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對決結束後,會場迎來了短暫的安靜,一來是場內不少觀眾被妖精鄉的秘術影響,眩暈昏迷過去,二是場地內長滿了藤蔓荊棘,滿地殘花,需要清理下,三則是時間已經過了中午了,不少人也餓了,或者疲憊了。
于是這場盛會迎來的短暫的休息時刻。
「呼,這第一場是拿下了,但之後的,可就沒那麼輕松了。」
保守派所在的圓形議事樹廳中,十來位主要人物圍在一起,討論之後的安排。
「我們這邊總共只能找出3位可以吟唱妖精鄉秘術的候選者,而這次比試一共有七首。「
「雖然從開放派那邊獲得了部分情報,但關于這第五項考驗的事情,他們保密極嚴,如果一旦有四位以上的吟唱者,那麼我們就很難獲勝。」
「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一位貴婦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緩聲詢問。
「至少自己人中,我們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吟唱者了。」另一位精靈賢者輕敲桌面,那手指無意識的活動著。
「也就是說,必須尋找外援?」其他人此刻也想到這方面。
「嗯,但是很難。」
「首先說下情況吧,如今森林中大部分人都站在我們這邊或者薇絲忒娜那邊,按理來說精靈大多是偏向保守的,但薇絲忒娜的老師也就是霍拉索恩大賢者的影響力太大了。」
「這位尊敬的長者一生致力于人類和精靈的融合,不僅在森林,即便在帝國上層,賢者會,甚至東境貴族中,都有極高的聲望。」
「即便他去世多年,但留下的影響和余澤,依然支撐著薇絲忒娜,讓其可以快速統合諸多力量。」
「所以後來的事,我們也知道了,即便在支持的花冠數不佔優的情況下,她依然能和我們分庭抗禮。」
「我們這邊只能找到三位,她那邊在精靈中估計也只能找到三位,最多不過四位,但是,世界上不僅僅只有精靈呢,你們應該知道數年前帝國在南方平叛時,所遭遇的情景。」
「那位魔女閣下,就有著吟唱妖精鄉秘術的能力。」
「既然有她可以,那或許還有更多的人類吟唱者隱藏在帝國,這不得不說是個巨大的危險。」
「你的意思是說,這場對決我們極有可能失敗?」
「從情報的分析上看,是這樣的。」那位精靈學者如此點頭。
「呵,好吧,你這說話的風格,我也算適應了,總是藏一半的。既然說從情報分析上如此,那也就是說還有不從情報分析上看的因素。」
「奧拉索的性子就是這樣,我認識他一百多年了都是如此,總是喜歡吊別人胃口和好奇。」
「那如今怎麼解決呢,奧拉索賢者大人~」一位精靈貴婦人故意拉長音調,調侃這位學者。
「咳咳,我確實有個點子,但是這個方法並不那麼,呃,正大光明,或者說很容易遭人非議。」
「先說說看吧。」
「大家都知道妖精一族的歷史吧。」
「嗯,世界樹上比我精靈誕生的更早,更為純粹的生命,但因為過于喜好自由,無法形成穩定的社會結構。」
「這是一方面,但不可否認,妖精一族是極為特殊的種族,目前雖然也有妖精存在于森林中,但和過往的時代比,已經大大不同了,不僅僅是傳說中的妖精女王依然沒有誕生,就連有著神奇秘術的大妖精領主也沒有。」
「這是因為世界樹不存在了吧,孵化妖精需要的環境極為苛刻,如今三聖樹中誕生的妖精,先天不足,升到序列5基本就是極限了,目前最厲害的大妖精也不過序列6而已,而且很難再往上走了,即便當年天地異變前,數千年的積累,也沒突破這個層次。」
「沒有世界樹,妖精一族已經注定沒落了。」
「如果我們可以短暫的讓妖精附體呢?這樣就更容易引發情感的共鳴,已達到吟唱妖精之鄉秘術的可能。」學者的聲調一變。
「妖精是接近能量的生命體,附在其他生靈上似乎可以做到,但實際對彼此都是一種傷害。」一位老邁的精靈講述年輕時知曉的秘密。
「靈魂的不融洽,會造成精神污染,通俗點就是發瘋,癲狂,這是極其邪惡的做法。」
「呃,難道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方法嗎,讓精靈能和妖精那樣純粹,而妖精也能擺月兌先天的不足。」
「沒有,不要想了,還是老老實實比比試吧。」那位老邁的精靈搖頭。
「不,還是有的,常理看來確實不行,但總有超乎常理的例外,那就是……」
「魔女或者聖物?」敏感的精靈想到這些。
「總感覺這是不歸路呢,我們不就是不想和那些魔女扯上關系嗎?世界樹是如何焚毀的,我想是位精靈都清楚。」
「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了,輸了一切都會被開放派掌握和引導,而對面的陣營里已經有位魔女了。」
「她們竟然可以這樣做,我們為什麼不行。」
「不,我依然不贊同。」
「我覺得可以。」
「你……」
議事廳內陷入緊張壓抑的氣氛,原本一心的保守派內部也出現了兩種聲音,一種是不擇手段的要獲勝,贏了才有一切,另一種則是即便失敗,也要堅守原則,否則保守的意義何在?
兩方逐漸陷入僵局,但雙方都不想把沖突擴大化,那樣只會讓對面開放派看了笑話,這點理智還是有的,畢竟在場各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至少都不會是傻瓜。
「呼……罷了。」一位老邁的精靈主動離席,不再參與之後的討論。
見此,其他人也慢慢做出選擇,有的離席,有的則選擇留下來。
待人數穩定後,那位提議引入特殊手段獲勝的學者緩身站起。
「時間不多了,現在就讓我來給大家介紹,如何獲勝的特殊蹊徑吧。」他的臉上露出些許狂熱,而一只手在桌下則緊緊攢著拳頭。
此刻,屋外的會場中,第二場比試也打響了。
「水仙花冠,法歌蒂蘭。」
「翠鈴花冠,西露露艾。」
「妖精的理想鄉‧第二樂章‧彷徨的雪泣之夜。」
天空下起來了小雪,即便這是炎炎盛夏,兩道身影再次于森林中起舞,旋轉,歌唱,而那吹息不停的冰花則在空中繽紛狂舞。
冰稜如鋒,急梭似雨,兩位森林中的天才不斷踫撞,激斗,雙方戰斗的身影和余波將大量的樹木和草地化為冰凋和雪粉。
如此,時間緩緩流逝。
直到最後一方化為栩栩如生的美麗冰凋,在陽光下反射陣陣光彩。
「開放派,法歌蒂蘭獲勝!」
至此,開放派和保守派再次形成均勢,相持不下,而隨著暮色漸臨,黃昏的夕色染遍大地,今日最後的一場比試開始了。
「妖精的理想鄉‧第三樂章‧時光的冷酷之愛。「
當祭儀官宣布完後,兩個特別的身影緩緩走上台,她們是如此相似,如此一模一樣,如此的動人,當兩人相對時,宛如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微笑。
「下午好,我溫柔的姐姐,艾忒亞。」
「下午好,我淘氣的妹妹,艾忒茜。」
兩位雙子的公主各站高台的一側,她們有著同樣的美麗容貌,同樣的華麗衣裙,甚至同樣的兵刃和眼眸。
只是,這對一同長大的雙子姐妹,如今走上不同的道路。
「那麼,開始吧。」
兩道身影身披透明蟬翼,在森林的暮光中飛起,冷酷如冰,但又激昂如火的歌聲在森林中響徹。
時光的歌謠曾是如此溫柔,將一切親近造就。
時光的逝去又是如此冷酷,將一切澹漠分離。
這一切,終究成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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