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流著一頭精干的短發,長相正直英俊的男人打了個哈欠,一邊整理著自己材質優良,但是有些皺皺巴巴和污漬的西裝。將自己手下端來的咖啡一飲而盡之後。他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走了嗎?」
打扮時尚,身材性感,但是相貌卻有些蒼老的秘書臉上帶著一絲肆意的微笑︰「走了,昨天晚上,灰 的連夜走的。」
皺著眉頭感受了一下口中在醇香過後的微酸,還有那讓人有點不舒服的昏沉感。
「嘖,見鬼,這咖啡的味道還真的是難喝。」
「咖啡不難喝,只是你不喜歡而已。」
「所以下次你就應該給我準備酒。」
「酒?我可不想魔法部的公務員進來和你匯報工作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個醉醺醺的魔法部部長。」
男人張開嘴想要反駁。但是女人毫不留情的接著說道︰「你是什麼酒量你自己心里有數。」
男人不說話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道︰「我可不覺得盧克‧岡特是灰 的離開的。」
魔法部長的這句話讓女人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魔法部長也不催,再次沒精打采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別扭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罵了一聲︰「讓采購的人換咖啡,梅林的胡子啊!這咖啡喝的我渾身乏力!」
面對他的抱怨,秘書全然沒有理會的意思,片刻之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你的意思是,盧克岡特來法國不過這麼幾天,就把自己該拿的好處都拿到手了?」
「他甚至應該還模清了很多的事情,順便……記了記仇。」
魔法部長的臉上帶著一絲微笑︰「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從背後看到我們的影子。但是很多人應該都會被他盯上。」
「他的理念你我也有所耳聞。沒有必要急躁,他和有些人,不管現在如何掩飾,最終還是得站在對立面。」
「我們,才會是站在一起的人。」
他的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
「所以你想要把一些事情處理好了再去和他接觸?最起碼把自己該拿在手的權利都拿到手?」
秘書看著正在伸展身體的部長,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可是這沒有必要啊。我如果把他牽扯進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要的……可不是那種能談判出來的結果。」
她的神情相當的嚴肅,看向部長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隱晦的懷疑。
部長趴在窗邊,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笑著道︰「別那麼看著我啊。我沒有那個意思。」
「確實,我們和他似乎也是站在對立面的。但是事情也不完全是這樣的。盧克‧岡特需要豎一個靶子。而我們也需要一個靶子。」
「盧克‧岡特,這個可能是貴族中的異類的男孩,簡直是一個再好不過的靶子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部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貪婪。
像是一只看到了新鮮血食的饑餓野獸一樣。他恨不得把那個男孩吞進肚子里。但是不行啊。現在的那個男孩,就像是一只還在臭烘烘的狗崽群里生活的小狼。
身邊還有著一群把他當成同類的大狗。
現在動手,未免太不明智了。
「慢慢來,慢慢來,獅子老虎都還沒動手呢,咱們這些豹子鬣狗之類的,還是先沉寂一段時間吧。」
他臉上帶著的是溫和的微笑。但是秘書還是從他的眼底捕捉到了一抹瘋狂。
她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像是在斟酌著什麼。
………………
「盧克‧岡特和鄧布利多連夜離開了?」
依舊是魔法虛影,只不過這一次,路易並沒有再出現。在這里的,只是那些他的雇主。
「我們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做。」
听得出來,帶著高禮帽的這一位,很是不甘心。
「也幸好我們什麼都沒做……我們還是有點輕視鄧布利多了啊……」
另一道虛影搖了搖頭說道︰「能夠輕易的將那樣的厲火熄滅……你們不要告訴我你們已經遺忘了厲火是多麼可怕的魔法。」
他這樣說,在場的人都訕訕的,沒有敢說話的。
最多也就是哼哼兩聲。
這確實不是開玩笑的,那種程度的厲火,他們一旦完全成型,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們都知道。
「對方是聖徒,沖著我們,沖著巴黎放個厲火倒也正常。說不定聖徒們內部還把‘火燒巴黎’當做成就呢。」
這個聲音听起來就很年輕。而在他開口說話之後,其他的虛影全部都陷入了沉默。而這種沉默也並不是那種等著對方發表意見的恭敬。而更接近一種視而不見。
那道看起來有些激動的虛影在這樣的沉默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就鎮靜了下來,看起來有些頹然的倚在椅子上。
終于還是有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尷尬的沉默。
「年輕人的東西,我們不太懂,不過,小家伙,雖然听不太懂你在說什麼,但是還是和麻瓜的東西離得遠一點比較好。」
年輕人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沒有多余的回應。
「好了,首先,路易背叛了我們,他站到了岡特的那一邊。」
低沉的聲音 然間就給了大家一個大大的驚喜。
「這個家伙是瘋了嗎?我們手頭有那麼多他的把柄……」
一個虛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發出了震撼的喊聲。
「你也知道,他手頭又不是沒有我們的黑料。大家誰比誰干淨。」
年輕人用一種百無聊賴的語氣開口說道。
看著眼前的這些虛影。有著一頭閃光的銀色碎發的青年無情的笑著,用魔杖點了一下自己的椅子。
然後直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道︰「人家路易不比你們干淨?他身上的污漬,不都是因為你們而染上的?」
他不屑的搖了搖頭,然後起身笑著說道︰「真的以為人家能給你們當一輩子的狗啊。現在還是小心點,省的自己的後庭被人捅了吧。」
說著,他就直接轉身朝著不遠處的桌子邊走去。
那里,擺著一台游戲機……
那個站起來的虛影對著坐姿懶散的青年的虛影開始了長篇大論,從他們的天生高貴,說到了他們的天然正義,再說到了,眼前這些人的長輩身份。又開始訓斥這個年輕人的偏向……
「你不要老是覺得那些麻瓜的東西是好的!盧克‧岡特勉強和你算是同齡人,但是人家在折騰什麼……」
「好了!」
那個原本低沉的聲音突然大聲的說道。
而那個站起來的虛影頓時噤若寒蟬,不再說話,坐回了椅子上。
低沉嗓音的虛影看了一眼一言不發並且不動如山的年輕人的虛影,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養氣功夫有進步……」
他滴咕了一聲,不過也沒有多說,而是對眼前的一眾虛影開口道︰「我們現在也已經不佔什麼主動了。沒有了路易,把其他的那幾個正在培養的手套拉出來試試看。」
「該做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停下來。盧克‧岡特幫我們查出了一些聖徒的蛛絲馬跡。聖徒的危險性不用我多說。所以,聖徒,先清理聖徒。」
他的聲音帶上了寒冷肅殺的味道。于是那些人也都不再敷衍,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雖然他們的機構很松散,也沒有什麼強制性。但是一個組織中的所有人,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擁有完全平等的話語權。
就好像那個年輕人就要被訓斥。但是同樣作為年輕人,甚至只能說是小孩子的盧克,卻被他們如臨大敵的對待。
「同時……我們得好好調查一下來斯特蘭奇家族。」
他的話鋒一轉,把問題的焦點轉移到了來斯特蘭奇的身上。
「老沃恩這個家伙本身就有問題,前幾年他要死的消息傳遍了法國貴族圈。但是最後卻以他剿滅了自己家族的叛亂分子為結局……」
話說到這里,那個虛影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
「但是我一點都不相信他是真的無事發生,並且還有心思裝病釣魚。」
「您的意思是,他那次是真的快要死了,但是有人用了什麼法子治好了他,或者……給他續了命?」
一個軟乎乎的女聲響起,用一種疑惑的語氣開口問道。
那聲音低沉的虛影點了點頭道︰「我當時親眼看過,他是真的快要死了,這一點母庸置疑。」
「在加上他這一次過于積極的接觸盧克的表現,我覺得應該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大家都猜到是什麼意思……
「沃恩需要魔法石續命……否則他會死……」
一個蒼老的聲音幫他補完了下半句但是在說話的時候語氣里滿是遲疑。
「難道他拿到魔法石了!?」
他突然有些驚疑不定的開口說道。
他的句話,把好些人說的愣了一下。
不過下一瞬就有人借口反駁。
「老沃恩就算是真的把孫女交出去,也換不到魔法石……」
這話說的還算委婉。
于是有人譏諷的笑著說道︰「把魔法石送給老沃恩,娶了他孫女又有什麼用?還能繼承到家產嗎?」
在場的人都感覺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盧克‧岡特總不會把魔法石這樣東西,因為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就交出去把。還是那種只能換來一個姑娘的那種。
如果盧克‧岡特真的這麼好對付的話,他們也就不用拐彎抹角了,誰家里沒有幾個漂亮的後輩啊。
真的能換到魔法石的話,想要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就算是家里沒有,從外面認一個當養女也完全沒有半點問題。
不過笑著笑著,大家都沉默了……盡管覺得,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做出這樣的決策。
但是……
「所以好好查一查,不管是真的拿到了,還是沒有拿到。面對盧克的離開卻毫不著急的老沃恩,肯定有問題……」
「而且肯定是和壽命有關……」
低沉的聲音再次開口。而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這些人的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看著他們的反應,他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
「既然大家沒有什麼異議,那麼就這麼辦吧。」
……………………
渡輪之上。
「你覺得是誰暴露了我們的行蹤?」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有些古怪的問道。他倒是有個猜測,但是這個猜測有點……過于匪夷所思了。
盧克听了他的問題,抿著嘴唇模了模自己的下巴,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說實話我一開始是懷疑那個鐵皮人的。」
「但是仔細的回憶之後,我感覺這個神通廣大的鐵皮人也不一定是真凶。」
「凱恩家族的公寓位置沒有那麼好差的。不過從對方能夠找到尼可的家來看,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
鄧布利多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他也認為眼前的基德並不能完全排除嫌疑……但是……
「不過我在仔細的思考之後,突然發現,還有一個人很適合出賣我們。甚至他們還有可能冒充基德出賣我們。畢竟任何一個國家的魔法部,都不能真正意義上的小看不是嗎?」
魔法部, 代表的是秩序。光是這一點,它就已經代表著足夠的力量了。
「但是……死了整整六個傲羅……」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
盧克嗤笑一聲︰「在有些人的眼里,十六個傲羅也未必有我的命值錢。」
殘酷,但是不算信口開河。
「但是……」盧克深吸了一口氣,「我實在是有些費解,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啊。」
盧克是真的困惑。因為……完全沒有必要做出這種事情啊。
他想不明白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說真的,我也在疑惑,如果是他的話,我想不通。」
鄧布利多皺著眉頭說道︰「但是這件事就算不是他透露的信息,他也絕對在其中推波助瀾了。」
「那兩隊傲羅,都不是什麼精銳……而且事後來的確實有點晚了。」
于是,靠在欄桿上看著無邊無際的大海的一老一少,動作同步的皺起了自己的眉頭,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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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的杰瑪,看著遠處的兩個人。雖然一個是她的囂張,一個是她的老板。
遠遠的,淺笑的杰瑪听到了這樣的對話。
「教授,為什麼我們還要坐船回去啊?」
「emmm,反正不急,你知道的,回到學校的話,就是一堆工作等著我了。」
「哦就是想在模會兒魚對吧?」
「……也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