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家曹這一輩。攏共七男五女。兄弟妹十二個。數曹穎為長。
孫太君在世時。除了寵溺長孫曹外。對曹穎這個孫女也頗為關愛。雖嗔怪她行事不如曹佳氏與曹爽。但是「貞靜順」。因此。才將她說給自己的娘家孫孫玨。
親上加親。正是門當戶對的好親事。雖說兆佳氏京後私下曾抱怨過。但是早先在江寧也是樂不的這門親事的。
雖說不能像曹佳氏樣被指為郡王福晉。但是孫玨是孫家嫡長子。未來的當家人。織造又是個肥缺。曹家李家都是豪富。孫家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早先曹穎在孫家過的如何。不而知。畢竟從杭州到江寧也不近。單看孫玨進京這些年。夫妻兩人在人前並沒有紅臉的時候。
會想到。真相如此不堪。
曹頤紅著眼。身微微發抖。已是氣憤難當。因兩人歲數相差多。打小又不在一處著。所以她平素同曹穎這個大姐並不算親厚。饒是如此。到底血脈相。
西屋里。兆佳氏仍喋喋不。時而傳來李氏的規勸聲。
穎站起來。拉著曹頤的胳膊。就要俯身下拜。被曹頤一把拉住︰「大姐姐。您這是要做什麼？」
穎的眼淚簌簌而。滿臉祈求道︰「三妹妹。求你。求你。就當沒看著吧。我真是自己的……」
「是磕的。那這稟告太太。給姐請個太醫……」曹頤看著曹穎的眼楮。除了氣孫玨。更是惱曹穎。
又不是離娘家遠。靠不上；就算有親父兄。還長房伯父堂兄。還有同母所出的幾小兄弟。為什麼要這麼委屈？
穎的手一哆嗦哭道︰「三妹妹別……」
話音未落。就听到有人道︰「請什麼太醫。大姐姐身子不舒坦？」是曹佳氏與初瑜兩個被李氏打發出來。听到屏風後有動靜。就過來看。
穎驚駭的不行已是說不出話來。
初瑜見曹穎滿臉是淚。曹頤怒氣未消。不知道她們姊妹兩個為何如此。只是在這里。西邊是兆,的牢聲。東邊還有孩子們實不是說話的的。
因此。初瑜輕聲道︰「大姐姐二姐姐三妹妹。到我屋子茶吧。剛好我那邊新了幾包莉花茶。想著送給幾位嘗嘗。」
曹頤想要問個究竟。同姐姐嫂子商量對策。也曉的這里不是說話的的就點了點頭。
曹佳氏冷眼旁觀。已經曉的其中有隱情。正是好奇；曹穎這邊。也是怕這里鬧開。讓李氏與兆佳氏知道。于是。眾人就跟著初瑜去梧桐……
前院。花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曹吃差不多就撂下筷子。他是因有長輩在桌。怕眾人約束才起身離席。
眾人起身恭送。隨後再落座時。果然都自在許多。
難大家團聚。曹也喝高興。人重新上了一桌席面。又燙了兩壺酒。
孫玨與訥爾蘇之間。原是隔著曹寅。曹寅一走。孫玨這邊。已經提了酒杯。探過身子。訥爾蘇攀談。
爾蘇應答幾句。見他帶著諂媚。說話又迂腐的緊。實是瞧不上。他就招了招手。喚對面著的曹。︰「小五。來這邊坐。這眼就要新郎官了。姐;的好好同你喝兩盅。」
訥爾蘇喚自己。曹就笑嘻的應了一聲。端著酒杯走過去坐了。
他喝了幾杯酒。有些上臉。小臉的。看著倒是比平素要招人稀罕齒白。像是玉皇大帝跟前的金童。
爾蘇見了。想起當年出進京時曹。
曹當年也不過十六歲。也是清雅俊秀的容貌。看著乖巧的很。轉眼這些年過去。卻是長大了。
爾蘇想到這些。望了望曹一眼。嘆了口氣。頭跟曹說話。
曹坐在爾蘇身旁。對這個郡姐夫。也是有分好奇。這滿京城的親王郡王里。像訥爾蘇這般性格隨和待人親切的的。應是獨一無二。
曹正同塞什圖說宗人府內務府的差事。這兩個衙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塞什圖這邊。侍衛出身。原以為會做武。沒想到機緣巧合的襲了國公爵位。份大不同。
他人前不敢太高興。怕被人說成招搖；人後也高興不起來。因這個身份。使的七旬老母都要避嫌疑。隔府另居。
如今。眼看就要出孝期。他最大的心願。不是去人府當差。飛黃騰達。而是同妻子早再添個兒子。送到母親跟前。以慰慈心。
孫玨見訥爾蘇只顧同曹說話。並不理會自己。只覺的心中無趣。便低頭自飲起來。
曹坐在對面。瞧他如此。不由有些擔心。怕他耍酒瘋。還好孫玨的酒量也有看長。同前些年比起來。長進許多。
一頓飯。吃到夕陽西下。屋子里經掌燈。
爾蘇有些喝多了。頭沉的。他揉了揉太陽。瞅了瞅窗外天色。對曹道︰「今兒不早了。就喝到這吧。」
曹見眾人都撂下子。點點頭。道︰「若是大家喝好了。那今兒就到這兒。改日再喝。」
他吩咐人撤下席面。上了茶給眾人戒酒。又尊訥爾蘇吩咐。使人到二門。問女眷那邊如。
少一時。有婆子過來回話。道是晉已經穿戴整齊。在二門登車。曹穎與曹頤妹兩個被氏留下。叫明兒再過來接。
塞什圖這邊沒有想什麼。孫玨心里卻是一會兒惱。一會兒歡喜的。惱的是。李氏就算要留女留宿。按理來說。也當應先正的他的同意才對；歡喜的是。李氏待女這般親近。對孫家來說是好事。
爾蘇帶著醉意。了屋子便登上妻子的馬車同妻子一道回府。回到王府。見妻子緘默。神情不似去時歡喜像有心事。訥爾蘇打趣道︰「我的好福晉。這是吃醋了不成？因岳母留大姐與三妹沒有留你？」曹佳氏听了。哭笑不的。道︰「瞧爺說的。我是孩子麼。還為這個吃醋？」
「沒吃醋這是尋什麼。叫爺模不著頭腦？」訥爾蘇躺在炕上。醉眼朦朧的看著曹佳氏。
曹佳氏想著曹穎身的舊傷新痕。真想跟丈夫嘮叨兩句。听听丈夫的主意。但是她畢竟是出嫁的女兒。
父母在娘家還兄弟與兄弟媳婦。輪不到她來做主情宣揚開了。除了叫丈夫不起孫玨外。于事無補。
因此。她便忍下沒說。近前服侍訥爾蘇去了外衣鞋襪……
曹府。梧桐苑。
看著低聲飲泣的曹穎曹直的怒氣難擋一下子從座位上。起身來。真沒想到孫玨除了腐勢利還會打老婆。
將留下。是曹佳氏的意思。她的意思。不能白白放過孫玨。總要娘家這邊出面撐撐腰。給孫玨點教訓才是。
曹怕姐姐難。跟著留下來。但是並沒有直接稟告李氏。怕直言相告。引的長輩擔心。要先听听哥哥嫂子意見。
初瑜見曹怒氣沖沖的想要出去。忙一把抓了胳膊。小聲道︰「額這要……」
「我這就帶人講那混抓回來。是要問問。難的曹家將姑娘嫁給他。是為了挨他打的麼？」曹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寒意。對孫玨從原來的不喜歡。變成了極端厭惡︰「讓他也嘗嘗挨打的味兒。看他以後還敢動手麼？」
曹頤這邊。緘默不語。心里已在想著如何應對。
房雖有輩。但兆佳氏是沒譜的性子。哪里是能出面做主的？曹頌又魯莽。除了動手。也沒有其他解決之道。
曹話音剛落。就听到「噗通」一聲。曹穎已經跪下來。
在旁。嚇了一。忙要扶她起來。
穎卻是不肯。看著眾人。哭道︰「我們爺並不是罪無可赦。只是有時候喝多了酒。遇到不順的事。愛發脾氣。尋常時候不會動手的。過後。他心里也惱。也到我跟前賠不是。求求二弟妹與三妹妹。就當不知道此事吧。要不然。不僅我們爺丟了臉面。還會讓長輩操心。我也再沒臉回門。」說到最後。淚不止。
話里話外。都是對孫玨的維護之意。
曹頤見她這般維護孫玨。想到她身上觸目驚心的新傷舊傷。實是無語。這樣的男人。不與他合離。還等麼？就算顧及到兒女。難道娘家這邊還能短了她吃喝？
再說。作為曹家第一個出嫁的女兒。曹穎的嫁妝當年都是公中置辦。還有孫太君留下的錢。也算是豐厚。足以傍身自足。
見了曹穎這番做派。曹也是覺的頭疼。這一刻。他倒是真希望這個姐。能如氏麼彪悍。而不是這般窩窩囊囊的。「那也不能這麼饒他。大姐才多大。難道要被打一輩子？」曹擺擺手。示意初瑜與曹頤兩將曹穎扶起來。「不會的。你姐夫量好了。差上也順心……」曹穎低著頭。小聲說道。
她這般固執。曹只能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實懶與她爭辯。曹對曹道︰「夜深了。三妹扶大姐去東,安置。有什麼。明兒再說。」
初瑜亦道︰「是啊。安置吧。鋪蓋都是用了新。叫人方才就鋪好了。」
待曹穎與曹頤去了東屋。曹問初瑜道︰「這叫什麼事兒。如今倒像是咱們是惡人似的。大姐真是糊涂。」
初瑜給丈夫倒了盞茶。猶豫了一下。說道︰「額駙。有什麼不用撕破臉。還能教訓孫玨的法子麼？畢竟這世上講究。勸和不勸離。大姐姐同孫玨做了十載結發妻。又生了一對兒女。想來感情也深厚。要是撕破臉。就算接大姐姐回來。但是大姐姐心里不樂意。咱們也是徒勞。再說。老爺太太那邊。未必會同意接大姐姐回來說不定只是喚了孫玨過來。教訓幾句。」
曹一想。也是。畢竟在這個世上。女人多是男人的依附。曹家雖在旗。但是曹奉的還是「三從四德」那一套。就算佷女受了委屈。一句「出嫁從夫」下來。怕也不太苛責孫玨。
曹模了模下巴。道︰「既是如此。那就只能從計議。」
卻說曹穎這邊。一個晚上不敢闔眼。好不容易熬到次日。又怕弟弟妹妹們將此事稟到李氏前。鬧大發了。
不過。事情卻出乎意料。曹去衙門了。不在府里；初瑜與曹兩個也沒有再繼續昨日的話題。只帶著她給李氏請了安。隨後弄了不少吃食給她滋補。
國公府是來的車。則是下晌。
曹家並沒有異常之處。連曹穎都有些糊涂。昨日種種莫非是場夢……
這日清晨。孫玨睜開眼楮。只覺渾身上下。遍體生疼。不禁「哎呦」出聲。
穎已經起身。正站在門口。跟丫鬟交代早飯吃什麼。听到丈夫的動靜。她轉過身子。近前問道︰「爺醒了……」
孫玨坐起身來。剛更衣。就見自己胳膊上一塊青紫。
除了胳膊上。身上也疼。他心里狐疑。走到梳鏡前。對著鏡子照了。唬了一跳。除了臉上無傷。身上不少處青紫。腿上一處都淤血了。
「這是。這是……」孫玨只覺的腦袋一團漿糊。
昨晚睡的香甜。一夜無夢。怎麼早起就變一傷？
穎站在一旁看了。不由訝然出聲。她想幾日堂弟曹所說。心里驚魂不定。
「這是怎麼弄的？我怎麼一身青？」孫玨轉過身子。迷糊不解。看著妻子問道。
「許是爺喝多了…磕的……」曹穎支支吾吾回道。
「昨兒沒喝酒。」孫玨環視了下屋子。只覺頭有些發麻。
事情過去幾日。孫玨身上的青腫漸消。只是他心里存了疑。懷疑妻子屋子里不干淨。連日里就宿在妾室房內。
沒想到。舊傷才好。添心傷。孫玨再次「遇鬼。
這次除了身上。臉上也挨了兩下子。在一只眼楮已經腫的真不開。孫玨哪里還敢再撐著。忙請和尚道士過來做法。又張羅著的換房子搬家……
結果。仍是如影隨。喬遷之後。玨仍是被「厲鬼纏身」。
折騰了半個月。他又驚又嚇。實在熬不住了。終是臥床不起……
皇宮。內務府本堂。
曹心情大好。終等到聖駕出巡。衙門里的差事他也安排的差不多。明兒就要同父親一道。帶著家人。往小湯山溫泉莊子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