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進發，歐比斯（十二）
我接著說︰「真相的力量，探求知識和真理的旅程，給了我一切。我不是抱著追求實力的目的，卻獲得了那些強者百年乃至千年都不曾獲得的實力，因為那只是追求真相之路上微不足道的額外收獲，比如，我現在的實力，已經足夠跟你們平起平坐，但你們要知道，我的年紀，還不如下邊浮島上那些即將孵化的龍蛋。」
「什麼？」雷系龍帝瞪大眼楮。
「實力，無非就是對魔法的掌控，對法則的理解，這些都是知識，智謀，確實能夠讓實力弱小的人巧妙地勝過實力更強的人，而命運，更是無可修改，但這些都不是真相。」我說，「就像你查不到我的消息，你能確定龍族必將反攻的預言就是完全真實的嗎？或者，你只看到了龍族必將反攻獲勝，有沒有想過，獲勝之後就會因為魔界或者冥界的入侵而迅速衰敗，或者因為自己內部的分裂而自相殘殺？別說你們沒考慮過抑制其他屬性的龍族……」
這下子，兩個龍帝都盯住了我。
「你有些莫名其妙。」風系龍帝說。
「是啊，莫名其妙，」我說，「莫名奇妙地，你心髒里就多了些東西……」
風系龍帝臉色一變。
我能接著說︰「可是，在我看來，這很簡單，我只要走過去，挖出一條隧道，把土元素魔力填進去，就這麼簡單……」
這下子，雷系龍帝也明白過來了。
「好，接著說所謂的真相，」我說，「你們應該比我清楚，魔族被封印，龍族衰敗，巨龍和比蒙滅絕，不死鳥遁逃，神明被迫離開凡間主位面，到底是什麼原因，可背後又是什麼原理？你們能否復活龍神，只是我不確定，一旦他復活，肯定也會被強行帶到神界，那個時候，他的實力沒有完全恢復，一定會被諸神圍毆殺死。」
「你這麼肯定？」雷系龍帝死盯著我，「你知道什麼！世界已經被我我們隔開了！」
「隔不開的……」我笑著搖頭，「這就是神明的真相，一旦成神，便會被帶到神界，因為這是古神朱米溫的詛咒，這背後的原理，一時半會跟你們說不清楚，不過，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至于時光龍的預言，老實說，我自己看過太多預言，真相都不會令人滿意……真的，相信我，你們會少吃一點苦頭。」
「哼，我不管你信不信我們說的話，但你的話，我無法相信。」風系龍帝說。
「那沒辦法了，」我攤開手，「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講一講，主位面原來是不是獸人的領地？或者說，獸人也只是被你們奴役的弱小種族，人類和精靈是不是從別的位面遷徙過來的？」
雷系龍帝看著我，似乎也在看傻子……
這種感覺很不爽。
「難道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他問我。
「需要你們證實一下。」我說。
雷系龍帝笑了一下，似乎沒能笑出來︰「舊世界是我們的，不是什麼獸人的！」
接著了一下他才補充了一下︰「你說的獸人，就是那些被諸神創造出來服侍他們的奴隸……」
我心里一沉，果然，獸人還真是諸神造著玩的……
「還有，」他說，「精靈和人類也是，不過，他們確實在別的小世界誕生，後來魔族和亡靈入侵，他們迫不得已搬來舊世界，還跟獸頭人打過幾場，不過，那已經是龍神隕落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歷史的真相，再一次被揭開。
我也算是證明了先前的猜測，笑著說︰「謝謝你解開了我的疑惑，看來，我更堅定自己的立場了。」
「你的動機更讓我疑惑了。」他說。
「謎底就在謎面上，」我說，「非要我再重復一遍嗎？」
這時候，五雙眼楮都盯住了我，意思很明顯——你說了嗎？再說一遍！
我只能尷尬的模了模鼻子，說道︰「再說一遍，時光龍的預言證明你們會反攻，我們的預言證明你們會輸。」
「這麼不可能！」風系龍帝說。
「不，預言都是真的，」我說，「身為龍帝，即將邁入半神，你最好穩重一點，預言是不會錯的，只是，它不是真相，或者說，它只是真相的一小部分，一個片面，就像我在幕布上投下一個影子，你會看見一只小鳥或者一個狼頭……」
我擺了個手勢，說︰「幕布對面的人以為這還是小鳥或者狼頭，其實那是我的手，你能理解嗎？」
「說的沒錯，」雷系龍帝忽然說，「那麼，你為什麼不猜測，你們的所謂勝利，也不過是幕布上的影子呢？」
「因為我們做過預言了。」我說。
「好家伙，一股子封神榜的味兒……」李奧說。
兩個龍帝又開始懷疑起來——不管他們懷疑自己還是懷疑我都不要緊，只要懷疑就行。
「對了，提醒你們一下，首先，預言是需要技巧的，你們提出一個問題，他只能給你這個問題的直接答案，但，整個世界，是有聯系的整體，」我好心給他們補充，「還有，在主位面，有這麼一套不成文的規矩，叫做‘如無必要，勿做佔卜’，意思就是，反復多次的預言，很有可能會改變未來的走向，我甚至懷疑，你們會在反攻之前做多次的預言，結果導致了預言結果的變化，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信，我是吃過苦頭的。」
九分真話一分謊言，我覺得，這時候他們不敢相信我，可能要賭一把，而我也可能要賭一把——說不定未來真的就因為他們不信邪，反復佔卜，結果改變了呢？
這就叫囚徒困境，博弈論什麼的……說白了就是賭概率之前選擇對自己把握最大的一個選項。
反正我們的計劃就是看他們的選擇了。
場上頓時沉默下來。
我感覺有些無聊——在如此緊張的對峙之中，似乎有點不應該，但我已經努力在拖延了。
按照一般套路，李奧會在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下勉強把這個大火球研究透，然後我們就能揭秘其中的陰謀。
問題是，眼下我們僵持住了，我也不怕他們倆暴起發難，反正現在神神叨叨半天，肯定說不服他們，但我的時間靜止又恢復了，根本不怕。
我甚至有點後悔，如果早知道會領悟這麼逆天的技能，就不該把歐比斯封鎖，不然那我直接弄死一個，再把另一個帶到水源星球極寒水域，龍族智囊二人組就被我們直接團滅，然後，剩下五個不過就是莽夫，也好對付……
可惜，現在的局勢，不在七大龍帝身上，而是龍神的遺物，還有阻止他的復活，殺不殺龍帝，似乎影響沒那麼大……
事情，永遠就是這麼難以捉模。
我們做了如此周密的計劃，就是沒想到龍神這個變數！
所以，跟劇情玩心眼，真的不如賭博或者去地球買彩票……
正當我準備調侃一下，問了一句︰「里面到底有什麼？是龍神的遺骸麼？」
沒等兩個龍帝回答，周圍面便出現了一股狂暴的能量波動。
我心頭一緊，卻只見雷系龍帝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嘿嘿！」風系龍帝也笑了。
沙拉凱瑞艮臉色驟變。
五個龍帝，已經把石板包圍了？
五龍帝？怎麼提前回來了！
這是我新的唯一的問題。
按理說，沙拉凱瑞艮能將這里封鎖六個小時以上，而現在，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個小時！
算上靜止的時間，也不過多了十幾二十分鐘！
怎麼會這麼快？
正當我，雷系龍帝也笑了起來︰「似乎，你對時間法則有些不一樣的理解，對預言的理解似乎也是來自于此……恰好，偉大的龍神在時間法則方面也有高的造詣，恰好，你這家伙喜歡談天，不如這樣，你們就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研究龍神的遺物吧？」
我很快明白過來，這個地方因為龍神遺物的存在，時間流速發生了變化，龍帝們才會「提前」回來！
難怪他們這麼耐心地解答我的問題，最後還不忘告訴我這里的時間流速跟龍神遺物有關，跟時間法則也有關……
大意了！
看著慢慢圍過來的五龍帝，說不緊張是假的，連沙拉凱瑞艮和耶夢加得都是一副焦急之色。
不過我不能露怯，淡然說道︰「想留下我們，你們當中必須有人留下性命……」
不料，雷系龍帝同樣坦然地說︰「那就沖我來吧！用我的生命，換取把你留下來的機會，我說過的，計劃已經訂好了，我的生死，無所謂。」
「看見了吧？」李奧說，「老家伙不是省油的燈！」
「你好了沒有？」我說，「那我殺不殺？」
「我還沒好，你殺了他也沒用，」李奧說，「不過，我倒是有個思路。」
「什麼？」我趕緊問。
「進去。」李奧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