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火問題一旦解決,後膛槍以及後膛炮就再不是問題。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崇禎親自到大明兵工廠蹲點指導,成功的將第一款後裝填步槍以及第一款後裝填炮造出來。
因為是崇禎25年定型生產的,所以被命名為二五式。
二五式步槍以及二五式山炮、野炮定型之後,緊接著就是緊鑼密鼓的生產。
此時大明兵工廠的產能已經有了巨大的提升,短短半年時間,便生產出了超過五萬支二五式步槍以及兩百門二五式火炮。
崇禎照例先給第1、第2師換裝。
在第1師、第2師完成換裝之後,崇禎就開始考慮找一個目標試一下大刀,打造出了這麼鋒利的大刀,不試刀簡直暴殄天物。
崇禎回到總司令部,讓人把江天一叫了過來。
「江天一。」崇禎道,「匯報一下最近這幾個月的戰事。」
這幾個月,崇禎一直呆在兵工廠,沒怎麼過問其他事。
江天一當即翻開一個文件夾念道︰「北部邊境,我們派出的十八個武裝開拓團與羅剎人的哥薩克大大小小打了一百多仗,付出了一定傷亡,但是哥薩克的勢力已經基本上被我們的武裝開拓團驅逐出西伯利亞及遠東地區。」
「兩天前,剛收到一支武裝開拓團傳回的消息。」
「說已經在烏拉爾山脈以東的鄂畢河附近建立北極堡。」
說此一頓,江天一又接著說︰「羅剎人很可能會組織軍隊發起進攻,所以請求朝廷盡快派遣一支正規軍前往鄂畢河駐防。」
「準,立刻從喀爾喀鎮台抽調一個騎兵旅前往北極堡駐防。」
沙皇俄國無疑是個強勁對手,不過現階段大明還沒有能力組織起大規模的陸軍軍團攻伐沙皇俄國,因為兩國相距太遠了,交通不便,後勤壓力太大了。
江天一翻到下一頁,又說道︰「騎兵第1軍已經攻佔了阿拉木圖,哈薩克汗國的主力軍隊已經基本上遭到全殲,國王和大多數貴族也已經成為了俘虜,不過,有一個王子正好在外招募牧民,因而逃過了這次劫難。」
朱慈炯的西征軍已經合編為騎兵第1軍。
朱慈炯也正式擔任騎兵第1軍的司令官。
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師是常設戰役單位,軍為不常設的戰略單位,也就是說,軍級單位只會因事而設,戰事結束之後番號就會撤消。
下次再有戰事之時,可以再次增設軍級單位。
崇禎說道︰「這麼說,中亞的戰事仍舊沒有完結?」
「還沒完。」江天一點了點頭,又道,「逃過一劫的這個哈薩克王子還是波斯薩非王朝的女婿,薩非王朝很可能會出兵干預。」
崇禎樂了︰「這不正好給了我們借口?」
「是這樣。」江天一笑著點點頭,「所以定王已經暫時中止騎兵第1軍的進攻,只等波斯和哈薩克聯軍攻入中亞,再發動反擊。」
「就這?」崇禎覺得朱慈炯的手腕應該不止這點。
江天一笑了笑,又接著說︰「定王正通過商人暗中聯絡奧斯曼土耳其,準備從西邊對波斯人和哈薩克人來個兩面夾擊。」
「對嘛,這才是朕的兒子。」崇禎笑了笑,接著問道,「騎兵第2軍呢?」
江天一又往後面翻了一頁,然後接著匯報︰「騎兵第2軍仍舊還在平叛,青藏貴族和黃教喇嘛的反抗此起彼伏,騎兵第2軍好像有一些顧此失彼。」
早在崇禎24年年底,李岩所率領的騎兵第2軍就已經攻佔了拉薩,和碩特汗國的主力部隊以及喇嘛教格魯派的僧兵基本上都遭到全殲,但是由于青藏高原的復雜地理,再加上宗教信仰的因素,殘余的藏巴汗、固始汗勢力仍在持續頑抗。
而且黃教的大小喇嘛也利用宗教來扇動反叛,致使不明真相的農奴群起叛亂,對,這些農奴明明是被明軍解放的,從之前的狗都不如的暗澹生活中掙月兌了出來,過上了人應該過的生活,可是由于宗教信仰,向明軍揮刀發起進攻。
所以李岩在青藏高原的平叛作戰打得很艱苦。
經常是這里的叛亂剛鎮壓下去,那邊卻又復叛。
崇禎臉色沉下來,問道︰「是因為宗教的緣故嗎?」
「是的。」江天一點頭道,「當地藏民對黃教的信賴已經深入到骨髓,無論我們說什麼做什麼,他們都不領情,經常是當地的喇嘛幾句話一扇動就立刻又復叛了,除非將參與叛亂的人全部殺光,否則叛亂就不可能平息。」
「那就以毒攻毒。」崇禎冷哼一聲說道,「把大明境內的和尚全部集中起來,讓他們深入青藏高原去講經布法,拯救誤入歧途的藏民。」
宗教問題很敏感,崇禎也不是沒有想過一殺了之。
但是過往的歷史已經證明,單純的依靠殺戮是解決不了宗教問題的,這點,只要看看十字軍東征還有基督教剛誕生時,羅馬帝國的血腥鎮壓,就能夠得出結論,除非你把信仰某個宗教的種族連根鏟除,否則是不可能滅掉一個宗教的。
對付宗教的辦法就是宗教,就是用魔法打敗魔法。
再說得具體一點,就是依靠世俗改造之後的開放包容式宗教來打敗排他性一神教,大乘佛教和小乘佛教就是成功範例。
小乘佛教就是典型的一神教,佛祖神聖不可侵犯。
但是引入華夏完成改造之後,就變成了大乘佛教,眾生皆可以成佛,佛祖釋迦牟尼跟道教的元始天尊可以同在天廷當差,這就很好,很和諧。
所以,要想點化藏民只能依靠世俗化的大乘佛教。
「是。」江天一答應一聲又道,「漢城發生了暴亂,亂民還試圖洗劫水利糧食銀號設在漢城的分號,好在駐軍趕來得很及時,擊潰了這伙亂民。」
崇禎眉頭一皺問道︰「密貞科那邊怎麼說?李?參與了嗎?」
「密偵科還在調查。」江天一道,「不過張煌言說,李?就算沒有參與其中,默許甚至縱容是有的,所以有必要對其敲打一番。」
「敲打?沒這必要。」崇禎哂然道,「直接廢了吧。」
江天一再下翻一頁,又接著匯報說︰「還有倭國德川幕府的第三代將軍德川家光在幾個月之前病死,繼位是十一歲的德川家綱。」
「死了?」崇禎心頭微動,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頓了頓,崇禎又問江天一︰「倭國最近這段時間還老實嗎?」
「倭國人挺老實的。」江天一沒有听出來崇禎的言外之意,說道,「近兩年來對大阪城都是秋毫無範,做生意也挺規矩的。」
「是嗎?」崇禎眉頭一皺道,「這恐怕是倭人的表面文章。」
听到這,江天一才反應過來,果斷改口︰「英明不過聖上,倭人表面恭敬,實則包藏禍心,大阪旅斷然不可以掉以輕心。」
崇禎輕嗯了了一聲,肅然說︰「倭國的亂兵很可能會在半個月後進犯大阪。」
「對對。」江天一心領神會道,「上個月大阪旅傳回消息說,有好多浪人正暗中向著大阪的四周集結,不出意外的話肯定會洗劫大阪。」
「所以,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崇禎說道。
「讓第1師、第2師立刻乘坐火車前來南京。」
「是,臣這就給北直鎮台、南直鎮台下達聖旨。」
……
徐州某寨堡,楊宅。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頂著六月的烈日扎馬步。
楊破奴則捧著茶壺,蹺著個二郎腿躺在樹蔭下。
另外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娃和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蹲在樹蔭下玩耍。
看到小男孩額頭上、脖子上還有臉上沁出的細密汗珠,楊破奴滋的吸了口涼茶,幽幽的說道︰「小子,撐不住了就求饒。」
「我偏不。」小男孩一臉倔強。
「我就是站死了,也絕不求饒。」
「先生的尿壺不是我砸的,我沒錯。」
「有種。」楊破奴又吸一口涼茶,「那你就站著。」
腳步聲忽然響起,王寡婦抱著個女乃女圭女圭從廚房里走出來,看向小男孩的目光之中有著掩飾不住的心疼。
「當家的,要不然就還是算了吧,大娃才七歲。」
王寡婦的聲音還是軟軟的糯糯的,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估計是因為這幾年日子過得相對安逸。
「你別管。」楊破奴卻搖搖頭說道,「免得動了胎氣。」
好家伙,敢情王寡婦又懷上了,不得不說,她這塊地是真肥,當然了,也是因為楊破奴的種子好,出苗率高。
正說間,外頭忽然響起軍號聲。
「集號,集合了,南直鎮台緊急集合!」
「集合?要打仗了!」楊破奴將紫砂壺往石桌上一頓就跳起身,回到正屋抄起燧發槍就往大門外沖,等到人已經出了大門,聲音才從門外傳回來,「九妹,我走了,地里的活計交給七哥去做,你就呆在家里別出門了……」
「欸,當家的。」王寡婦追出大門外時,已經不見楊破奴身影。
院子里,小男孩臉上掠過一抹羨慕之色,看到母親回到院子里,便又輕哼一聲再次挺起小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