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虛道德真君三花五氣俱散,金仙道體也沒了,可一身修為還有一些。
對付區區李道,不在話下。
「呵呵,多謝你提前為我渡劫,李道,或者該叫你柏鑒呢?」
李道也知道接下來才是最艱難最危險的時刻,斗力斗法。
道德真君飛起,凌駕于李道頭頂,輕蔑地俯視他︰「想讓我上榜?那就換個封神者吧!」
袍袖一揚,風卷雲涌,巨掌揮出,無邊仙力。
李道亦運起仙力,與之對掌,一試探其現在之實力。
轟然一掌,天愁地慘,兩方陣營均有護持,以防傷到平凡士兵。
「你,也不過如此!」
李道評估他的實力大致也在太乙玄仙,放心一些。
清虛道德真君算是元始天尊較為寵愛的弟子,法寶眾多,同等實力下,他還不懼怕一個散修。
清虛道德真君五火七禽扇祭出,對李道一扇。
李道笑道︰「來得好!」
初陽擋住,全數吸去。
「嗯?」
道德真君疑惑,又扇了兩扇,均被李道的初陽吸走。
怎會?五火七禽扇,克木克金第一,怎麼對付不了一把木劍?
面色不改,混元幡瞬移到李道身後,攢心釘隨手而出,同時,莫邪在手,劍光掃來。
李道後心發涼,轉身,急忙祭出戊己杏黃幡,蕩開了攢心釘。開天珠、闢地珠、混元珠與定海珠四珠環繞手臂,架住了莫邪寶劍。
隨即,量天尺祭出,道法無量,劈頭蓋下!
清虛道德真君駭然失色︰「量天尺!」
大意!
慌張現出師尊給自己的保命寶物,慶雲。
「小小慶雲,也敢當我量天尺!」
一尺下去,慶雲碎散!
清虛道德真君本以為李道是一個野人,沒有什麼師承,除了搶來的身份與杏黃旗,沒有什麼厲害的法寶。可誰知道,法寶不僅不少,還都挺厲害。
上一次那個鳳凰族的玉令他還沒用,如果用出,自己恐難以應付。
現在的他,有點騎虎難下了。
想向師兄們求救,可看到黃龍真人就站在蘆篷沿,叉著手,等著看他笑話。
為了面子,為了尊嚴,清虛道德真君忍住,心想︰我也不一定沒有勝算!
趁著李道擊碎自己的慶雲的間隙,三個攢心釘發出,另一手掃去一道劍氣。
李道不管,一尺不行,再來一尺,做個拼命三郎,和他一換一。
真君著實沒想到他這麼虎,自己的性命絲毫不愛惜,眼看無匹浩威將要落在自己的腦袋上,情急之下,只得祭出花籃,拼力一擋。
李道只用杏黃旗護住心脈,任由攢心釘透過自己的身體,劍氣則用四珠擋住,被擊落了也無妨。
轟隆一擊,花籃破散,道德真君踉蹌後退之際,耳聞奪命之聲。
「焚‧燼!」
李道雙手持初陽,混沌涅火吃了幾口,大展神威!劍龍輝騰灼目,似巡日火龍,烈威 赫,吞吐天地。
一劍,滅仙!
「危險!!」
廣成子披上八卦紫壽衣,手持落魂鐘,猛振一聲,蕩開殺伐紅氣,縱身飛了進去。
然而,慢了半步。
清虛道德真君手中的莫邪寶劍,當一聲,落在了地上,驚駭的面色,不可置信的眼珠,隨著清風一陣,化為灰土一抔。
清虛道德真君,上榜!
「師弟!」
廣成子一把摟住,卻擁清風滿懷,痛心疾首,但也無濟于事。
他也沒想到李道這一劍竟然這麼厲害,直接灰飛煙滅!!!雖說真君的金仙道體被毀了,可也不是凡體可比,一劍,頂多重傷。
怎會如此?
廣成子眼見師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怒不可遏!
「李道!我師弟渡了殺劫,你為何還要殺他?今天,你要是不給個說法,我可不管你是什麼封神者!」
李道冷笑︰「渡了殺劫?什麼叫做渡了殺劫?難道我今天來是好心好意地給他渡殺劫來了嗎?打神那一鞭,證明了他是封神榜上的人,我來,是封神的,不是給你們渡劫的!」
「不可能!封神榜之名姓乃師尊所定,他不會讓我們上榜的!這絕不可能!是你,是你李道做了手腳!妄篡天意,你該當何罪?」
李道笑了。
「不可能?今天你就看到了啊!這是真真實實發生的事情,我哪里有那麼大的本事篡改天意,哦不,是您師尊的意,更為妥當一些。再說了,封神榜之名姓不是您師尊所定,是三教教主共議僉押,金光彌封。名字是誰,無人知曉。」
「狡辯!」
「我是封神者,難道我不知嗎?這有什麼不可置信的?!如今封神大劫,凡涉及紅塵之三教,皆有可能是封神榜上之人。怎麼?他涉了紅塵,犯了殺劫,貪嗔痴未除,三尸未斬,榜上無他,才是怪事!」
「如果今天我封的是截教之人,你是不是就覺得再正常不過了?哼!今天,我就告訴你們!在這場紅塵里打滾的人都一樣,並不是說,有人是來體驗生活的,而有的人就必須去死,無人高人一等!」
「你你你!」廣成子羞怒交加,番天印將出。
打神鞭一震,李道神威浩蕩,厲聲道︰「封神者在此,焉敢造次?廣成子,你也想上榜嗎?」
廣成子一愣,驚見殘留的殺劫紅氣涌向自己,心中莫名躁動起來,頓覺不妙。
師弟已死,追究無益!
廣成子冷哼一聲,飛回蘆篷了。
眾仙皆低頭嘆息,沉默不語。
燃燈也覺得臉上無光,叮囑︰「封神之權不在我們手上,以後大家收斂一些,小心為事。」
「哼!」
太乙真人斜覷燃燈一眼,飛去了。其他人也都一一離開,只有玉鼎與黃龍沒走。
黃龍真人嘆息︰「師兄弟一場,骨灰散落,于心不忍,我去收起。」
玉鼎真人點頭,待黃龍真人走後,問燃燈︰「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燃燈一臉悲傷︰「封神天機,掌教師尊都不知道,我如何知之?只是,你們平日行事有些張揚,毫無顧忌,我遂有些擔心。沒想到,事情果真發生了。」
玉鼎真人自是不信。
「李道,搶了闡教的封神之權,奪了掌教師尊的杏黃旗,又與截教走的很近,凡是闡教之人皆視為仇敵。而你,大概是從化血陣之後,態度就變了。每次遇到李道,必微笑拱手,處處依他之言。破陣的節奏,完全由他掌握。為何?」
燃燈心想︰呵,這個玉鼎觀察還真是仔細,現在封神劫初起,以後還需多仰仗闡教,不能翻臉。
「啊!這……這能說明什麼?戰前禮儀而已,他不也向我微笑拱手了嗎?難道說他也有心向我們?這只是出于禮儀,沒有其他,真人不要多想。掌教師尊是我恩重如山,我是斷斷不會背叛他的。」
此時,白鶴童子飛來,落于蘆篷之上。
「老師,掌教師尊喚你。」
「哈!希望你這一番話能打動掌教師尊。」
說罷,兩人飛去昆侖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