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這麼快輪到了沐寒煙,剛剛整得邱平安慘淡收場,連整個邱家都被他一句話推入絕境,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通過考核。 」
「听說這沐寒煙紈褲是紈褲了一點,不過天資實力倒是不錯,不然也不會被宗家招回京城了。」
「你忘了先前的傳言,沐寒煙的實力是靠著他那個身為黑石城之主的老爹假公濟私才堆出來的,本身天資一般。照我看啊,他也未必能通過考核。」
「這個我也听說過,據說這個沐寒煙一出生被斷定為廢材,連累一家子都被發配到黑石城,不過卻也因禍得福,他父親被任命為黑石城城主,也是黑石城沐氏分家之主,可謂一言九鼎,沐寒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修煉資源起宗家子弟都不差,這才有了了些實力。」
「原來如此,看先前的情形,想要參悟悟心劍的劍義,非要心性堅韌不可,這種從小捧著蜜罐長大的世家子弟,怕是很難堅持過去啊。」
很自然的,沐寒煙成了全場的焦點,引來種種議論之聲。不過顯然,大多數人對沐寒煙都不那麼看好。
沐寒煙也隱約听到了人群的議論,只是一笑了之,類似的話她已經听得太多,早習以為常,她的注意力,早已集在了身前的悟心劍之。
先前距離太遠,又生怕被人發現端倪,所以她沒敢以神念探查,看得也不是太過真切,這時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十柄巨劍式樣古拙,甚至可說是粗陋,卻又給人一種返璞歸真莊嚴大氣之感。
劍身各處傷痕累累,好似經過無數次慘烈廝殺一般。沐寒煙有點怪,這悟心劍長達一丈,寬有近尺,誰能用這麼巨大的長劍與人交戰?
「道心石,這怎麼可能?」在沐寒煙暗暗怪的時候,身邊傳來凌寶寶驚訝的自語。
「什麼道心石?」凌寒煙壓低聲音問道。
「不對不對,不是道心石,差得遠了,不過倒有異曲同工之妙。」凌寶寶專注的看著眼前的悟心劍,沒有注意到沐寒煙的話。
沐寒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便發現悟心劍劍柄瓖嵌著一枚黑色石珠,這石珠只有小姆指大小,面布著如蛛絲一般的細小裂紋,沒有半點光異彩,看去毫不顯眼,這劍又如此巨大,如果不是順著凌寶寶的目光,沐寒煙幾乎發現不了。
難道,這石珠有什麼古怪?沐寒煙知道凌寶寶的來歷絕不簡單,所以對這黑石的石珠也重視起來。
不過考核還沒有開始,悟心劍外顯然有一層結界封印,所以沐寒煙也沒辦法探察其。
「規則都听明白了吧,明白了開始。」雖然所有人都已經對規則再清楚不過,但那名導師還是盡職盡責的將規則宣讀了一遍,看到沐寒煙等人點頭,手臂輕輕一揮,一片若有若無的光暈從十柄悟心劍閃過。
「好精妙的手法,龍岩學院果然是藏龍臥虎!」沐寒煙暗暗感嘆。
這名導師看似隨手一揮,但以沐寒煙如今的眼力卻不難看出,他這一揮之間至少隱藏著十幾道手決,乃是一招極為精妙的破封印手法。
沐寒煙並沒有感慨太多,因為下一刻,悟心劍的封印已經打開,一股磅礡浩蕩的氣機勢不可擋的侵入腦海之。
戰鼓如雷,號角嗚咽,剎那之間,沐寒煙置身于千軍萬馬的遠古戰場。
刀光如雪,劍芒如電,一道道血霧噴灑而出,雖然身處幻象之,但沐寒煙仿佛還是聞到了那濃烈的血腥,感覺到那份悲壯慘烈。
一聲慘叫,在身邊旁起。扭頭望去,沐寒煙便看見一名臉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年輕劍士被一劍刺入心口。鮮血順著長劍汩汩而出,年輕劍士無力的拽著劍鋒,絕望而無助的目光漸漸失去神采。
一聲大喝,對面的大漢抽回長劍,鮮血沖天而起,灑落在沐寒煙的面頰,溫熱濕潤,感覺,竟是如此的真實。
在沐寒煙稍一失神的時候,那柄長劍已經朝她迎面斬來,沐寒煙猛然驚醒,本能的拔劍阻擋。
「嗆!」耳傳來一聲輕響,手腕也震得一陣發麻。
「不是幻象嗎,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沐寒煙驚訝不已。
還沒等她想明白是怎麼回事,那柄長劍挽出一道劍花,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再次朝她肋下斜劈而來。
好快的應變,好精妙的劍法!
單以劍法而論,連覆于沐寒煙等人之手的鬼臾氏,也未必強得過這道幻象。倉促之間,沐寒煙也想不出太好的招法來破解這一劍,只能後退一步。
「哧!」劍風掠過肩頭,一道血霧飛灑,傳過來鑽心的痛楚。
「明明只是一道幻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痛楚!」沐寒煙心頭一驚,一下子反應過來。
雖然只是幻象,但也會直接傷到神念,先前那些神智錯亂,或者吐血倒地的年輕劍士,但是因為神念受創,這才不得不提前離場。
如果她無法抵擋住眼前這名大漢的攻擊,也是一樣提前退場的下場。
想到這里,沐寒煙再不敢有絲毫大意,拋開一切雜念,全神與大名大漢戰到一起。
再次動手,沐寒煙才發現,這名大漢的修為境界,竟與她一模一樣,沒有半分差距,唯一的差別,便是劍法而已。
不過,這劍法的差異卻是不小,僅僅幾招下來,她便被那名大漢逼得左支右拙,腿也再次留下一道血痕。
雖然只是腦海之的幻象,但沐寒煙還是疼得抽搐了一下,這種直接來源于神念的傷痛,可來自身體的傷痛強烈多了,也難怪先前那麼多人承受不住,要麼精神崩潰,要麼吐血倒地。
咬咬牙,沐寒煙再次舉劍,主動搶攻而去。
這一次,沐寒煙學聰明了,沒有再使用自己的劍法,用的是從對面這名大漢身學來的劍法。宮鴻儒讓他們參悟劍劍義,應該便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