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四章︰文明觀測（中）
「你覺得那樣很精確，實際上，智慧生物盡管差異很大，但因為有性生殖和突變或者其他原因，就算是很差的父母也能誕生優秀的後代，這種不確定性，給整個族群帶來了進化的可能，」我說，「蟲族的生活確定性很大，最典型的就是蜜蜂和螞蟻，而智慧生物在滿足基礎生存需求之後，盡力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娛樂需求，繼而進行創造性活動，比如制造新的工具或者非物質的東西，這也是文明發展的動力之一，而一只蟲子除了勞動和休息，似乎不會有過多的好奇心。」
「但是，太過弱小的蟲族甚至連完整的腦組織都沒有，只有簡單的神經線，怎麼產生好奇心和創造力？」她笑著反問，「我原本以為它們只是太小，誰能想到背後的原理？」
「所以，你要提升蟲族文明，不能簡單照搬龍族文明或者主位面文明。」我說，「你要有自己的創新。」
「嗯，你有什麼主意，我參考一下。」沙拉凱瑞艮飄到一個正在編織漁網的魚人身邊，觀察著漁網的線索。
「嘿嘿，這回輪到你給她當狗頭軍師了。」李奧壞笑。
「我可以轉包給你，」我說，「重現游戲里的蟲族文明，還是你更懂，不是嗎？」
「好吧好吧，誰叫我對刀鋒女皇執念這麼深呢？」李奧故作嘆息。
「你也可以從黑暗精靈當中培養一個希女王什麼的……」我說。
「算了，」李奧說，「黑暗精靈那性格，不用我培養，還是慢慢培養一個有大局觀的蟲族女帝更有意思。」
我故作思索狀，沙拉凱瑞艮也不催，十分鐘之後，我就將李奧的計劃合盤托出。
「你知道的，在我們的體系里，無論是普通昆蟲，還是蟲類魔獸，都是比普通魔獸低一級的，當然，不是看不起，只是從進化分類的角度來評價，但是，你知道的，很多昆蟲能夠提供很好的制造材料、食材乃至煉金原料，至于蟲類魔獸，其實介乎于魔獸和亞人之間，智慧足夠的話，和龍信徒或者獸人平民是差不多的，所以，發展文明要以蟲類魔獸為基礎，而普通昆蟲可以作為基礎的生產工具，當然，也要為普通昆蟲提供進化成蟲類魔獸的機會和環境，蟲類魔獸可以按照智力和實力分級，參考龍族或者魔獸都可以，智慧越高權力越大，而最高統治者，自然就是你……」我先說出了大致的框架，然後詳細分析，「至于生存空間，蟲巢所在的蟲獸位面有些小，而且，龍族已經知道，所以，應該選個更隱蔽的，或者，多開幾個位面，我可以教你關于空間卷軸的制作方式，至于材料，龍族應該積攢了不少……」
「還是要跟龍族對抗到底，哈！」她笑了。
「目前來看是這樣，畢竟，整個宇宙的空間和物質從宏觀上來看是有限的，鄰近的文明之間，肯定是競爭關系的。」我說，「當然，如果文明能夠發展到足夠高的程度，能夠摒棄成見和平共處，或許就是文明的最高級形式，可惜，這只是一個美好的設想，畢竟，就算是神明，也想著滅絕對方，根本沒有找到共處的方式……」
「扯遠了……」李奧提醒我。
「好，說回到蟲族，」我說，「除了你是接近半神的強者，蟲族沒有聖域級別的強者，最強的幾個都是傳奇級別的，包括一些被感染龍血的龍獸，其實都可以好好培養，實力方面，以太和念動力理論的基礎可以教給他們一部分，短時間內提升實力，起碼培養出幾個龍王級別的手下，省得你老是想把我留下來……還有，這些手下當中頭腦更發達的那幾個，比如蟻後蜂皇這樣的，就可以教給她們一些世俗智慧，統治手腕，以及工業化理論，大大加強生產效率。」
「嗯，看上去需要不少時間。」沙拉凱瑞艮說。
「要知道主位面各族都是發展了數千年的，你們能在幾十年之內完成，就是奇跡！」我說。
「那麼，你估計需要多久才能抗衡龍族？」她又問。
我愣了一下，苦笑著說︰「實際上，除非你能克隆自己，組成一支七個蟲帝的隊伍，在龍帝們吸收足夠信仰之力成為半神之前消滅他們，否則，只能采取長期共存的戰略，甚至，適當躲藏和隱藏自己，我建議可以在龍界地下深處建立地下城，擴充領土和勢力，不過，就算你的手下勢力是龍族的兩倍，只要無法抗衡龍帝，一切都都是空談。」
「那你到底哪里來的信心阻止他們？」她越發好奇。
「嗯，這叫降維打擊……」我笑了。
「什麼意思？」她還是不懂。
「舉個例子，」我說，「主位面兩個人類國家，相互爭戰上百年，結下了血海深仇，兩國邊境因為連年征戰，已經積累了足夠的攻守經驗，其中一國集中所有的能工巧匠，制作出了絕對無法被攻破的城牆，所有國家都驚嘆于這城牆的強大堅固，于是，對面國家無論用怎樣的攻城器械都無濟于事，吃了不少虧，一段時間之後，對面國家忽然出了一個能工巧匠，發明了熱氣球，于是，最堅固的城牆就徹底失去了意義，盡管它在二維平面上是無敵的，但飛艇打開了三維的戰場，這堵牆就形同虛設，這，就叫降維打擊。」
「哦……」她恍然大悟，「你要用四維的手段打敗龍族？那，你不就成了神明？」
「不，神明是三點九維，」我搖搖頭，「再說了，我也不知道怎麼進入四維，我的意思也不是這個，只是打個比方……」
「太繞彎子了。」她搖頭。
「嗯，其實，我也只有一個大致的設想，正在一步一步實踐，如果不是這次被重傷，我的計劃也不會被中斷，」我說，「所以，接下來我才要繼續我的計劃部署，同時，把那些不合理的部分改正過來，反正計劃是要不斷修改的，順道呢，幫你建設一下蟲族。」
「你還真是忙呢……」她笑了，「不過，還是想看到你的計劃。」
「那……你看夠了嗎？」我說。
「嗯，差不多，」她似乎已經掌握了漁網的編織方法，對龍信徒家里的各種簡陋生活用具也充滿興趣，卻像是毫無興趣一般說，「隨時可以走。」
「這些生活用具其實很簡陋，在主位面，獸人的生活起居都比這些更精致，至于人類和精靈，那就是藝術品了。」我說。
其實，放在地球，精靈族的藝術品也只能算是很一般的古典風格手工藝品，可以量產的那種……
「至少蟲族很少，就算是那些會種植的子民，也做不出這麼精細的工具。」她說，「走吧。」
我們準備離開，最後看了一眼姐妹倆。
她們似乎已經從龍王祖母那里得知了自己很安全的消息，且不管迪普西德如何解釋這消息的來源和可靠性，提亞馬特很是興奮，阿普休也松了一口氣，然後，強烈要求要讓朱斯特帶著她們去巡視海域。
她們的奇跡和傳奇，才剛要開始，我已經無暇全程觀看了，想來，今後也只能听他人口述姐妹倆的豐功偉績什麼的……
離開了水系龍島，我們直奔水火土三系龍族的交界地帶地中之海。
主要是，看看海邊地海之城的風貌，讓沙拉凱瑞艮大致感受一下主位面的城市風貌。
這里的「繁華景象」在我和李奧眼里簡直就是落後簡陋到了極點，但卻是沙拉凱瑞艮見過的最熱鬧盛大的，盡管在夢境里也給她看了一些主位面的景象，甚至包括桑塔斯，不過畢竟不是真實的，她的感觸沒這麼深。
在地海之城向繁榮的港口周邊街道，她更是像一個智慧種族女性一般，表現出了對逛街購物的極大興趣，只可惜，她只能看……
龍信徒當中有一種形似鮫人的種族，女性在外形上頗為接近沙拉凱瑞艮，惹得她對那些女性身上的原始而粗獷的首飾眼饞不已……隨後，她毫無負罪感地「拿」了幾件貝殼制作的耳墜項鏈和發箍……
「怎麼樣？」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迫不及待的戴上。
「很不錯……」我說。
「太敷衍了，鋼鐵直男！」李奧說，「將來救回了泰雅，你就這樣陪人家逛街嗎？」
「嗯，泰雅不一樣……」想到這個，我心里難免有些許低落。
「不好看？算了……」沙拉凱瑞艮說。
「不，不是說你，我想起一些事……」我搖頭，「你這樣挺好的，智慧生物用飾品裝扮自己，也是交際的一種形式，對陣個族群來說是有著引發良性競爭和團結群體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