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班路尼,在我的心中有一段難以磨滅的仇恨。
為了報仇,為了獲得極致的力量,我不停的修煉和挑戰。
我並不相信圖騰,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圖騰之子,我震撼了,他的力量不是人所能達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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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路尼見到一個侏儒一樣的地精擋在他的面前,肥碩的肚腩、老鼠一樣的耳朵、可笑的莫西干發型,無一不向外散發著猥瑣到極點的氣質,剛要痛下殺手,卻被瓦薩比眼中所流露出的風情所驚呆了,這種眼神他只在自己的亡妻眼中見過,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地精的身上?
這是一種為了愛,可以拋棄一切的無我的眼神。在這種眼神中,既蘊含著無限的溫柔和不舍,又有著粉身碎骨渾不怕的決然。
班路尼直視著瓦薩比的雙眸,問道︰「你不怕死麼?」
「我怕死,但我更怕你傷害到偉大的圖騰之子!」瓦薩比的氣勢絲毫不弱,也是直視著班路尼回答道。
「你為了別人而死,值得麼?」
「值得!為了偉大的圖騰之子,就是死一萬次也值得!」瓦薩比的聲音婉約,眼神卻是更加的堅定。
「哈哈哈!」班路尼的長笑無比蒼涼,恍惚間他見到了性格倔強而又一往情深的亡妻,正帶著一雙兒女在等著自己歸來。
「那我就送你去死!」班路尼單手一推,瓦薩比胸口的肋骨就全部斷裂了,身子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起來,正要摔落在塵埃的時候,張五哥身形一動,從空中接住了瓦薩比,就勢抱在了懷中。
噗,瓦薩比吐出了一口鮮血,像一朵朵梅花一樣印在了張五哥的身上,頭一歪暈了過去。
「喂,你可別死啊!」張五哥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被他認為是孬種的瓦薩比會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你就是什麼狗屁圖騰之子?」班路尼眼神斜視,將不屑寫滿了全臉。
張五哥將瓦薩比交給了巴巴圖喇,轉身說道︰「我就是張五哥,你要如何?」
班路尼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來之前的路上,我就听說了你的事情,還以為你是多麼了不起的英雄,原來連我的一根吊毛也比不上,也沒看出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張五哥這個人屬于順毛驢,要是順著來怎麼都行,要是嗆著來,絕對是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脾氣。
「我是沒什麼了不起,可也比一個白條雞強上不少,你有毛麼?你現在一根毛也沒有!」
班路尼剛才和巴巴圖喇的對決中,雖說大佔上風,可是渾身的衣服和毛發都被裂魂魔音給震碎了,現在全身上下光潔溜溜,果真是一根毛也沒有。
班路尼听了張五哥的揶揄,竟是絲毫也不臉紅,就那麼光著大刺刺的站著,說道︰「小子,你今年多大了?」
張五哥覺得班路尼這個人精神有些不正常,說話東一句西一句,我多大管你屁事啊,所以只是橫著眼看著,並沒有回答。
班路尼繼續說道︰「你跪下來叫我一聲爸爸,我讓你死的痛快些,不然我把你的肉一塊塊的剁下來,曬干了當肉干吃。」
張五哥氣得笑了出來,說道︰「你要是有病,我這里可沒有藥,你打傷了我的手下,需得做三個月的苦工才能贖罪。」
「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可要動手了。」班路尼的話音剛落,拳腳就像暴雨一般打到了張五哥的身上,每一下都是千斤大力,從頭到腳,張五哥全身被打了個遍,發出了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樣清脆的聲音。
張五哥並不懂什麼拳腳功夫,一下子被班路尼暴起襲擊,竟是連躲閃的念頭還沒有想起,就實實在在的挨了上百下的重擊,不過他如今成就了圖騰之軀,身體之強悍遠超巨龍,非是普通的拳腳所能傷害的,恐怕就是用重炮轟擊,也是分毫無損。班路尼開碑裂石一樣的勁力,打在張五哥的身上,就好像給他做全身按摩一般,說不出的舒服和通泰。
「爽!」張五哥情不自禁的叫了出來,以往蘇蘇和舍里給他捶背捏肩的時候,因為手勁太小,往往讓張五哥意猶未足,今天卻是過足了癮,班路尼的手法猶如水銀瀉地,推滾揉拿拍,每個手法都是恰到好處,簡直比最高明的按摩師傅還有強上三分。
班路尼自從修煉有成,殺虎屠熊好像兒戲一般,尤其是一雙手掌擊石如粉、抓鐵留痕,乃是無數次血腥殺戮之中磨煉出來的,絕對不是血肉之軀所能抵擋的。不料今天卻是遇到了克星,張五哥對他的拳腳不僅滿不在乎,瞧他一臉的笑意,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
竟然在暴風驟雨一般的攻擊中,被打出了快感,這在奧斯大陸上,絕對是開創了一個先河。若是張五哥重生到了現代,憑著這一身挨打的功夫,從事踫瓷兒的事業,絕對是年入百萬的水平。惜呼!嗚呼哀哉!張五哥重生到了荒原,真是暴殄天物!
「小子,你狂妄!」班路尼眼楮都要瞪得裂開了,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失敗,可是在對決中,被如此的羞辱,還是第一次。他如今的處境,就好像一個三歲的孩童在暴打一個全身都是肌肉的猛男,任憑他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可對于猛男來說,就好像是抓癢癢一樣。
「我看你打得越來越沒有氣力,是不是沒有吃飯,肚子餓了?」張五哥說得十分真誠,沒有一點調侃的意味。在張五哥的眼中,班路尼就是一台人形的按摩機,非常希望他能夠穩定持續的輸出。
不過在班路尼听來,這絕對是難以忍受的挑釁和羞辱。
「給我死!」班路尼拳法一變,手掌變為爪形,十個手指上筋肉暴起,指甲就好像利刃一般,沒頭沒臉的朝著張五哥抓了過來。他的這一對爪子,比虎爪更勢大力沉,比鷹爪更鋒銳無匹,就是最堅硬的岩石,也要一抓即碎。
張五哥並不躲閃,胸月復之間首先中了兩爪,按照班路尼的本意,是要將張五哥開膛破肚,將心肝肺都一下子抓了出來。不料張五哥的肌膚比最堅硬的鑽石還要硬上幾分,班路尼的五爪抓到張五哥的身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音,竟是連肉皮兒也沒有破上一點,反而將張五哥身上的老泥給抓下來不少,黑 的留在班路尼的指甲中。
班路尼一擊不中,雙爪晃動出一片殘影,又抓向張五哥的,這個部位乃是人身最脆弱的地方,就算張五哥是銅打鐵鑄的身子,可也不願意被一個男人抓在這個部位。張五哥情急之下,雙手一下子抓住了班路尼的兩個爪子,口中大叫︰「你又不是一個娘們,怎麼打架還抓人?也不嫌丟人!」
「野馬分鬃!」班路尼雙手被張五哥牢牢的抓定,突然腰部向後一拱,雙腳從下而上,狠狠地蹬在了張五哥的鼻子上,這一下攻擊乃是出其不意,就好像野馬的蹄子一樣轟在了脆弱的鼻梁骨上。
要是換了普通人,挨了這一下,不但鼻梁骨要被踢碎,碎掉的骨渣子還要被順勢踢進腦子里,一下子就死的不能再死,這是班路尼隱藏的殺招,不到關鍵時刻絕不使用。
張五哥受了這一下暴擊,鼻子倒是安然無事,只是出于身體的本能,鼻涕和眼淚一下子都流了出來,腦子里只覺得一陣酸氣沖了進來,就好像被灌進去二斤老陳醋一般,雙手胡亂的一揮便將班路尼遠遠的拋了出去。
在這一刻,張五哥的腦子里亂哄哄的,一陣陣過往的畫面閃現了出來,他仿佛又回到了黑石村,看到一片紅旗招展、鑼鼓喧天的熱鬧場面,感受到了那種改天換地的慷慨氣氛。畫面一轉,張五哥又看到婦女們揮汗如雨,正拿著鐮刀在田地里收割莊稼,遠處的山場里,成年的壯漢們拿著巨斧,一下下的砍著高大粗壯的樹木。
鐮刀,斧頭!
張五哥的身子突然無意而動,左手如勾,自然垂在胸前,就好像收割莊稼的鐮刀。右臂高舉,手掌仿佛是開天闢地的巨斧。
黃色的圖騰之火無聲無息的在張五哥頭頂升起,有一丈多高,散發出無上的威嚴和氣勢,四周的野蠻人和地精在圖騰之火的威壓下,都情不自禁的跪了下去,有一些膽小的地精甚至嚇得尿了出來。
班路尼是靈肉合一的武者,意志堅硬如鐵,並不如何懼怕圖騰之火,倒是張五哥擺出的鐮刀斧頭架勢,讓他心驚不已。在普通人看來,張五哥的姿勢或許可笑至極,不過在班路尼的眼中,張五哥的左手鐮刀和右手斧頭,二者合璧在一處,不僅玄奧至極,而且蘊含著一種敢叫日月換新天的無敵意志,天地日月在這種浩浩蕩蕩的無敵意志面前也要臣服。
恍惚之中,班路尼的眼中盡是一片燦爛的紅,讓他的斗志瞬間像冰雪一樣瓦解,轉而變成了由衷的欽佩和敬仰。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班路尼如果學過古文,他一定會想到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他對張五哥的觀感,可惜他是個文盲,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不過造物主在關上一扇門的同時,一定會打開另一扇門。班路尼突然雙膝跪倒,臉上的輕狂和殺氣一下子消失不見,雙手抱住張五哥的大腿,眼含熱淚的說道︰「老師,請收下我,做您的弟子!」
張五哥就像巍峨高聳的瑪卡納維山一樣不可超越,不過追隨在他的身邊,觀察他的一言一行,如果能揣摩到一絲一毫張五哥的境界,那也是震古爍今的偉大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