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一十八章︰游騎兵（十四）
「智腦，加大難度，挑戰龍族艦船！」我毫不遲疑。
「實時數據顯示，你的狀態已經到了一個非常高的程度，而且，腦波也出現了輕微的不穩定，我覺得，你該停止訓練了。」智腦說。
我愣了一下，看著對面「又」被打爆的龍族主力戰機，很快就清醒過來，退出了心流狀態。
是不是玩得太投入，念動力沒掩護好腦波？
估計是的。
那我也只能停下來了。
不然的話，什麼巡邏艦、補給艦、護衛艦之類的，我也想挑戰一下……
當然，這些都是小威力的龍族戰斗單位。
龍族飛船之中，最大最強的是主艦，旗下有各種主力驅逐艦、主力護衛艦、主力炮艦、主力戰機母艦之類的艦船，不是我們這種比星球表面的戰斗飛機強得多但體積差不多的太空戰機能夠撼動的……
再說了，今天只是訓練的第一天，差不多得了。
接下來再慢慢恢復念動力，用不了太久，應該能獲得現實中參戰的機會。
接著，我沒有直接退出訓練場景，而是跑過去看了看奎克小隊的戰斗。
他們也快取得勝利了，半個小時之內就能結束戰斗那種，打法也相當的穩健，不過，損失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無人機。
兩邊的戰局是隔開的，我屬于是觀戰狀態。
看了幾分鐘，我便直接駕駛著戰機，回到了星球表面——其實直接退出場景也可以，不過，我想重溫一下飛回星球表面的經歷。
也算是一種儀式感吧……
回到星球表面，落到海邊山坡的平台上，下了戰機，走到沙灘，然後，中斷連接，回歸現實。
訓練室內，奎克小隊的人還躺在全息擬真訓練艙里，而我原則上還要跟著他們訓練，沒有特殊情況不能離開。
當然，我如果以「去醫療區檢查腦波」這樣的借口離開也可以，不過，我知道我的腦袋很正常，沒這個必要。
「在這里，可以查閱資料嗎？」我問智腦。
「可以，」智腦說，「不過在此之前，我有些事情跟你交代一下。」
我故作不知︰「什麼？」
「你的操作成績，已經引起了上層的注意，」智腦說，「單人編隊無人戰機最高紀錄是同時操控二十架，不過，操作精度不如你，你的有效操作和損失率都非常優秀。」
「所以呢？」我說，「達到參加外出戰斗的標準了嗎？」
智腦說︰「這個還在考慮過程中，伍德賈德中隊長要在在今天的訓練結束之後見你。」
我說︰「今天的訓練，還沒結束嗎？」
「你的訓練強度已經接近飽和，」智腦說，「普通人使用全息擬真設備的上限是每天八小時，而戰斗人員的訓練根據強度而定，你雖然只訓練了兩個小時，但強度已經超過了普通人八小時的腦力消耗。」
我知道，全息擬真用模擬的信號代替人本身的神經信號，對身體是有一定影響的，如果身體和大腦之間的神經連接長時間中斷，對大腦來說問題可能還小一點，但肌體卻是會出現問題的，所以，人也不可能整天生活在全息擬真的夢境中……
「也就是說，我還得等他們出來，解散之後才能走？」我問。
「他們今天輪值駐留，不能離開，不過，你可以在他們出來之後離開，出去逛逛，然後回來，這里已經安排了你的住處，他們出來之後，我會給你們展示之前訓練的數據分析。」
「好吧，」我點頭，「那麼，我想在這里查閱一些資料。」
智腦說︰「還有一件事情。」
我故作不耐︰「你這話倒是像一個真人。」
智腦並不理會我的揶揄︰「管委會想要對你的基因做一個分析。」
我說︰「之前你們給我治療的之後，沒有分析我的基因嗎？」
智腦說︰「我們只是針對你的身體損傷，做了治療，並沒有采集你的基因樣本。」
我也毫不遲疑，拔下一根汗毛，說︰「這種事情，你們可以不用問我的，偷偷做了不就行了？」
智腦說︰「龍族會強迫被統治的人，我們不會。」
「好吧，」我說，「隨便做。」
訓練室門打開，一架類似于一千年的吸塵器的小機器人滑了進來，頂部自動打開，我將汗毛放入，頂部隨著合上，小機器人也滑了出去。
接著，我拿過一把椅子，對著牆壁坐下，眼前的牆面就成了計算機屏幕，顯示出我在住處查閱過的記錄。
我接著了解龍族和塔圖會這一百年來的歷史，偶爾地也查一查前邊八百八十九年的歷史，繼續補全這段認知空白。
沒多久，奎克小隊還沒結束訓練，智腦就說︰「檢測結果出來了。」
我一邊翻看網頁信息，一邊問︰「怎麼樣？」
智腦說︰「你的基因，可以用很完美來形容，而且，很多標準紀元兩千二百年以後全民修復的基因缺陷，你的狀態都比其他牛頭人更好，似乎用的是另外的基因技術。」
「是麼？」我並不覺得奇怪——魔法時代的人基本都能改善自己的身體，尤其是強大的個體，在以太和念動力的加持下，更是可以將不完美的部分剔除出去……至于強者的後代沒有完全的遺傳保留這些完美的基因大概就是念動力的天賦沒法遺傳。
智腦沒有回應，只是話鋒轉了一下︰「不過，根據推算，用你的基因克隆或者繁育出的後代，不會有你這麼出色的身體素質和腦域發達程度，我們認為，你的身體，是經過龍族改造的……龍一族一直有基因改造的傳統，他們自身的生物科技就是這麼發展的，同時，他們也相對主位面人進行改造，只是，無法保證這些人對龍族的忠誠，所以沒有進行強化型的改造，你可能，是他們的試驗品，這也能解釋，你的強大體質和在龍族受到一定程度信任的身份。」
我說︰「所以，你們對我更加不信任了嗎？」
智腦說︰「倒也不是，我們希望你能盡快恢復記憶，無論如何，你都是主位面星人。」
我說︰「老實說，我先在完全站在你們的立場上，不回復記憶其實更好，如果恢復了記憶，成了跟你作對的人，對你們和現在的我都沒有好處。」
智腦說︰「但是那些記憶對我們也有一定的價值，而你回復了記憶，也不一定就站在敵對立場，就算你是接受龍族的命令，我們也有相應的技術和義務幫助你改變。」
「好吧，謝謝你們還保留著這份信任，我努力恢復記憶，」我說，「不管結果如何，我會為你們而戰。」
智腦說︰「是為你自己而戰，然後才是為主位面人而戰。」
我停下查閱資料的手，認真的說︰「嗯，我們會走向勝利的，我有預感。」
這話听著像是在表達自己的忠心，不過，我不在乎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太刻意，甚至有些用力過度的虛假做作。
我是說給自己听的。
正說著，奎克小隊也終于結束了訓練。
一眾隊員翻翻爬出全息擬真訓練艙，身上的傷都已經完全修復，不過一個個看著精神頭都不是很好。
見到我，奎克小隊長依舊是沒有好臉色，不過也沒有針對我，而是說了一聲︰「集合。」
隊員們站成一排，我也關掉查閱屏，站了起來。
奎克說︰「智腦，展示一下今天的訓練效果。」
智腦開始在牆壁上投放戰斗場景，不緊不慢地說︰「第一場訓練，比往常提前百分之二十五的時間達成機會目標主力……」
「不！」奎克小隊長直接打斷，「我只要第二場的分析。」
已經毫不避諱地針對我了。
當然，這都無關緊要。
「好的，」智腦說，「第一場的數據，我會抄送給中隊長大隊長和總隊長。」
奎克小隊長臉色不變，澹澹地說︰「知道了。」
智腦的意思很明顯，因為我的突然爆發，戰斗提前結束，從成績上來說是很優秀的，必須上報，而奎克小隊長並不在乎。
「第二場戰斗和之前數據相比，總體上有百分之三的提升，在正常波動範圍之內……」智腦繼續講解。
我看著他們的戰斗和畫面，一板一眼的節奏，穩扎穩打的風格，感覺就像是小孩在追鬧玩耍，明明可以更快一點，卻一次次放過機會，有那麼一點點想笑。
不過，考慮到，這已經是精銳中的精銳，而我自己，其實算是開了掛的玩家，也就忍住了。
總結完畢之後，奎克小隊長宣布休息時間到，隊員可以各自回房，但不得離開駐地。
最後，他才對我說︰「比洪‧杜恩不在此列，可以自由活動，但不得在外留宿，晚上十二點之前必須回來，明天跟下一個小隊繼續訓練。」
說完，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