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九章︰尋覓之旅（十）
想起來，在主位面我也沒有飛過太高，看見主位面是球形的那一次，是李奧修為大進帶著我神魂出竅，而在獨角獸尤尼科恩棲息的位面，倒是好好參觀了一把巨型懸浮島嶼的壯觀奇景。
「回去我得再看看主位面的星球狀態。」我說。
「嗯，上次帶你去不過癮是嗎？」李奧說。
「確實。」我說。
這個時候，我已經飛上了近萬米的高空。
下方，冰系龍領地已經縮小了很多，就像是一片鋪滿了白沙的空地。
繼續上升，我就看見了木系龍領地，冰木兩系之間並沒有戰爭迷霧，想必是兩邊氣候迥異，並不需要刻意隔開。
同時我也看見了，大海果然是連在一起的，冰系龍領地幾乎就是被大海包圍著，只不過邊緣有起伏的山脈，隔絕了海風。
更遠處，木系龍和土系龍的領地之間，戰爭迷霧也就像是一道矮矮的田埂，仿佛隨便一腳就能跨過去，實際上，那是數百米高的迷霧之牆。
漸漸地，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陸地原來越小，我甚至，看見了一片火山遍地的土地——那里顯然就是火系龍的領地。
還有更遠處略顯貧瘠的土地，遍布干山峽谷的山地，海上的島嶼群，陸地之間形成的內海……
這，便是龍界的大致地貌了。
可吊詭的是，所有土地，都被大海包圍著，而這海，看不到盡頭，也沒弧形的海平面……
按理說，如果龍界是顆星球，其實不用飛太高，就能看見地平線呈現出明顯的弧度……
也就是說，龍界，很可能是個，平面！
可問題是，如果是平面，那就應該能看到邊緣，就跟獨角獸棲息的位面一樣……
「不出意料的意料之外。」李奧說，「這或許可以解釋為，龍界本就不應該是一個吸附其他位面的主位面，而是因為他們強行隔斷了空間連接，所以，那些半位面才不得不依附在龍界這個大位面。」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藍得發黑了，顯然，我快要超出龍界位面的「大氣層」了。
可是，非星球狀態的平面位面，是怎麼生成大氣層的呢？
一切，又是一堆待解答的謎題……
「繼續上去嗎？」我問。
「應該沒意義了，」李奧說，「你倒是可以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確定一下太空中沒有空氣，有沒有以太粒子。」
其實不用他猜測，我繼續上升了一段高度，天空幾乎完全黑了下來，只看見刺目的陽光和滿天繁星時，就再也上不去了……
「得……」李奧說，「地球科學家原本以為太空里啥都沒有，就提出了以太理論，說太空中充滿了以太，現在證明，我們的以太和他們的以太，果然不是一個東西……」
「以太概念本來就是你定義的，」我說，「下去吧，看看其他幾系龍族的領地。」
「不，」李奧卻說，「去看看大海。」
「為什麼？真要去探索海洋的盡頭。」我說。
「定個方向，飛他十天半個月，不管能不能查出什麼，都要回來。」
「一場說走就走的探索。」我說。
「呵呵，」李奧笑了，「那你的意見呢？」
「走。」我說。
我朝著冰原盡頭的海域，以滑翔的姿態加速前進。
進入「大氣層」，遁術順暢了許多，我也有些好奇，這看不到盡頭的無盡之海，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玄機……
這一飛，正好十五天。
整整十五天，除了前三天海上還有些依稀可辨的參照物——島嶼、礁石或者是離海面不遠的海底暗礁，從第四天開始，海面就像是一張毫無變化的貼圖。
失去了參照點，我甚至都不太確定自己是不是在相對于海面移動，盡管我能感覺空氣的流動……
第十五天，李奧也放棄了，說︰「走吧，果然是空間封鎖，這手筆還真夠大的。」
我倒是來勁了︰「不行，我的去海底看看！」
不等他反應，我直接潛入海底。
海底不深，就五公里。
不過好歹，海床不是平面的，而是凹凸不平的，也就是說，有個參照物……
李奧倒是有些灰心︰「沒用的，就像超級馬里奧里面的地板磚一樣，你很快就會發現這些隨機起伏的海底也是重復的。
「看看再下結論。」我說。
接著，我就沿著海底一路往前。
別說，前進了上千公里，海底起伏非但沒有重復，反而越來越深。
「咦？」李奧也回過味來，「我自己也陷入思維慣性了？」
「繼續就對了！」我說。
接著，我一路向前，海底深度也到了八千多米。
然後，海底地勢開始隆起。
我繼續朝前，突然發現了生物！
「我去！」李奧驚呼。
這些生物都不是什麼奇異或者強大的魔獸，反而是挺常見的。
隨著海底地勢越來越高，生物也越來越多，不過，總體分布密度不是很大。
兩天之後，我們，發現了陸地！
而且，是很熟悉的陸地——飛上百米高空就能看見戰爭迷霧的那種！
接著，李奧發現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傳送陣！」他驚呼起來。
說到傳送陣，我心里只有一個具體的對象——返回主位面的傳送陣。
果不其然！
我們，沿著冰系龍領地邊緣一直往前，居然，回到了原點！
就像是地球上的航海先驅完成了環球航行！
可問題是，龍界位面不是圓的！
而更像是我剛進入桑塔斯小山坡的時候感受到的一樣——邁步走出懸崖，又回到原地。
「空間折疊……」李奧喃喃地說，「這是三維空間組成的莫比烏斯環！龍族，怎麼做到的？」
莫比烏斯環，理論上是一種將二維平面扭曲之後產生的二維空間，上面的物體無論如何朝前移動，都會回到原點，而我們現在遇到的，是三維的莫比烏斯環……
「好像不太確切，」我說，「三維的不叫莫比烏斯環。」
「叫克萊因瓶。」李奧說，「不過克萊因瓶是不分內外，莫比烏斯環是無始無終……總之，龍族把這個位面做成了這樣一個狀態，也就跟地球一樣成了一個球體，環球航行也成為了可能，這或許就說明，只有這樣的結構才能成為諸多半位面依附的主位面……這個，以後回去再慢慢研究吧。」
「行吧，空間扭曲，空間封鎖，空間折疊……我總是覺得，以龍族的腦子，做不出這樣精妙而又宏大的設計，或許，是我們接觸的太少了，快一年了，才接觸到兩系，看來你的計劃是對的，多接觸其他屬性的龍族才是正確的劇情走向。」
「等會兒，你先吃點東西！」李奧忽然想起了什麼。
「我不餓。」我說。
「不是餓不餓的問題，」李奧說，「有個猜想需要證明！」
「好吧！」我在水面上露出身形，掏出一份食物，準備吃下。
「不是這個！」李奧忽然說，「去岸邊，找野生的！」
「你想干什麼？」我有些模不著頭腦，還是上了岸，「趕緊直說。」
「你現在有沒有感覺，自己的左右手反過來了？」李奧有點嚴肅。
「沒有……」我說。
「那就好，先弄吃的，邊吃邊說。」李奧說。
這里離著傳送陣也就十幾公里，我找了幾只跟手指不多粗細的肥女敕毛蟲，配上香料，直接用火元素烤熟，就跟烤香腸似的，吃了起來。
昆蟲本來就是高蛋白食物，這里的昆蟲個頭大，放在主位面或者地球上，一個普通人吃一根就飽了。
我一邊品嘗著比炸雞肉還鮮女敕多汁的沖肉，一邊問︰「怎麼回事？」
李奧說︰「我看過不止一部科幻作品都提到過這個現象，就是當你穿過類似的空間回到原點，你的左右是相反的，同時，你體內的基因原本是右旋的，也會跟著變成左旋，這將導致你無法吸收任何的食物！」
「這麼嚴重！」我大致也有印象，好像是一部關于宇航員光速飛行後回到地球，左右互換的。
想到這個，我頓時覺得嘴里的烤蟲子不香了……
「你沒發覺左右手變了，說明那種情況沒有發生，」李奧說，「我只是驗證一下，如果你發生月復瀉或者嘔吐，那就麻煩了……」
「如果真的發生了，怎麼解決？」我急忙問。
「很簡單，再穿過去一次……」李奧語氣輕松，「只要是偶數次就沒問題，這玩意兒不致命的。」
我也松了一口氣︰「那就好，大不了再過十五天，餓不死。」
「瞧你那出息……」李奧笑了，「我更關心的是這個折疊有沒有一個關鍵點，就像在莫比斯環上打個點。」
「要回去找嗎？」我說。
「那就看你的情況了，」李奧說，「你要是出了問題，那就的回去找，要是沒出問題，就暫時擱置吧……」
我有點不爽︰「到底有多大的幾率？」
「怕什麼，你又不是沒吐過？」李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