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你慢慢研制就是。」徐老頭對她道。
江靜芸又應了一聲︰「我知道,那麼接下來我就不來鎮子上幫忙了,你自己一個人辛苦了。」
徐老頭有些無語的哎了一聲。
這小丫頭還真是的。
雖然名義上她是這醫館的學徒,自己是她師父。
但實際上平日里他才是那個徒弟,所以大多數時候他比她還忙。
這死丫頭倒是好意思。
平時不知道尊來愛幼,這會兒才道他辛苦了。
江靜芸對徐老頭心里的吐槽一無所知,而後她又和他說了些其他事,才轉身離開。
她打算去買一些制藥的工具,再買些別的東西回去。
出了濟世堂之後,江靜芸去鎮子上別的地方逛了逛,買完其他東西後。
江靜芸注意到街邊有謝柳最近惦記了很久的糖葫蘆,于是就直接給她買了。
這可憐孩子這幾天因為生病,吃什麼東西嘴里都沒味兒。
導致她最近小臉蛋上好不容易養起來的肉都瘦沒了,差點又變回最開始那個小可憐。
買完糖葫蘆後,江靜芸拿著一堆東西回去。
「哇~是糖葫蘆!」到家後謝柳和往常一樣迎過來。
在看到她手里的糖葫蘆時高興不已。
江靜芸將糖葫蘆遞給她,而後揉了揉她的頭發問︰「你哥回來沒?」
她還給謝風買了一份,所以才順便問了句。
謝柳應了一聲︰「他今天在家。」
「在家?」江靜芸微楞。
原本她只是隨便一問,還想著如果他不在就把糖葫蘆給他留著,等他放學了再給他。
畢竟他一般這時候都應該在學堂里還沒回來,這會兒大概率也不在。
卻不想謝柳說他在家。
「嗯。」謝柳應了一聲,而後又低聲嘟囔道︰「而且今天哥哥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剛才還凶了柳兒。」
「他還凶了你?」這下江靜芸更意外了。
這謝風今天是抽什麼瘋?
好不容易安生一段時間,這又開始胡鬧了。
居然還凶自己妹妹,平日里謝風對自己妹妹好得不得了,那里還會凶她,想著江靜芸更加覺得奇怪。
于是干脆放下東西,進屋打算跟謝風聊聊。
結果一進去就發現,謝風居然在抹眼淚。
江靜芸頓住腳步,多少有些被這一幕嚇到。
畢竟謝風這小孩平時脾氣倔的很,性格也很是堅強,即便他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但江靜芸穿來這個世界這麼久,還從未見這小孩哭過。
看著這情況,江靜芸猜測對方很可能確實遇到什麼事了。
而謝風也在听到動靜後很快擦干眼淚,在看到是江靜芸後表情也有些錯愕︰「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平時謝風知道,江靜芸只要一去鎮子上的那間醫館,都會在那里待很久耗上一天的時間,每次都到傍晚才回來。
所以這次見江靜芸這麼早回來,他多少有些驚訝。
「今天醫館里沒事,我就早些回來了。」江靜芸語氣淡淡回了句,然後裝作若無其實的在他對面坐下,然後將手里的糖葫蘆遞到他面前︰「吃嗎?這糖葫蘆很甜很好吃的。」
謝風二話不說把糖葫蘆奪過去,然後狠狠咬了一口。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酸的皺緊了眉。
江靜芸眼見他被酸的五官扭曲,忍不住缺德的‘噗嗤’一聲笑出來。
而後才歉意的對他道︰「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你這個會是酸的。」
畢竟她一下子買了三根,剛回來的時候自己也嘗過了。
明明只有一點酸味。
可能謝風倒霉,偏偏他這根就很酸。
江靜芸連忙給他倒了水,希望能幫他緩解一下。
謝風沒搭理江靜芸的道歉,只是有些無語的瞪了她一眼。
喝了口水後,無所謂的繼續吃著糖葫蘆,畢竟他們家以前很窮,誰都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
不過也因為這一小插曲,二人之間的氣氛瞬間沒之前那麼緊繃了。
看得出他心情也好多了,江靜芸這才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能跟我說說,你今天這麼早回來的原因嗎?」
說話間她其實一直有注意到,謝風臉上有些傷。
由于謝風在外面經常闖禍,臉上時不時出現傷口她已經不覺得奇怪了。
不過她這次還是打算問清楚。
謝風沉默片刻,而後語氣無所謂的回道︰「我在學堂里打了人,先生不讓我繼續讀,我就回來了。」
「什麼?」江靜芸聞言有些詫異︰「先生不讓你讀了?為什麼?」
「就因為我打人啊。」謝風像看白痴一眼看了江靜芸一眼。
江靜芸撓了撓頭,而後有些無奈的看著他︰「不是,我給那人交了錢的,他怎麼能說不讓你讀就不讓你讀?」
說著她站起身來,對謝風伸出手︰「走!我帶你去找那狗屁先生理論理論。」
謝風看著她微楞,原本以為她會因為自己打人而指責自己。
沒想到她第一反應居然是要找那先生理論。
「走啊。」江靜芸見謝風沒反應,轉而看著他催促了一聲。
隨即又主動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謝風有些別扭的下意識想要掙開,發現掙不月兌之後才看著她道︰「不用了,你就算去也沒用,那學堂上的人都討厭我,我跟那些人合不來,早就不想待了。」
江靜芸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拿什麼話回他。
半晌後她松開謝風的胳膊,然後回來繼續在他面前坐下,然後眼神溫柔而堅定的看著謝風道︰「你為什麼要這樣想呢?就算你跟那些人合不來,就算他們都討厭你,該退的人也不應該是你。」
謝風聞言抬頭看著她,眼里含著難言的驚訝。
從來沒想過,眼前這個女人會這麼支持自己。
而江靜芸說話間沒有注意到他眼神的異樣,而是十分堅定的繼續道︰「人活在這世上,伴隨自己最久的除了家人之外,就只有自己,你的人生,你將來的活法,都只能你自己決定,你想要什麼就自己去爭取,永遠不要為其他任何人而放棄或者退縮。」
「明白了嗎?」江靜芸說著又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