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軼想了想又道︰「不過,無論如何北堂一族那些人作惡多端注定是囂張不了多久了,總之江姑娘你還是好自為之,盡量不要與之牽扯太深。」
「是嗎?」江靜芸見他這麼信誓旦旦,不禁有些驚訝。
看來無論這幫人背後到底在計劃些什麼,他們最大的仇敵最想干掉的人還是北堂重宇,而謝斐然之所以被列為目標,不過是連帶傷害。
他們肯定是把謝斐然當做北堂重宇一派,以為除掉他就是除掉北堂重宇的手足。
張軼眼見眼前少女垂眸,眼底似乎浮現一絲神傷。
沒來由的有些不忍心的道︰「抱歉,或許是我話說的重了些,但希望你能明白,我也不是不想看著姑娘你誤入歧途越陷越深。」
「就像老師說的,北堂一族目無王法且違背初衷,早晚會徹底遭殃,希望你到時候不要被連累。」
「嗯。」江靜芸微微點頭︰「我明白,多謝你的好意。」
說著江靜芸看著眼前人眼神有些復雜,張軼口中提及的‘老師’,大概就是一直和北堂重宇不對付的裴老。
雖然不知道這個裴老真實的立場和目的,但就看這些人的行事風格,就知道他們肯定也只是被利用涉及的並不是很深。
不然他們也不會對謝斐然和她有那麼多誤會。
且根本不知道謝斐然其實也只是表面從屬北堂。
實際上還在暗地里恰恰相反,正在籌劃和煜王聯手對付北堂重宇。
某種程度上來說,和他們的目的不謀而合。
不過即便她現在意識到這一點,卻也明白自己不能告訴他們。
也只能任由他們誤會,以免壞了謝斐然的計劃。
即便如此,她還是看著張軼勸道︰「其實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也不能簡單听信一些人的虛言。」
「江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張軼不解的問︰「你是在質疑我的老師?」
江靜芸微楞,而後無奈道︰「我連你老師是誰都不知道,我質疑他做什麼?」
「不過無論如何,我勸你們做事的時候三思而後行,以免釀成你們無法承擔的後果。」
張軼因為江靜芸的話冷笑︰「江姑娘這話是在威脅我們嗎?」
江靜芸聞言差點忍不住翻白眼,這家伙明明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麼就腦回路這麼奇葩呢?
自己明明是在為他們好。
「算了,我勸你們做事前三思你們不听,那就愛莫能助了。」現下她已經徹底失去耐心,干脆對張軼冷聲道。
說完眼見對方表情越來越懵,江靜芸忽然也不介意他之前略有冒犯的話了。
只是看著他似笑非笑微微勾唇,若無其事道︰「總之你們好自為之,既然沒別的事,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你……」張軼張了張嘴,最後到嘴邊的話還是被他咽下。
然後他對江靜芸行了一禮︰「江姑娘慢走。」
江靜芸則應了一聲,而後轉身離開。
身後張軼則看著她的背影微微蹙眉眼神復雜低喃了一句︰「三思而後行……看來你還真是不簡單。」
緩步出了春峰書院之後,江靜芸回了楚雲樓。
沒過多久楚恆帶著新打听到的消息,敲了江靜芸的門。
「進來。」江靜雲在屋里應了一聲。
而後楚恆才推開門進去。
屋內光線明亮,江靜芸正坐在桌案前垂首翻看著什麼。
在楚恆進來後才放下手里的紙卷,抬頭看著他問︰「怎麼樣?你安排的人查到了什麼?」
楚恆輕咳一聲,語氣略微有些尷尬道︰「我安排的人在剛開始著手調查將軍府最近的事時,就已經被發現了,鎮北將軍府平日里密不透風嚴防死守,很難從那里打探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
「不過什麼?」平常江靜芸恨討厭別人那賣關子,但這個人是楚恆,自己相信他的辦事能力。
知道它總有自己的辦法,所以也就對他極有信心和耐心。
而楚恆則果不其然在下一秒就將一些紙張遞到江靜芸面前,而後淡然道︰「我從別的方面查到一些關于將軍府的細枝末節的信息,也許對我們間接了解將軍府內的最近的情況有用。」
「這真是太好了。」江靜芸聞言瞬間有些高興,而後拿過他遞過來的紙仔細看了看。
發現這是一些商鋪和將軍府負責采買的下人所進行一些交易的訂單記錄。
其中許多物品許多都是與舉辦婚禮有關,比如一些紅綢紅蠟,鞭炮紅杖什麼的。
大多數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甚至有一些也和婚宴無關。
但即便如此,看到其中的一些相關的東西也讓江靜芸大概猜出來最近將軍府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了。
謝斐然要和當初定下婚約的昭雲郡主成婚了。
江靜芸意識到這一點突然輕笑一聲︰「很好。」
「額,老板?」楚恆卻是眼神有些擔憂的看著江靜芸問︰「你沒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眼前女孩相比之前,似乎周身多了一絲神傷。
但具體有說不上來到底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楚恆也因此十分擔憂
「我能有什麼事。」江靜芸輕笑,而後看著楚恆道︰「除了這些訂單信息之外,你還有別的收獲嗎?」
楚恆眼見江靜芸恢復正常,也下意識松了口氣,語氣輕快的繼續道︰「除此之外,我們的人還發現謝將軍似乎最近和北堂一族的人走得很近,似乎關系比之前更加親密了些。」
說到這里時楚恆微微蹙眉,眼神里帶著一絲嫌惡。
江靜芸察覺到這一點,卻也沒說什麼。
似乎提起北堂這兩個字,大多數人的態度都是這樣,看來這個北堂世家確實是招人厭簡直是人見人嫌。
也不知道具體到底做了些什麼事。
江靜芸畢竟剛來上京,對他們家族的一些歷史並不了解。
即便是在原著里,北堂一族的出場次數也並不是很多,甚至都算不上是反派。
想著,江靜芸對楚恆道︰「好了,你也辛苦了,我了解到這些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