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虛弱的喊了聲,女人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抱著孩子喜極而泣。
「你這個混小子真是嚇死娘了。」
「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活了!」
「吃了毒蘑菇還能活,真是奇跡。」
「……」江靜芸去旁邊水井清洗手指,甩了甩,「孩子的體內還是有毒素,最近幾天不要給他吃什麼東西,一個勁兒的喝水就行。」
謝二牛不記她的好,「那也是謝風造成的!」
「是他自己蠢!」謝風輕蔑的哼了聲。
江靜芸嘴角抽了抽,他明擺著是在挑事!
「你再說一遍!」謝二牛指著謝風鼻尖,像是隨時要揍他。
謝風倔強著小模樣,毫不服輸的瞪著他。
江靜芸臉色當即一變,拍開謝二牛手指,「你一個大男人跟孩子計較真好意思!」
「我兒子又沒說錯,我們家這幾天吃的都是蘑菇,你們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灶房看看。」
江靜芸語氣頓了頓,「只不過是恰巧你兒子吃的是毒蘑菇,像一些色彩沒有艷麗的蘑菇是沒有毒的。」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好,如果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必須要給我兒子道歉。」
「行。」
江靜芸轉身進灶房拿出蘑菇,撕下一小塊,當著大家伙的面吃下去。
味道的確是不咋滴,但這樣能夠證明江靜芸說得是真的。
謝二牛無話可說。
「走!」
「慢著,你剛才是不是忘了怎麼答應我的?」江靜芸把人叫住,「道歉!」
讓他給一個孩子道歉?不可能!
謝二牛諒她不敢怎麼著,徑直跟媳婦兒離開。
江靜芸眸色微冷,不出兩天,謝二牛就會跪著來道歉!
剛剛她往他身上撒了些「好東西」。
江靜芸學的是醫,但有些時候也能通過醫術來保護自己。
「謝風!你站住!」
江靜芸拽住謝風,臉色嚴肅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我听不懂你說什麼。」謝風就是故意的,他在用小手段報復欺負過他跟妹妹的人。
謝凡群以為她是要動手,趕忙把謝風護在身後,「算了。」
「爹,您不能這樣一味的縱容他,萬一真鬧出人命,他就是殺人凶手。」小小年紀心里就扭曲成這樣,日後還得了?
江靜芸現在是他繼母,就有義務把孩子教導好。
謝凡群張了張嘴,還沒能來得及開口說話。
「用不著你管我!」謝風說完就跑了。
江靜芸沒去追,孩子就是要該教育的時候教育,該護著的時候護著。
謝柳抬著瘦巴巴的小臉一臉迷茫的看著江靜芸,壞女人剛才幫他們把壞人打跑了。
「小柳兒是不是嚇壞了?」江靜芸半蹲,臉色溫柔的看著她。
謝柳搖搖頭,害怕江靜芸的靠近,時刻緊繃著小身體。
「以後娘親保護你們。」江靜芸伸出手想去模模謝柳,手還沒能來得及踫到她,謝柳條件反射般警惕起來,「你要干什麼!」
江靜芸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娘親說的都是真的。」
謝柳瘦的厲害,江靜芸下定決心要趕緊把他們養的白白胖胖,憑謝柳的顏值,肯定會是個軟萌白女敕的小女乃包,天天追著她後面喊娘親,想想都可愛。
直到晚上吃飯,謝風都沒回來。
謝柳乖乖的吃完飯等哥哥回來,江靜芸緊挨著她坐下,「小柳,娘給你洗洗頭發好不好?」
謝柳頭發打結非常嚴重,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虱子。
謝柳對親娘沒印象,她只從哥哥嘴里听說江靜芸是壞女人,是她搶了爹。
可壞女人最近會做飯給她吃……
謝柳縮了縮肩膀,「我不要。」
「乖,小姑娘必須要愛干淨,要不然身上就會招蟲子。」江靜芸哄道。
謝柳一听會有蟲子,嚇得趕忙站起來。
江靜芸勾了勾唇角,果然是小孩子容易哄。
「你在這里等著,娘去給倒水。」
搬來大木盆,謝柳坐在里面正好。
小姑娘身上很瘦,頂著圓圓的大腦袋讓人心疼。
頭發有的地方實在是梳不開,只能是剪掉一部分。
江靜芸跟她商量了下,小姑娘不反對,拿來剪刀給她修剪。
謝凡群坐在院里,想著江靜芸最近幾天的變化,或許她是想明白要跟兒子好好過日子了吧!
「你干什麼!」謝風其實沒跑多遠,他就在家門口轉,看到江靜芸拿剪刀,他直接沖出來。
江靜芸瞧了眼他,「待會兒你也要洗澡。」
「我不。」謝風倔強著小模樣。
「你要是不洗,以後不許吃飯。」
謝風現在已經有些性別意識,身體僵硬的坐在盆里。
江靜芸只給他搓背,注意到瘦削的身板上滿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
江靜芸稍稍震驚住,不怪謝風的性格黑化,在家受到繼母的打罵,在外也會被一群熊孩子欺負,長時間下去,養成他恨天恨地的性格。
江靜芸悄悄用了靈泉水,對外傷的恢復很有效果。
「以後在外面受到欺負,要記得回來跟我說,我替你討回來。」
江靜芸淡聲說著,謝風不屑的撇了撇嘴,裝模作樣!
果然還是強硬的手段管用,乖乖洗完澡,換上干淨衣服,這才像樣。
謝柳揪著兩小辮子,雖說臉頰上還是一點肉都沒有,但五官勝在非常標志,小姑娘真好看。
謝柳從心里開始慢慢接受江靜芸。
原來有娘是這樣的。
……
第二天下午,謝二牛又來了,不過大老遠的,他就開始渾身刺撓,兩只手都不夠用的。
江靜芸故意裝不知道,「你來干什麼?」
「你這個賤人!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我身上弄得這麼癢!」謝二牛心煩意亂的瞪著江靜芸,眼神要是能夠殺人的話,她早就被千刀萬剮。
謝二牛抓個不停,昨天從她這里回去後就難受,一晚上都沒睡好覺,白天去看了大夫也不管用。
「看來你還沒學會尊重人。」江靜芸翻了下白眼,對付這種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硬來的話,她細胳膊細腿的肯定不是他對手。
謝二牛瞪著猩紅的雙眼,咬緊牙關,「你!到底是怎麼弄的!信不信我打死你。」
謝二牛猛地揪住江靜芸脖頸,惡狠狠的威脅她。
「好啊!你可以打死我,只不過把我打死,你這輩子也沒治了。」
「哥哥,她會不會挨打……」謝柳偷偷在門外看著,有些擔心。
「哼!打死活該。」謝風甚至期盼他倆能快點打起來。
謝柳小臉陷入沉思,江靜芸要是死了,她跟哥哥又成了沒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