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齊被奧蘭這話噎住,只能訕笑。
「帶出去。」加齊隨後揮手,面色看不出一點憂傷。
他手下的心都涼了,他們雖然屈服奧蘭婬威,但看見奧蘭這麼強勢,加齊卻這麼膽小,不認為自己也怕事,反而對加齊產生更深的鄙視。
這就是人性中的自私軟弱。
「既然是騎士,那就要有墓園,上面要刻字,加齊閣下,你說寫上什麼好?」
加齊被問倒了,沒猜透奧蘭想說什麼。
隨後擠出幾句話,「騎士西格瑪,于主歷865年安息,永眠地下?」
「不寫死法嗎?這可是很常見的。」
「那就……病死?」
「病死?」昆桑哼了一聲。
加齊連忙改口,「叛亂!」
「既然死前還念念不忘主人,就在‘阿瓦隆閣下’墓園旁,繼續當他的榮譽騎士吧,過幾天我會派人來看墓園建造的如何。」
叛亂而死的騎士,沒資格有墓園,且還能安葬摩爾家族的墓園旁,只有最忠誠扈從才可以享受這種殊榮,此舉形成巨大反差。
想到以後去家族墓園,就會看到「西格瑪的墓碑」,加齊被奧蘭惡心的犯嘔,而這是奧蘭對于剛才加齊閃開身子的懲罰。
巨大的無力感襲來,各種事件疊加,加齊越來越懼怕這個還小自己八歲的年輕男爵。
「也許有的人——生來就是要統治一切的!」
加齊如同一只斗敗的公雞,在屈辱中結束儀式。
……
奧蘭計算過後,僅留下可以讓加齊?摩爾度過這一個半月的物資,其他的都帶回領內。
這可以讓加齊短期不用為食物煩惱,但也沒有余力攻擊自己,等奧蘭再把周邊盜賊整並,就可以對「另一位男爵」下手了。
最遲不出四月份,奧蘭就要讓達勒姆郡只有一個號令存在。
坐在領主馬車內,奧蘭準備回到主城。
這是一輛三駕馬車,車上塞滿軟墊,減少震力。
是他重新裝飾過的領主車駕,整個男爵領內只有他獨享。
而前夜跟奧蘭深夜細談的「加齊妻子」,來到城堡上方看著遠處的馬車,從黑影變成黑點,也想起前夜畫面……
雖然沒有真正的心靈貼合,但也十分接近了。
這位夫人想著不知什麼時候能把這件事「圓滿」。
可她在奧蘭心中,卻沒有任何位子。
現在她只是一個沒用的棄子。
女人這東西,不同的位置上有不同價值。
妻子要能夠對事業有幫助。
情人要能取悅自己。
至于其他的?
利用過後,不值一提。
尤其那種不是自己獨有的女人,更是如此。
跟過自己的女人,終其一生只能是自己獨有。
世間有真愛嗎?也許有,但是好東西太多,奧蘭並不追求這一樣。
……
出城三日之後,奧蘭帶著部隊回到領地,開始論功行賞。
回到大廳,奧蘭先進行一場沐浴。
溫熱的泉水,滑軟的松手,幫奧蘭減輕壓力。
隔天早晨,眾臣來到大廳,他們的刀劍都擦亮,盔甲發光,臉上的胡須也修剪過,皮靴干淨的沒有一點塵埃。
奧蘭帶著父親的男爵寶冠,亮出那枚發亮的紅寶石權戒,論功行賞。
屬下們都衷心期待奧蘭再進一步。
雖然沒得埃拉冊封,但奧蘭在達勒郡內影響力已經過半,也算的上郡伯(長)。
奧蘭眼神掃過去,在場屬下按照順序是,
阿芒德.奧斯萬騎士(一村之主)。
拉德.沃克騎士(兩村之主)。
南丁.維杰(榮譽騎士)。
昆桑.維杰(榮譽騎士)。
南安普.維杰(管家,受到主人賜姓)。
後三人都受到奧蘭賜姓,成為「外圍親族」的一員,但實際地位還沒有兩位有實領的騎士高,而「阿芒德.奧斯萬」排在第一,是他曾救過一次奧蘭父親的命,使前任男爵免遭維京人毒手,才有這份殊榮。
不過這次封賞過後,順序會有小改動。
五人面色都很高昂,誰不想更進一步呢?
「拉德.沃克。」
「屬下在。」
奧蘭先喊這位三十五歲的兩村之主,隨後起身拿著不朽劍靠近,點在他的身上,一旁有僕人拿著一份村莊文件權利書(皮紙)。
皮紙蓋上白鷹印泥,在維杰家族的天空下,成為一份有法律效力的文件。
「此次對抗入侵有功,特賜你村莊一處。」
「感謝您的慷慨,以及主的恩賜。」
一句話解決封賞。
土地,土地,土地!
土地包含一切,只要功勞足夠,領主都是封賞這東西下去,有土地跟人口,自會產出女人,裝備,財富跟食物。
封贈其他東西時,基本就是領主的地盤不夠,或者屬下的功勞不夠大。
受賞者拿到土地後,就成領主的忠僕,領主事無巨細,只要提出要求,忠僕都要免費勞務。
領主的生日屬下也要記住,等時間一到,來信問候,派人送禮都是封臣禮儀。
這種模式下,上層領主(國王)封賞中層領主(伯爵),伯爵土地足夠再轉封下層領主(男爵或者騎士)。
一級推進一級,使男爵更忠誠于自己的直屬伯爵,而非最上層的國王。
有兩句話可以很生動說明這種關系。
「主君的主君,不是我的君主,」
「臣屬的臣屬,不是我的封臣。」
當然這只是一種比喻,如果男爵真的惹怒國王,比如在王妃的床上被人發現之類的,伯爵也不會不給國王面子……
……
「皮紙雖輕,承載領地之重。」
拉德.沃克粗厚的手有些抖。
三座村莊的實力,已經讓他成為領內最重要的存在,名符其實的第一重臣。
騎士中的騎士……嗯,依然還是騎士。
奧蘭這次跟摩爾家族要來兩處村莊,作為自己的直屬領分賞屬下,這兩處村莊都連接自己領地。
這一次的入侵行動給奧蘭增加一個月的生命,現在他可以活到主歷866年的2月10日(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