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八章︰尋覓之旅（九）
海水在離海平面下幾十米的地方就一片漆黑，到水下十公里，基本上普通生物就絕跡了，到小利維坦休息的地方，也就只有零零星星擁有奇異特征的魔獸能生存，再往下，連活物都沒有了。
而我，下潛到一百公里深處，還遠遠沒到極限。
準確的說，就這麼一直下潛，遠遠不如在岩漿里感受到的壓力大。
不過，下潛深度不是重點，重點是，小利維坦說的極限，到底是多少。
我忘了問他，或者說，問了也說不清楚，畢竟他沒有合適的度量單位，雖然可以把自己的身體當做尺子，但他之前都沒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就只能我自己來了。
一百公里，我開始感受到一點壓力，周圍已經是黑到不能再黑的超高壓環境，就算是在元素視覺之中，也已經很少有發光的東西了，但好歹能看出附近的海底岩石。
整個黑水之海，就像一個不是很規則的漏斗，或者說，是好多漏斗糾纏在一起，所以，越是深入，越是難以找到正確的「通道」。
可惜，這對我來說不叫事……
繼續下潛，壓力提升的速度不是很快，但終歸在提升，我也感覺有些枯燥。
不光是我，李奧也覺得這樣下去意義似乎不是很大。
「是不是已經走到游戲地圖邊緣了？」李奧嘀咕，「往回走兩步就能回到出發點那種？」
我說︰「應該不是，也才一百公里，放在地球上都還沒穿透地殼吧？」
「不是這麼算的，」李奧說，「不過，地殼最厚的地方也不到一百公里，深海估計就十幾公里，再往下就是地幔了，總不能說這個位面有這麼大吧？」
「這個位面不一定是個星球，那就更說不清了。」我說，「繼續，好歹看看極限在哪里。」
就這麼的，我繼續下潛。
到了兩百公里深處，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死寂」，連以太粒子都不存在了。
或者說，我這個外來者，帶來了唯一的以太。
李奧有些震驚︰「這已經超出普通的星球物理規律了……」
「所以才有觀察的價值。」我說。
實際上，這里沒有什麼可觀察的了。
倒也不是沒有，周圍的岩石，按理說已經比普通鋼鐵的密度還要大了……
我收集了一點岩石樣本，繼續下潛。
終于，在五百公里的深度，我不得不停下來了。
在這里，就算開著遁術，我身上的壓力，也已經相當明顯了，雖然還達不到把我壓垮的程度，但也像一個普通人扛著跟自己同樣重量的東西行走，行動力大打折扣。
如果僅僅是壓力，其實我還可以咬牙再堅持，可問題是，這里的溫度。
這里的溫度，就像主位面海洋南部一樣，冷到可怖！
「按說正常情況，越到深處越應該是高溫高壓的環境，可這里卻是低溫高壓……」李奧也很是苦惱，「解釋不通，用我們掌握的任何理論都解釋不清！」
「回去吧……」我倒是覺得無所謂了，反正求知這件事，真的就是永無止盡的。
「學海無涯，回頭是岸……」李奧也嘀咕了一句。
「又來……」我笑了。
「下邊莫非就是另一個世界的天空？」李奧忽然來了靈感。
「你是說，那個什麼天帷巨獸所在的世界？」我只覺得他是飛的給自己找點解釋。
「既然都已經超出了基本的理論框架，為什麼不能這樣理解呢？」李奧說。
「問題是，我們下不去，」我說，「小利維坦也不是天帷巨獸，因為天帷巨獸可以在那個什麼海？」
「天空之海！」李奧說。
「對，天帷巨獸好像可以在天空中懸浮，再鑽進天空之海，達到所謂的天上世界。」我說。
「天空之海上方是天界。」李奧說。
「當個童話听就得了……」我說。
「說的也是……」李奧嘆氣，「游戲後邊的劇情太破碎了，世界融合、空間破碎，平行時空都出來了。」
「想象力不錯，」我說，「走吧！」
回到海面，我掏出海底岩石。
岩石在正常大氣壓之下，碎裂成了砂礫。
我直接使用傳送卷軸，回了龍界。
目前來說，我能到達的圍繞龍界的位面就這麼多，尤尼科恩告訴我不少強大生物的信息，但也沒有明確的坐標，所以，我想去找的話，還得走龍界這邊的裂隙通道。
回到龍界艾斯克瑞姆的領地，發現這邊變化不是很大——本來麼，上千年來也是如此。
他的領地好像劃歸吉斯泰尼托管，但由實力最強的三頭真龍坐鎮，吉斯泰尼也就有空的時候來看一眼——反正財寶都已經搬空了，宮殿里剩下的娜迦們就像皇帝行宮里養著的僕人，等著哪天皇帝駕臨……
我找到吉斯泰尼的住處，這家伙正在沉睡，想必是這一趟之後身心都有些疲累。
而交換來的玻璃手辦，被他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相比之下，他之前的收藏不過是些金銀珠寶，換算成主位面市場價顯然很高，但藝術價值幾乎為零——那些個金銀都是以最粗糙的方式提煉過的，僅有一小部分似乎是主位面古代的錢幣，珠寶都是純天然的，未經雕飾。
其實，對我來說那些錢幣反而有點研究價值，不過，我和李奧都是稍微看了看就明白了出處——那些金幣銀幣都是主位面人類那邊的貨幣，有歷史記載的那種，完全沒有精靈和獸人的。
「這些錢幣，就跟華夏隨便哪個舊貨市場都能看見的開元通寶。」李奧評價。
由此可見，三件玻璃手辦在吉斯泰尼眼里算得上是奇珍異寶了。
也不知道其他冰系龍得知這些手辦會是什麼反應，不過我更關心有沒有龍族注意到艾斯克瑞姆囚禁冰霜女巨人的瓶子不見了……目前看來，就是木系龍帝那邊，也都沒有追究這件小事。
當然，對我的通緝已經全面展開了。
看樣子，我是只能用遁術開展我的編劇和導演工作了，演員這條路暫時被堵死了。
老實說，我也確實不算一個好演員，雖然被揭穿僅僅是因為德魯伊技能……
目前的計劃是繼續尋找依附龍界的異位面中各個強大生物組成所謂的抗龍聯盟，但這事……嗯，其實，主線任務還是收集上古歷史。
再一個，便是找到龍帝所在的歐比斯深淵，畢竟龍墓已經找到，就差龍帝居所了。
裂縫常見而深淵不常見，所以，我還是去冰封王座看了看。
可惜，冰系龍王吉儂加夫正在睡覺，也沒有去找龍帝匯報工作的意思。畢竟人家都有好幾個龍王，輪著來，他就這麼一個，值班時間睡覺也不算什麼……
我倒是可以搞出點事情來驚動他，然後讓他去找龍帝求援，不過，目前沒這個必要。
所以，我還是離開了冰封王座，準備回到木系龍領地——那邊裂隙出現的幾率更高些。
李奧卻說︰「換塊地圖試試，傳送陣那邊過去不是土屬性龍族的聚集地嗎？繼續開荒吧！」
「行！」我對下一步選哪個屬性的龍族並不在意，反正都是過劇情。
「其實呢，繼續深入，看看冰系龍領地過去是什麼也可以……」李奧又說，「還可以看看龍界位面的整體面貌。」
「隨便，只要不是那種過不去的牆就行。」我說。
「嘿，你怎麼沒精打采的？」李奧察覺我的似乎有些敷衍。
「沒有，我現在心情很平靜，不喜不悲。」我說。
「嘿，你還平安喜樂，看破紅塵了呢！」李奧沒好氣的笑了。
「沒有看破，更不可能出家，只是心里平靜下來了。」我說。
「走吧那就，」李奧說，「我是肯定看不破紅塵的。」
于是，我繼續朝著冰原深處進發。
說是深處，其實，冰封王座就是冰原的核心地帶，也是最寒冷的區域，就跟地球的南極點似的，再往任何方向前進，都是往北走。
很快的，我就到了冰原的盡頭。
那是一片海邊的林地——也就是說，冰系龍領地再過去，就是大海。
木系龍聖殿書籍里沒有記載，冰系龍們也沒提過這片海，我不大確定這跟木系龍那邊的海是不是相連的。
「還去嗎？」我問李奧。
「要不，上天看一看？」李奧卻說，「感覺龍界像是個星球……」
「主位面也是個星球，」我說，「圍繞主位面的半位面，卻很少有星球，倉庫位面算是顆小行星，是不是可以推測，只有星球才能成為類似的主位面，成為半位面依附的樞紐？」
「合理的猜測，」李奧說，「先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我又開始往高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