐,不要魯莽。」長衫男子上前拉開她,低聲勸慰。
酋長一直冷眼看著王厚,雖然仍未看出虛實,卻知道對方是在故意遮掩,暗忖︰看來只有動手,才能逼這小子使出真實功夫,從而判斷昨晚裝神弄鬼的,究竟是不是他。當即喝道︰「少俠到底是何人?布道村在這一帶也算得上名聲不俗,老朽前來豈是你幾句話就能打發走的?老朽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打發老朽!」
听了長衫男子的翻譯,王厚暗自冷哼,老家伙終究還是要出手了,他的武功十分怪異,倒正好領教領教,同時挫挫他的威風,否則,恐怕辛格父女難逃一劫。拱手問道︰「啞……巴亞老爺請恕罪,並非在下狂妄,只是昨天貴部落才來一百多人,在下本想花錢買安,免得那個賣蠶絲巾的小女孩,被我們無故牽連。可這才過了半天,又無端上門……蓮華莊主不在,巴亞老爺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
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同時也順帶點出小娜,已經很明確地告訴對方︰自己就是要保護小娜。酋長寒光一閃,他在看到王厚、莫功走出來時,便在心里拿定主意︰首先要弄清楚昨晚是不是他們,如果是,那倒省些事,量這兩人也不是我的對手,待制住後,再加拷問;如果不是,那就要多費些周折,還得另想辦法,倘若真是什麼大慈法王所為,他的意圖何在?又是如何認識辛格的?
「昨天我們的人見識了少俠的蓋世神功,老朽不才,想要領教一二,和少俠比試三場,三局兩勝。」酋長說到這里,抬手一指身後左上方,「這株椰子樹差不多有十丈高,上面掛著八只椰果,老朽知道少俠暗器功夫超強,第一局,便用這粒石子與少俠比試,看能不能用它擊落完整的椰子,多者,勝。」
酋長又一指東面,續道︰「第二局,少俠請看,那邊有株榕樹,一會咱倆從這里同時跳下,身體不得觸踫到任何物事,看誰最慢到達樹頂,後到者,勝。第三局,便在那株榕樹上,領教一下少俠的拳腳功夫,老朽年邁,還望少俠能點到為止,掉下樹者,敗。這三局,少俠可有什麼意見?」
王厚听長衫男子指手畫腳地翻譯完,尋思︰我見過當地人采摘椰子,需用長竹竿綁上鐮刀,可見椰子在樹上生長得極為牢固,但用石子擊落倒也不難,昨天中午才和阿里師傅以竹簽較量過暗器功夫,因此這一局,我的勝算倒是不小。
第二局有些難度,那株榕樹生長在大約一箭之地的山坡下,高出地面八、九丈,如同一把巨大的綠傘突兀其上,從路邊跳下去,我倒能依仗綠石墊,以掌風擊向下面的樹木,借力騰空,不會觸踫到其它物事,但在空中需快速移動,無法懸浮。而老家伙昨晚展露的功夫,身子能浮在空中不動,因此第二局,他的勝算很大。
如此一來,關鍵就要看第三局了。我雖然沒有見過老家伙的拳腳功夫,猜想必定怪異……只要和他拉開距離,不讓他近身,小心應戰,獲勝還是有很大的把握。
紗麗女子見王厚一直不說話,出言譏諷︰「你要是怕了,就向我們老爺磕頭認輸,我再幫你求個情,免得遭受羞辱。」王厚嘻嘻笑道︰「多謝漂亮姐姐體貼照顧,這份情義,在下將銘記在心,不敢淡忘。」不等紗麗女子回嘴,又問道,「既然巴亞老爺說三局兩勝,不知勝了如何,敗了又如何?」
酋長听了,暗暗高興︰果然是個雛兒,本酋長第一局發揮你的所長,不過是想考量你是不是昨晚之人,如果不是,何必跟你糾纏,大明船隊的人能不惹,還是少惹為妙,立馬去找什麼大慈法王問個明白;如果是你,那就怪不得本酋長,即使現在留有余地不殺你,也要將你重傷,然後另尋機會!冷聲道︰「如果少俠勝了,老朽不再追究昨晚擅闖敝村之過;但如果少俠不幸敗了,自斷兩指,此生不得再進布道村。」
道笠青紗內,王厚緊鎖眉頭︰老家伙竟要我自斷兩指,當真凶狠,倘若不是這樣,就算多賠些銀兩,我也認輸便是,可現在……」其實,王厚不知道古里的習俗,「王法無鞭笞之刑,罪輕者截手斷足,重則罰金誅戮,甚則抄沒滅族。」只斷兩指,已經是相當輕的刑罰了。
松開緊皺的眉頭,王厚問道︰「巴亞老爺口口聲聲說在下昨晚私闖布道村,可有證據?既無證據,又從何談起不再追究擅闖之過?這不等于說,在下即便僥幸勝了,也是白勝?」
酋長聞言臉色一肅,原本輕視之心略略收斂,反問道︰「你說該當如何?」王厚不緊不慢道︰「如果在下敗了,就依剛才巴亞老爺所言,自斷兩指;如果在下勝了,巴亞老爺也要自斷兩指!」
「放肆!」紗麗女子和長衫男子同時喝止,長衫男子手中長笛一指︰「你再敢藐視老爺,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跟你一較高下!」
王厚縱聲大笑,半晌收住笑聲,連續發問︰「我听說貴國正在舉辦無遮大會,所謂無遮大會就是不分聖賢道俗、善惡貴賤,大家一律平等,進行法財布施供養和弘法,是不是?比試是你們先提出來的,勝負的結果理應對等,這有何不對?巴亞老爺貴為酋長,卻甘願屈尊前來,要和在下較量武藝,如果說還沒開始比試,就高人一等,莫非還要束住我手腳,任憑你們想怎樣就怎樣?這武不比也罷!」
「好!老朽就答應你,如果你勝了,老朽自斷兩指!」酋長听了長衫男子的翻譯,眼中寒光迸發。王厚本意是想讓他收回條件,因為自己並沒有絕對獲勝的把握,沒想到這老家伙還真跟自己較上勁了……看來只有動手的過程中,掌握主動,既不使自己落敗,也不讓他輸得過于明顯,最後再設法求和罷了。
這時,莫功走上來,低聲問道︰「要不要請她們來當裁判?」王厚听出莫功是想叫出大公主等人,只是當著對方三人的面,才這樣說,而且還省略了平時的「王幫主」稱謂。暗道莫功雖然耿直倒並不傻,不過事已至此,叫她們出來不僅與事無補,還會起反作用。王厚搖了搖頭︰「不用麻煩了,師兄,就請你幫著當這個裁判。」說罷,對站在一旁的守衛道,「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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