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蒙古國一年(公元1206年),十月初三。
從年初鐵木真統一蒙古開始,便規定,以後每年的五月、八月,十月,草原一般都會舉辦不同規模的那達慕(游藝會)。
貴族和牧民們準備各種美味女乃食品,釀制馬女乃酒,宰殺牛羊,縫制新衣服。進行喜好的射箭、摔跤、賽馬等傳統的比賽,讓整個草原沉浸在一片歡樂祥和的氣氛之中。
而今年這個日子,鐵木真干脆為自己最喜愛的小公主還有金刀駙馬舉行婚禮。
前面大半年,郭靖已經經歷了媒人說親、相親、訂婚、聘禮、許婚延幾個流程,今天就是迎親的大日子。
讓黃蓉驚喜的是,黃藥師不久前竟然突然現身,並成為大蒙古國的國師。今天作為長輩,直接和鐵木真並列坐到一起,。
金帳之下,不遠處馬鳴聲悠揚。
遠山,漫山遍野澹澹格桑花香,綠絲絨草坪之下,陽光蒸蘊水汽升騰,迷蒙之中,霧氣澹澹,陽光暖暖。
不久,一隊騎兵快速奔來,為首的郭靖穿著艷麗的蒙古長袍,腰扎彩帶,頭戴圓頂紅纓帽,腳蹬高筒皮靴,佩戴弓箭,騎馬走在前面。
伴郎拖雷也穿得華麗,攜帶彩車和禮品跟隨在後。
金色的鈴鐺在風的吹拂下發出脆響,帽檐下滿是欣喜笑容。
按照規矩,郭靖到達王帳,先繞蒙古包一周,並向女家敬獻「踫門羊」一只和其他各種禮物。
正門有司儀接過禮單,大聲喊道︰「金刀駙馬,贈成吉思汗,踫門羊一只,黃金一千兩,白銀一萬兩,戰馬一百,補元丹兩顆……求娶華箏公主!」
「贈大蒙古國國師,踫門羊一只……求娶長樂公主!」
王帳內,鐵木真對坐在旁邊的黃藥師笑道︰「國師,郭靖這次可是家底都掏出來了,要不我們讓他進賬?」
黃藥師微笑點頭,本來他只是想過來為女兒撐腰,結果沒想到這便宜女婿竟然還搗鼓出補元丹這種神奇之藥。
更關鍵的是,這將這藥掛在他名下。
當時鐵木真問到他的時候,直接讓他迷茫了幾息。還好他是老江湖,而且精通算命,就是擅長坑蒙拐騙,幾句話就套出真相,然後順水推舟成了國師。
「駙馬進帳!」司儀大喊。
郭靖和拖雷早已經等待許久,听到命令,手捧哈達(禮儀用的絲織品),進帳,拜倒。
「拜見父汗,拜見國師!」
鐵木真大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用太多禮節,起來吧。」
隨後吩咐旁邊的王後︰「把我們草原上最明亮的兩顆明珠帶出來吧。」
「是!」
本來按照草原的規矩,是讓郭靖將新娘迎回家,再舉行各種儀式。但畢竟是兩個姑娘,還都是正妻,便干脆就在這王帳舉行婚禮。
他們這也是第一對在鐵木真王帳舉行婚禮的夫妻,當這個消息傳出去時,很多女人頓時嫉妒萬分。
大汗也太過喜歡這華箏和駙馬!
片刻後,華箏和黃蓉被王後和韓小瑩牽著,緩緩步入大帳。
兩位少女都是鳳冠霞帔,纓絡垂旒,玉帶蟒袍,下面百花襉裙,大紅繡鞋,一身的喜慶。
本來華箏是蒙古族的傳統新娘服,但她看到黃藥師給女兒帶來親自設計的鳳冠霞帔後,連忙請來郭靖麾下的宋人秀女,緊趕慢趕也弄出來一套。
二女緩緩向郭靖走來,幾近半透明的紅色絲巾蓋頭下,紅嫁衣映著她們桃花般的容顏,目光流盼,紅唇皓齒,舉手投足間流露出動人的嬌媚。
膚白如玉,縴腰猶如緊束的絹帶,十指好似鮮女敕的蔥尖,頭戴的鳳冠和身上點綴的明珠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華箏公主,長樂公主到!」司儀喊道。
當看到兩個新娘後,王帳內所有的男人都羨慕不已,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女人們則看著那華麗的衣裳眼楮露出光芒,這也太好看了吧!
郭靖微微張嘴,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心愛的女孩這麼美麗。
「新郎新娘,向長輩跪拜,敬酒!」司儀喊道。
郭靖攜著二女,分別向鐵木真,黃藥師,七位師父,還有李萍敬酒。
除了鐵木真外,其他幾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好不容易將兒女徒弟拉扯到這麼大,終于成家,真是太不容易了。
「爹,謝謝你!」黃蓉淚流滿面對黃藥師說道。
她知道以爹的高傲性子,為了她,做現在這些,是有多麼不容易。
黃藥師眼楮微紅,嚴肅說道︰「靖兒,你以後不準欺負蓉兒。要是我知道她受了委屈,我就打你家貓!」
他自認現在可能對上郭靖稍遜一籌,但知道這郭靖對那只小黃貓的喜愛,所以決定轉移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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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天下五絕的實力,難道連一只貓都打不過?
旁邊桌上正在大吃大喝的小黃貓︰???
「知道了,岳父大人。」
鐵木真也是笑道︰「郭靖,我也是從小看你長大的,相信你,今天就將華箏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們是長生天生活最美好的一個家庭。」
「知道了,父汗!」
走到江南七怪這里,除了柯鎮惡,其他五個男人嚎啕大哭,已經說不出話來。十八年的悉心教導啊,幾乎就和養個兒子差不多。
柯鎮惡笑道︰「靖兒,說起來我們做你的師父其實也是高攀,以你的資質才華,不管拜哪個為師,都能有所成就。
但我還是要倚老賣老教導你一句話︰俠之大者,為人為民。這也是我們七怪一輩子都在踐行的道理。」
「謹遵大師父教誨!」郭靖認真道。
等走到李萍面前,李萍用手帕擦了擦淚水。看著這兩個如水似玉的兒媳婦,她簡直不能太滿意。
當年在大漠雪地里生下孩子的時候,她以為自己已經是絕路。但似乎在听到一聲輕柔的喵叫時,一切都已不同。
想著,李萍從懷里拿出兩塊玉佩,晶瑩剔透,關鍵是中間都有一道金色細線,在燈光下,似乎有金光流轉。
「這是我們郭家傳下來的一對玉佩,今天就傳給你們,希望你們今後一生,平安順遂。」
黃蓉和華箏接過玉佩,本來兩人準備婚禮許久,精神已經很疲憊。但在接過玉佩的瞬間,如春風化雨,眼神頓時有了光采,整個人都明亮許多。
黃蓉打量玉佩,中間的金線好像有點熟悉,就是似乎比靖哥哥給的毛發更亮更黃一點。
「謝娘親!」
下面正在大吃大喝的小黃貓已經見怪不怪。
反正那不是他小貓咪的毛!他,不掉毛!而且很多!
等拜長輩結束,司儀大喊︰「開宴!」
片刻後,一群侍女端酒端菜,依次進入王帳,更有很多異域女子進來載歌載舞。
「金朝太子︰完顏康,新婚賀禮︰侍女兩百,黃金萬兩,深海珍珠十顆,前來拜見成吉思汗!」
「夏朝太子︰李承禎,新婚賀禮︰侍女兩百,黃金萬兩,深海紫珊瑚一對,前來拜見成吉思汗!」
「宋朝使者,辛棄疾,新婚賀禮︰白銀十萬兩,工匠百人,糧食十萬石。前來拜見成吉思汗!」
隨後丐幫長老,揚州大族程家,太湖陸家莊,全真教丘處機等名門大派,百年世家,紛紛過來拜見,攜帶各種珍奇寶物作為賀禮,讓在場之人嘆為觀止。
沒想到這些窮逼還真有錢,過兩年去搶了他丫的!有些王子暗暗想到。
鐵木真今天是樂得眉開眼笑,平日里嚴肅的表情再也繃不住,沒想到他有生之年竟然有萬邦來朝的場景。
那再過幾年,他豈不是可以和唐太宗媲美?
舒服了!
「賜座!賜酒!今日高興,喝個痛快!」鐵木真豪邁喊道。
……
是夜,郭靖把全場之人灌醉後,精神抖擻來到洞房,兩個。
看著東西兩個紅色大帳,郭靖有點猶豫,該去哪個好呢?
「蓉妹妹,今天我們收好多禮啊,這清點就要不少時間吧。」突然東邊的帳篷傳來華箏開心的聲音。
郭靖好奇走進去,就看到兩個新娘正在美滋滋清點今天客人們送來的各種禮品。這些禮品光清單就是厚厚的一疊。
可以說有了這些東西,以後樂哥再也不會喊餓。看著這清單,郭靖突然有一種很富有的自信。
一只小貓咪而已,能吃多少?
深夜,點完禮品,黃蓉似乎想起什麼,突然臉紅,起身便想走︰「你們忙,我先回去了。」
華箏一把將她拉住︰「別走,一起,我害怕!」
少女清女敕的臉蛋有些許惶恐。
黃蓉小巧的身姿更是抖得厲害︰「這,這種事怎麼能一起呢。」
郭靖一把摟住兩位少女,關心道︰「娘子們,今天忙了一天,你們也累了,先睡覺吧。」
兩女這才微微松口氣,但卻有莫名的失落。
三人寬衣躺下。
「啊,蓉兒,你的手別亂模!」
不久。
金針挑破桃花芯,不敢高聲暗皺眉。
一日一夜。
小時候尿床羞恥,長大後尿床反而覺得滿足。
按照宋人的規矩,結婚第二天,兒媳婦還得給公公婆婆奉茶,但一大早就有侍女來告訴華箏,不用依照這個規矩。
李萍可是知道兒子的力量,一晚上下來,兩個媳婦除非是 獸,不然根本起不來,她也不想難為他們。
……
正午,鐵木真單獨邀請丘處機進餐。
「丘道長,這世上可有長生否?」鐵木真直接問道。
丘處機一甩浮塵︰「大汗,這天下有養生之法,卻無長生之藥。秦皇漢武勞民傷財,不亦是為求長生而喪命者?」
鐵木真听完嘆口氣︰「人人都留念人間富貴,希望永世長存,可從古至今就沒見到過一個。我也沒有對長生抱多少希望,只覺得,有許多事要做,卻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丘道長若是有養生之法傳授給我,也好,我太需要了!」
丘處機听完笑道︰「這倒可以,民以食為天,五谷蔬菜魚肉皆養生之具,然食不求飽,則于生有益,潔欲念,隨遇而安是養生之道。」
「另,萬惡婬為首,切勿縱欲,色雖然不能全戒,但如果能節制,離道也很近了。
神為子、氣為母。氣盛則強壯,氣衰則神喪。氣散則神散,神氣同體,精髓一源。如一月不近,早睡早起,比如神清氣爽,筋骨強健。與其吃藥養生,不如睡好,所謂︰服藥千朝,不如獨臥一宵。
修長生之道,貴在中和,得陰陽中和之氣,萬物才能生長收藏,切忌大喜傷神、大怒傷身,多慮則傷氣。如見色起意,要明白身假神真的道理」
鐵木真听完若有所思,到了他這個年紀,每次去後宮寵幸妃子,只有開始是快樂的,之後就全覺得整個人都虛弱下來。
「大汗,你想養生嗎?」丘處機問道。
鐵木真微笑道︰「說不想,也是假的。」
丘處機接著道︰「那您需要做到︰內以修身,外以養德。敬天愛民是第一要務,萬物因道生,因德養,萬不可妄造殺戮,以大德定天下,如此必可延年益壽。
昔日金世宗完顏雍因縱欲過度。貧道將此術傳與他,他依言而用後,身體恢復如初,在位30年後才去世。
當然,我之養生術,就在于此,做與不做,望大汗定奪。」
鐵木真听完,默然不語,許久才抬手道︰「感謝真人解惑。」
丘處機大笑一聲,起身離去。
等丘處機走後,鐵木真想了想從懷里掏出一顆雲紋丹藥,仔細觀看。
「若這個世界沒有長生藥,那這是什麼?」
「父汗,若是以後我們攻佔金國,是否要對全真教優待?」拖雷問道。
「不必,他在說假話!」鐵木真堅定道。
事實就在眼前,還有什麼分辨的。
「是!」
想了想,鐵木真從座位旁邊的箱子拿出一本書。
「郭靖不是喜歡練武嗎?最近密宗送給我一本《龍象般若功》,你去送給他,順便告訴他,若是不懂的話,直接去問問那些和尚。」
「是。」
……
後勤大營,郭靖正在為兩位娘子推宮過血。很明顯,三人都不熟練,導致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駙馬爺,宋朝使者辛大人求見。」外面有人通報。
郭靖連忙為娘子們蓋好衣服,然後讓旁邊正在咧嘴嘲笑的小黃貓幫忙看著點,才出去接待客人。
「郭兄弟,新婚道喜,祝百年好合,永結同心。」辛棄疾抱拳作揖道。
郭靖微笑道謝。
在結婚這個大喜的日子,有朋友萬里迢迢趕來道喜,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
「辛大人,你不是負責北伐事宜嗎,怎麼有空來給我道喜?」隨後郭靖奇道。
辛棄疾嘆口氣,娓娓道來。
宋朝兵敗,自然就想起了老路子︰和談。
蕭山縣丞‘方信孺’作為宋朝派出的談判代表。其不僅能言善辯,而且在金人面前威武不屈,金人將他投入監獄,斷絕飲食,並以殺頭相威脅,要求他答應金朝提出的割地賠款、縛送首謀等五個條件,均沒有答應。
今年八月,韓侂胃听到方信孺匯報了割兩淮、增歲幣等金人提出的四項條件以後,看他欲言又止。
韓侂胃問︰「還有什麼?」
方信孺︰「我不敢說。」
在韓侂胃的逼問之下,方信孺只得如實相告︰「是要太師的人頭。」
韓侂胃听後大怒。多割一點地,多賠一點錢,韓侂胃還可以退一點,可最後一條是沒有退路的。
韓侂胃遷怒于方信孺,奪去方信孺三級官階,將其貶到臨江軍居住,他辛棄疾也被派來當和談的使者,希望大蒙給予援兵。
來之前,據他所知,朝中已經有人合謀準備殺害韓侂胃,將人其頭送到金朝去。而趙擴態度不定。
听完這個現實情況,兩人相視一眼,直接沉默。
這樣的君主,有效忠的意義嗎?
「報告駙馬,丐幫長老黎生,程家大小姐程瑤迦,陸家莊莊主求見。」
郭靖︰
這是約好了來蹭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