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少年未佩妥劍,出門已是江湖

作者︰我不更新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別亂動啊!」

‘啪’的一聲,黑色底色,帶著紅色的網格紋的手套拍在了揚娜的後腦勺上,將原本就顯得有些狼狽和虛弱的揚娜直接打倒在地上。

揚娜貝齒緊咬,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盯著眼前的路易。

路易的臉上依然是那副假假的表情,而在盧克的眼中他也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樣子。情緒方面依舊保持著相當的穩定,只是有一點澹澹的欣喜。

「大人,這是給您的禮物。」

路易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點的討好。顯然是認為這種禮物應該會符合盧克的想法。

盧克也不客氣,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揚娜的身邊,也不知道路易用了什麼樣的手段,總之眼前的揚娜是沒有半點力氣反抗了。

看著盧克的靠近,眼神充滿怨毒,連帶著她的臉上都有著一絲怨氣和恨意。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母豹。等著盧克的靠近,然後一擊斃命。

盧克毫無畏懼的蹲子,想著用一只手捏著揚娜的臉。

但是當肉乎乎的小手放在她的臉上的時候,盧克突然發現,自己手捏不開對方的嘴巴。不僅僅是因為揚娜的嘴咬得很緊,更重要的是。他的手不夠大,一只手實在是捏不過來。

于是盧克只能是無奈的,在揚娜有些鄙夷的眼神,在路易有些調侃的目光當中用兩只手捧起了揚娜的臉。

如果說盧克的年紀再大一點的話,這一幕可能會很美。但是現在,盧克就這個年紀的話,看到的人也起不了什麼邪念。

盧克把揚娜的臉捧起來之後才反應過來,巫師界也沒有跟那些特工一樣,在自己的嘴里藏毒,然後準備自殺的意思。

因為巫師們對殺人可能不那麼擅長,但是自殺這種事情他們簡直再擅長不過了。這麼一想的話,自己這樣的動作根本就沒有什麼意義。

如果到現在,揚娜還是沒有自殺的話,那就說明她現在大概真的是桉板上的肉了。任由盧克搓圓捏扁。

「砰!」

盧克松手,讓揚娜的腦袋體驗了一次自由落體。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盧克站起身來,問自己身後站著的路易道。

路易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基本上被熄滅的火焰,道︰「襲擊您的那個刺客的嘴這麼嚴的嗎?」

揚娜似乎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臉上的神情陡然變得暗然。

遠處飄來的水汽和煙霧蔓延,也將這塊樓頂渲染的煙霧朦朧。

盧克的臉被煙霧籠罩,看不真切,但是聲音倒是清晰,他語氣澹然的說道︰「我沒有問,他沒有經受住我的實驗,還沒等我問話就沒有了回答我問題的能力。到最後我還是給了他個痛快。」

「嗚!」

揚娜的嘴巴似乎不能發聲,在听到盧克的話之後,她也只能是在地上掙扎,似乎想要站起來殺了盧克給詹斯報仇。

但是顯然的,沒有人在意她的意志。路易在听到了盧克的話之後挑了挑眉,也是意識到,眼前的這個家伙可能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這個新的雇主可能沒有選錯。但是也未必是最好的選擇。

「按照我的調查,他們應該是‘聖徒’的人。」

他恭敬對盧克回應,並且給了盧克一個完全沒有想到的對手。

「聖徒?」

盧克的眉頭皺了起來,神情有些疑惑︰「他們為什麼要針對我?」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時候,路易的臉上難得的閃過了一絲尷尬。

「很抱歉,為了留一個活口,我就沒有那也嚴厲的盤問,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為什麼會盯上您。」

盧克深深的看了一眼路易,臉上帶上了不滿的神情。而盧克沒有要繼續解釋的意思,只是低下頭,看起來任打任罵。

「他們是因為一個預言而突感趕過來襲擊你的。」

鄧布利多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盧克循聲望了過去,自然也是看到了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也在盯著盧克看,臉上的神情充滿了費解。

「你……到底是從哪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啊?」

盧克听到這話的時候,只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靜滯了瞬間,不過很快,他就不滿的說道︰「有話就說話。到底是什麼預言?」

這種明顯的轉移話題,鄧布利多倒也一笑了之,澹然的對著盧克說道︰「其實倒也挺簡單的。我抓住的那個聖徒格林德沃在被捕之前,說如果他們想要讓格林德沃掙月兌樊籠,那麼就要把岡特家族的最後一位繼承人當做祭品。用他作為儀軌的材料進行獻祭。然後格林德沃就能月兌困。」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意思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從結果上來講,應該就是要那你去換格林德沃。」

當鄧布利多這話說完的時候,不管是盧克還是路易,都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說什麼這個預言的結局有多麼的殘酷。而是稍微感覺這個預言有那麼一丟丟的不靠譜。

「先不提,什麼儀軌,需要用的岡特家族的血脈,還必須是最後一任血脈。」盧克一臉疑惑的開口說道,「如果單純的想要把他放出來的話,用我做要挾的話,也是做不到的。」

「而且我自認,我活著的作用會比我死了的作用要稍微大一點。」

「按道理來說,他們應該做的,難道不是討好我嗎?收買我,然後讓我來推進一次針對格林德沃的重新判決。雖然說格林德沃依然在很多人眼里是大魔王的形象。但是他終究是老人了。我能夠拉攏一批年輕人,在加上聖徒在外邊給壓力的話,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把格林德沃釋放出來。」

這也不是在開玩笑,格林德沃已經太老太老了。統治階級的很多人都已經換成了沒有直面過他的年輕人。這些人對格林德沃的警惕性並沒有那麼高。

而且,就算格林德沃真的還像之前一樣的危險,但是只要有足夠的好處,無論在常人看來多麼離譜的操作,都是能夠做到的。

他自己都感覺,自己說出的這個計劃,要比聖徒們所謂的‘儀軌’的合理性來的要高。

顯然,鄧布利多也是這麼覺得的。

「合理性姑且不談,這個所謂的預言的興起時間應該也不會太長。」

他看了看盧克,從盧克的臉上看到了了然的神情。

因為根據查到的信息,基德手下的人在十幾年前還和聖徒關系密切了。也就最近這十幾年,雙方才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鬧得不可開交。

這是盧克從杰瑪哪里要到的,蘭斯家族的調查結果。

現在看來,那個不知名的原因,已經明朗了。

「真tm見鬼。」

盧克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他對于對手眾多這種事情並不擔憂,他真正感覺難受的就是像現在這樣,莫名其妙的有對手出現,成為敵人的原因還是這種讓人費解的無厘頭原因。

「格林德沃是先知,這一點我是可以確定的。如果說他看到了什麼關于你的事情的話倒也正常。」

鄧布利多說的坦然,其實也是在某種程度上告訴盧克。

格林德沃的這個預言未必完全沒有道理。他身上的血脈,可能真的會牽扯到什麼隱秘的魔法儀軌。

盧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然後道︰「我回去會好好調查一下的。」

仔細想想,這樣的情況也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畢竟之前,泰勒一門心思的想要加入自己的手下,也是因為一個無厘頭的預言。

一開始自己也認為沒有什麼意義,但是現在看著泰勒,自己不還是真香了嗎?

不能說享受了預言帶來的好處,而不接受預言帶來的壞處。

畢竟有些人那自己當救命稻草的同時,就肯定有人把自己當成絆腳石。也算是理所當然的道理。

「聖徒只來了三個人嗎?」

盧克看了一圈,開口問道。

「四個,還有一個正在和德拉庫爾夫婦交戰。」鄧布利多看著有些煩躁的盧克,沒有選擇再刺激他,「不過放心,情況良好,德拉庫爾夫人的實力比預先判斷的還要高上一點。而且看起來斗志格外高昂,獲勝不成問題。」

盧克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認真的看向鄧布利多,對著鄧布利多躬身道︰「謝謝教授你這一路上的照顧。」

鄧布利多被這突如其來的道謝搞的一臉懵。然後不由的疑心盧克是不是又在什麼地方懷疑自己了。

不過面上不顯,笑了笑道︰「不用客氣,你是我優秀的學生,而且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也都和我有牽扯。」

‘我懷疑的就是這些事情都和你有牽扯。’

盧克知道現在關系變好之後,最大的好處就是鄧布利多不能冒著讓關系變回去的風險隨時用攝神取念觀察自己了。

或者說,在知道自己有大腦封閉術,不說抵抗攝神取念,起碼能夠覺察他的攝神取念的時候,他就很少會對盧克使用這種不太光彩的魔法了。

所以盧克也敢在鄧布利多的面前,想這些事情。

盧克當然會懷疑,看起來所有的事情都和自己有關,但是實際上,每一件事也都明里暗里的和鄧布利多有牽扯。

尤其是今天這件事。對于那些老人,還有像是盧克這樣的穿越者來說,他們在看到格林德沃這個名字的第一時間想起來的可能是‘第一代黑魔王’這個稱號,然後第二反應就是‘和鄧布利多關系密切’。

甚至有些時候,‘和鄧布利多關系密切’才是第一反應。

這種事情發生之後,你讓盧克不對鄧布利多起疑,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鄧布利多動腦子想了想,也差不多明白盧克的意思。這種客氣可不是客氣,而是警告。

‘大家關系好不容易融洽一點,你要是真的和這些事情有關的話……’

鄧布利多看著一臉狐疑的盧克,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之後先回英國吧。你的身份,暫時可能真的不適合到處亂跑。」

他現在也有點麻爪,是真的不知道明里暗里盯著盧克的人到底有多少。原本以為盧克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大概就是關于魔法石的傳聞,和岡特家族最後繼承人的名號。

原本想著這個名號最多也就讓一些貴族們有些觸動。而魔法石的消息,才能讓很多人對盧克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誰知道,魔法石帶來的麻煩只是小麻煩,甚至于只有來斯特蘭奇家族一家選擇了和盧克接觸。真正意義上的麻煩居然是岡特家族的繼承人這個名號引起的。

不管是之前的基德,還是現在的聖徒,似乎都和盧克本人過不太去了。

這樣鄧布利多或多或少的有些費解了。

魔法石啊!長生不老啊!在你們的眼里還沒有一個小鬼吸引人嗎?

當然這也只是感慨罷了,鄧布利多定定的看著朝著另一邊走過去,看起來是想要去幫助德拉庫爾夫婦的盧克。

這個小男孩身上的神秘之處實在是太多了。

相比于一直生活在陽光之下,在眾目睽睽之中衰落的岡特家族。他口中的另一支岡特家族是那樣的神秘且強大。

數額巨大到據說難以統計的財富。幾百年來積累的知識和人脈。

就連尼可‧勒梅這樣的人,都以岡特家族的朋友, 盧克的外姓長輩這樣的身份自居。甚至于原本打算和妻子一起放棄生命的他,居然在見過盧克之後就選擇了活下去。

這種事情說出來都有夠魔幻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鄧布利多突然感覺,或許伏地魔的那些陰謀,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了……

盧克這個小鬼到底有搞出些什麼事情來,才是重點。

「我是不是應該調整一下計劃……」鄧布利多喃喃自語,「如果我真的去追尋新的開始的話,這小子會不會把整個世界都搞得天翻地覆?」

搖了搖頭,鄧布利多決定先不想這些了。

「先把這小子身上的秘密搞清楚了再說吧。」

「媽的岡特家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啊!」

盧克面色平津,但是內心接近抓狂的想到。

「便宜老爸老媽死的太早了一點吧。這些秘密,我全都不清楚啊!」

一個在地下室里藏了無數秘密的家族,沒有很多只能口耳相傳的秘密,盧克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而現在,小小年紀的他,要在無數他不知道是友善還是惡意的人的環繞當中生存。

可以說是……

少年未佩妥劍,出門已是江湖。

「早知道是這種情況的話,就不這麼得瑟了……算了,不想了,事已至此……」

在路易疑惑的眼神中,盧克發出了一聲嘆息。

路易看著盧克那不算很好的臉色,默默的低下了頭。

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而前方不遠,他們已經听到了打斗聲。

顯然,德拉庫爾夫婦和比達爾的戰場,就在不遠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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