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血的梁恆帶著四人原路返回,還能看到先前他滴落在路上的血液。
沒過多久,一具有益具尸體依次出現在他們面前,都是秦子真身邊一直帶著的那幾個人,死相淒慘,讓人面露悲色。
不久之前,他們還興高彩烈的走在一起,暢想天凰宗遺跡之行的收獲,如今卻早已陰陽兩隔。
「若是我身死,他們的尸體怕是連回去見家人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梁恆小心翼翼地將他們的尸體全部收起,眼角的淚水從開始時就沒有停過。
「到時候,我會安排人給他們家里人一些錢財,定讓他們家中老人安享晚年,畢竟他們也曾跟隨我一段時間。」
秦子真拍了拍梁恆的肩膀,不斷的安慰。
「如今那些人已經身死,算是大仇得報了,理應高興才是。」
他強行擠出一個笑容,想法也改變了一些,將臉上的淚痕抹去。
看著這一切的宇翔一句話都沒說,修道一途本就是奪天地造化,死在半路上是在正常不過的事。
「也許哪一天,我也會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尸骨都沒有人幫忙埋葬。」
他心中這般自嘲,忍不住胡思亂想。
「那張圖紙就在前面,只是我也不知道它具體在什麼位置。一時情急拋出,沒想太多,只是不想讓圖紙落入那幾人手中。」
梁恆指著前面的一個小竹林,有點不好意思,以當時的情境,也只能這般了。
與幾人說了下圖紙的細節,外表與普通的草紙沒有兩樣,不過五寸長,最明顯的就是其上用做捆綁金絲,
「那我們幾人都分開找一找吧,若是遇到危險,大聲呼喊,我會在第一時間趕過去。」
宇翔思索了一下,向幾人說到,見到他們點頭之後,率先走進竹林中。
這個竹林不大,一眼就能看到邊,地上鋪滿枯黃的竹葉。微風吹過時,會響起吱吱呀呀的聲音,落葉從上空飄落。
幾人分開,沒有一個人說話,顯得異常安靜,都在仔細的尋找著。
「二皇子,宇翔師弟,我找到了。」
半個時辰過去,竹林的每一寸土地都被幾人反了一個遍,梁恆這才靠著記憶中的方向,找到了卡在竹子上的圖紙。
害得幾人真的是一頓好找。
懷著一絲怒氣,圍了過去,倒要看看這里面寫了些什麼。
隨著圖紙的展開,眾人都知道這不是什麼所謂的圖紙,更像是一本注釋書籍的其中一頁。
想到華夏學院中也有類似的書籍,幾人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其上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天極藥閣」四個大字。
記載著天極藥閣用作何用,在哪個具體方位,甚至還畫著一張簡易的地圖,十分清晰。
這對不熟悉這里環境的宇翔等人來說,無異于猛虎添翼,一切都有了目標,不再像向前那樣漫無目的的瞎跑。
最重要的是,上面還寫著那造型奇怪、雕琢著兩根枝丫、有八片葉子的玉石有何作用。
「這的確是天極藥閣的鑰匙。」
幾人臉上浮出喜色,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若是真的如同上面所記載的一樣,天極藥閣是存儲各種草藥、丹藥的地方,那他們豈不是能獲得天大的機緣。
悄無聲息的直接將里面搬空,也未嘗不可。
過去了這麼多年,里面所剩下的東西即便是十不存一,也是一筆不曉得財富。
畢竟這是一個大宗門,鼎盛時期的資源怕是難以想象。
「我們趕緊出發,前往天極藥閣,一夜暴富的機會就在眼前。」
秦子真摩拳擦掌,已經按捺不住,高興得蹦蹦跳跳,一刻也閑不下來。
看他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再受不了艱難貧困的生活,才會這般迫切。
其實也只是好奇心作祟罷了,那種對未知的探索,確實讓人心動。
「走吧,遲則生變,我也挺好奇里面會剩下什麼。」
在秦子真「楚楚動人」的眼楮里,宇翔略微思索後終于開口。
一行人就此向天極藥閣走去,最有活力的秦子真走在前方開路,完全沒有了先被打趴下的那份虛弱。
隨著他們的逐漸深入,原本的茅草屋慢慢消失,石磚鋪成的路出現,其上爬上了斑駁的綠色。
很多樓宇的房門被打開,有的還能看到血液噴濺在上面。現如今,整個天凰宗遺跡內,怕是沒有什麼地方是不曾發生過爭斗了。
這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彼此都相隔這不小的一段距離,眼神中都充滿了警惕,他們的心態早已經發生了變化。
見到一行人奇怪的打扮,也只是看了一眼,繼續尋找機緣。
「小心一些,這些人都不是善類。」
宇翔對身後的幾人囑咐到。
越馨怡幾人也知道此地的危險,不想給他添亂,緊緊的跟在身後。
一路上,倒是無人上前招惹。
這並不是其他人保持著善意,而是宇翔等人現在看起來非常窮酸,與他們沒有利益沖突,沒有動手的必要。
再過一會就不一定了。
他們已經來到天極藥閣前,金色的牌匾上黑字娟秀,看得出來是女子所寫,卻有股壓蓋天地星河的威能。
轟、轟、轟
剛剛走進天極藥閣中,一排排藥櫃整齊的立在大堂中,地上有著許多碎裂的藥瓶,轟鳴聲接連不斷從里面傳出。
這里的人極多,還有人在爭搶什麼東西,不過他們最終的目的都是向大堂後面的某個位置跑去,那也是轟鳴聲的源頭。
宇翔等人自然知道他們是為了什麼,迅速跟上。
大堂後出現了一個暗門,所有人都從中魚貫而入。
在那暗門下面,有一個巨大的石室,很多東西都不在完整,不知道是因為學員的爭斗還是原本就是如此。
昏暗的光線下,這里早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少說都是兩百人往上。
宇翔他們也終于知道那轟鳴聲是怎麼出現的。
轟、轟、轟
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不停的轟擊石室中一面金色的牆壁,樂此不疲。
他們在此時竟空前的團結一致,顯然也知道些什麼。
只是卻沒有絲毫作用,其上的灰塵都不曾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