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蟲族建設（十一）
「我在主位面見過類似的藥物，副作用不小，屬于被禁的藥品，不過，還是有人想去嘗試。」
「你是說，找到那種藥，給龍族投毒，讓他們自相殘殺？」沙拉凱瑞艮似乎帶入了我的立場，幫我出招。
「不一定要這麼做，但這是個後手，備用計劃。」我說。
「好吧，慢慢來，」她說，「該去下一個位面了。」
傳送開啟，我們到了一片水域之上。
當初這個位面和龍界之間裂縫打開的時候，出來的就是幾只水陸兩棲的魔獸，當時我還納悶是不是對面剛好開在水中，現在看來，這個位面有點像主位面的那邊的水元素位面。
沙拉凱瑞艮本身沒有全屬性魔力，但她手底下的蟲獸有，而且也可以臨時進化，所以她也間接掌握了水元素，水遁什麼的完全不在話下，但她本人從心理上不太喜歡水，尤其是廣闊的水域。
我沒急著潛水，而是飛向高空，勘查這個位面的原貌，以往她都是直接下潛尋找資源，這次卻跟著我飛了起來。
巧的是，這個位面，居然是個星球！
一個被海洋覆蓋的星球，猶如地球形成早期。
「這就是星球？」我們繞著這顆比地球旁邊的閱且大了一點點的星球半圈，她才說，「果然是真的……」
「引力有點大，」我感受著星球的重力加速度，「按說這麼小的星球不該有接近主位面的重力，顯然，它的謎底有問題，而表面的水不會太深。」
接著我們繞球一圈，她又問︰「照你們的理論，朝著太陽的方向飛，要飛很多年才能到達，是嗎？」
「不建議嘗試。」我說，「還不如找一些高溫的位面。」
「那麼，直接從這里飛出去找別的位面，怎麼樣？」她說。
我笑著搖頭︰「天文尺度和星球尺度相差太大了，你看這個星球，直徑四千多千米，繞赤道一圈一萬四千公里，而我目前見過體型最大的小利維坦，也不過幾十公里，如果說速度，巨龍飛行也不過每小時幾百公里，風系龍大概能到一千多公里，至于龍帝，我不敢保證，但是，就算他們每小時飛五千公里乃至更快，對于天體來說，太慢了，比如龍界的月亮，我估計有五十萬公里左右，這就意味著，普通風系龍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飛五百個小時，這還是行星和衛星的距離，到了恆星和星系層面，幾百萬幾千萬上億公里，你說，除了生活在星界神界的神明，估計沒有人能做到……」
這些知識都給她講過，但現在這樣的環境比較適合閑聊溫習，我們都在這個水系星球大氣層邊緣，再往外，呼吸都有危險了，卻也更能直觀地讓她感受到宇宙的浩大。
她默然不語，望著望四方上下，忽然說了一句︰「宇宙，好黑！」
「這不是黑暗，只是沒有光，」我說，「除了那些發光的恆星和天體，其他地方都是空的，沒有光、甚至沒有暗，而各種位面，就像是虛無之海里面一座漂浮的小島，島上生活的生物們，還在為了各種原因爭斗不休……」
如果李奧沒閉關，估計會為這段話鼓掌叫好。
「走吧……」沙拉凱瑞艮就像我當初第一次看見主位面是球體一樣，有些莫名的失落。
其實她比我好多了，至少已經有了心里準備。
回到海面，我們開始下潛。
結果，我被打臉了。
這個星球的水面很深，兩千多公里的半徑，最深處超過一千多公里，我們根本到不了，平均下來，水深七百多公里，海拔最「高」處是負一百公里！
不過，這些水也很邪門——越到底層越重。
不僅重，而且冷。
冷到連遁術都擋不住！
這讓我想起主位面水域南端的「極寒水域」。
這些水，絕對跟四維有關，但沒有表現出太多的以太性質，說白了，不像魔力，無法被念動力驅動，無法被吸收。
而且，水里的生物也都不敢靠近水底，大多都在海平面下五百公的範圍內生活。
事實證明，來自地球的科學，總是有些不太適合的地方……
沙拉凱瑞艮看著我，似笑非笑，我只能說︰「這就是超出認知之外的知識，但是，我們有系統的認知體系，並不是說解釋不了就推翻之前的一切，很顯然，這里的水很有問題，只是，我們實力根本無法到達。」
「從岩石層潛入進去呢？」她問。
「好主意。」我馬上說。
接著，我們順著岩石潛入。
按照經典天文知識，星球內部必然是高溫高壓，但這個星球卻一反常態地冷，冷得跟外面的水一樣。
終于，在兩千多公里的深度，我們進不去了。
岩層中沒有一點礦藏，又冷又重……
我最痛苦的不是進不去，而是，這第一個星球，就顛覆了沙拉凱瑞艮的認知，她開始懷疑懷疑我們的理論，雖然嘴上不說，但氣氛依舊沉悶而尷尬。
老實說，我自己都有些懷疑，地球上那一套，在我們的世界有多少能用的部分？
這一刻，我是真心希望李奧出來解釋解釋，雖然我堅信地球上的一切都是存在的，並不是虛構，畢竟，用奧卡姆剃刀可以解釋，虛構地球所在的宇宙，難度之大，大到沒有必要，而眼前的星球，確實只是以太和念動力理論再進一步的事情，兩相比較，就可以確認，我們的理論還是站得住腳的……
問題就在于，沙拉凱瑞艮完全不知道地球的存在，所以，我們的理論就成了無根浮萍，難以服人。
「懷疑也是理論的一部分，」我只能說，「或許，我們會遇到更多星球，這樣就能驗證我們的理論，如果是錯的，那就改過來，僅此而已，我們的理論沒有永恆，只有方法和理念的永恆，說不定，這個星球能推翻我們的很多理論，但不會摧毀根基。」
「嗯，這個位面，可以作為我們的水源。」她也只是說了這麼一句，並不計較。
在海平面附近兩公里左右的地方，我們遇到一些水下生物——體型不到百米的巨獸
這種巨獸長得像鯨魚和鯊魚的混合體，但很溫順，也沒有強者。
實際上，它們的食物鏈也有些奇特——因為整個星球沒有炙熱的金屬內核，所以，沒有什麼海底火山，只有靠近海平面的地方有著一層厚度不到兩公里的植物帶，越靠近海面，植物的光合作用能力越強，將海水中的微量元素吸收固定，緩慢生長，然後養活了海面附近大批的浮游生物和小型動物，然後，就有了更強大的捕食者，所以，越往深處，生物體型越大。
但總的來說，這個星球的生物圈依舊分布于表面附近，還算符合基本常識。
而這些捕食者其實算不上凶殘，只是按照食物鏈的順序，一級一級地吃下去，最強大的這種，死後就像地球上的鯨落，養活大片的小型捕食者和厭光生物，所以，沒有太強的攻擊性。
水中的以太濃度不算很高，比起主位面那邊的水元素位面，水質其實不算好，但也足夠滋養幾十個蟲獸位面了。
因為沒有礦產，只能做水源，也算是對這個位面最大限度的利用了。
只是目前還沒有條件開闢通道。
而且，將這個位面鎖定，不讓別人傳送進來，也不太現實……
我這邊打算著，沙拉凱瑞艮已經準備走了。
「是不是很沮喪？」她忽然問。
「嗯，有點……」我說，「但不至于絕望，你不用安慰我。」
「哼，我才沒那個好心情。」她白了我一眼。
接著，我們到了下一個位面。
這次的位面依舊是浮島，我竟然舒了一口氣……
這個位面最強大的魔獸有兩個，各自佔據一方，其中一個是巨大食人花，擁有強大的吞噬消化能力，不過，僅限于進入嘴里無法反抗的食物，不像耶夢加得那麼強悍，同時擁有很強大的毒霧攻擊和藤蔓觸手，放在游戲里足夠李奧吐槽一陣子，適合做成關卡博斯的怪物，另一個強大魔獸是一只直徑僅有十米的蜘蛛魔獸，沙拉凱瑞艮本來以為蜘蛛也屬于蟲族，但學了我們的知識之後，她才郁悶地認識到，這東西和蠍子蜈蚣一樣，屬于節肢動物……
兩頭魔獸都只有高級魔獸水準，放在主位面能勉強稱霸一方，但在龍界，真的只算小角色。
這個位面也沒有什麼特色，我們潛入地下，一穿到底，直至位面底部，感受著來自下方虛空的引力，毫無異常。
「礦藏儲量太低，」沙拉凱瑞艮搖搖頭，「本身面積也太小，不值得開發。」
「走吧。」我也不多說。
接著，我們又趕往下一個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