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十三章︰不止游戲（六）
老實講，我也有些惋惜——這個時代，我的念動力沒發探出體外，就無法培養別的異能者了。
「繼續測試嗎？」我說，「我覺得我還能做很多……」
說著，伸手「撕」開旁邊一塊石頭的「皮」，露出里面空洞洞的黑色背景和各色代碼……
「你在整個空間里就是神……」艾倫說，「嗯，這麼說來，智腦也是空間里的神，你們都有著相同的權限，似乎，也無法影響對方。」
「這麼強嗎？」我故作驚訝，「我以為我只是有著比普通人高得多的權限……」
智腦插了一句嘴︰「我甚至找不到你的投射代碼，也就是說，你在這個空間里沒有對應的代碼信號，在我看來，你是介乎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
我心里沒有一絲的驚訝，但還是做出一臉震驚的樣子︰「那不是說，我和你一樣了？」
智腦說︰「不完全是，絕大多數的功能你無法實現，但你要做的事情我基本阻止不了……」
我故作恍然︰「這麼說來，如果我是龍族特意培養出來的特殊改造人，現在，就能入侵整個塔圖會的網絡，然後，讓龍族智腦直接入侵這里。」
「啊？這麼嚴重？」艾倫驚呼。
智腦沒多說話，周圍的環境卻閃了一下。
接著，智腦的聲音才傳了出來︰「確實是這樣，不過，我早已經切斷了這間醫療室和外界的聯系，直到你斷開腦機聯結。」
我笑了笑，直接退了出去。
艾倫還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我。
我苦笑著攤開手︰「所以，在確定我的威脅之前，不能再讓我聯結全息擬真信號了，是嗎？」
智腦說︰「目前看來，只能如此了，你的公民權限，目前已經降低到囚犯水準，不過，請不要誤會，我不會限制你的自由，只是暫停你的腦電波聯網，現在，我正在調度軍區醫療部的設備，你們可以動身去了，二十分鐘之後直接開啟全波段腦電波信號掃描……比洪，請你配合。」
艾倫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我拉了他一把︰「我早說過會配合你們的，走吧。」
艾倫這才回過神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接著，比那和我一起離開了醫療室，直奔移動電梯。
十七分鐘後，我們來到了軍隊醫療部，一路暢通無阻，就直接進入專用的醫療室。
一切都安排得高效而有序，我們都沒有踫上什麼人，因為一切都是智腦在運作。
當然，此刻肯定已經有很多塔圖會和宇宙政府的高層在關注這次測試兼實驗。
「測試項目，還是不變嗎？」我問艾倫。
「當然，」艾倫說，「在保證固定變量的情況下，盡量復現之前的情形。」
我點點頭，戴上早已準備好的全息擬真設備。
這套設備是新的，顯然也是特殊制造的，而且，這間醫療室也應該和基地的總網斷開了，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局域網。
感覺，現在的我就像一個有著強大污染性的病毒，必須做好隔離工作，否則，就會危害整個網際……
當然，我完全理解他們這樣出于謹慎而做出的決定。
甚至，如果是我自己，會做得更嚴格。
進入游戲空間，依舊是之前的內容——雲上跑酷。
我也完全能找實驗要求重跑了一遍，越過十五米的距離，踏上無形石板，直達對面，接著，又在一大群圍攻我的獸人戰士中找到那個真實的對手，然後，將那一群狙殺者射出的子彈全部截停。
完成這一連串的操作之後，我還自作主張，玩了點花樣。
我走出大廈天台，順著外牆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就就像重力偏轉了九十度，和地面平行。
走到靠近頂樓的倒數第三層，我跳進陽台，重力似乎又恢復了垂直方向一般。
然後，我直接穿過緊閉的陽台玻璃門，走進了室內。
「可以了……」艾倫的聲音似乎帶著一絲疲憊。
我直接退出了空間——這樣做似乎有些不禮貌，不過，我相信智腦並不在意這些。
實際上，智腦和管理層應該正在為我的表現而頭疼……
當然，目前最模不著頭腦的，應該是艾倫。
「完全……正常。」他看看儀表測得的數據，攤開手，「你，就是那個不合理的存在，你身上，就像有魔法一樣，無法解釋。」
我看看他，笑著說︰「為什麼要解釋呢？上古先民就算真的有人掌握了魔法，他們也不需要知道魔法的原理是不是什麼空間結構薄弱之類的東西，他們只需要用好自己掌握的魔法就好了。」
「你說的對，」智腦忽然插話了，「目前我們暫時無法查明你身上存在的特異現象，暫且，稱之為異能吧，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研究如何利用這種異能，而在此之前，我們要確保你的安全程度，還有，你的意願。」
「我說了，我會全力配合你們，」我說，「不過，我想知道，所謂的安全程度，是指我對你們造成的安全威脅，還是我自身的安全？」
「都有，」智腦說，「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是最大的麻煩，因為我們無法判定你是否寫嗲了來自龍族的某些我們不理解的生物科技手段，目前看來，他們不會放任你這麼一個有潛力和特殊能力的人離開，而你所乘坐的飛船被擊毀之後，龍族方面並沒有出現關于你和那一船出逃者的信息，這有兩種可能，一是你們這批出逃者並不重要，二是，你們，尤其是你，最為重要可能是打入我們內部的棋子。」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我知道，換做我是你們，我會直接把自己囚禁起來。」
艾倫說︰「畢竟我們是同胞，不是龍族，不會這麼做的，你的價值和你的威脅，不一定是絕對對立的。」
「那麼，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我看著檢查不出什麼結果的儀器，說，「還有，我是不是從現在起，再也不能連入全息擬真信號了？」
「目前是這樣，」智腦說，「我這邊聯系了四十九個基地所有的腦科學家、醫學家和程式學家，我們會給你制定一套完整測試方案，盡量把你的這種能力範圍測定下來，然後做出一個比較詳細的評估，艾倫作為現場監督，完成之後，你可以暫停游騎兵的訓練，享受假期。」
我說︰「那，我不能再跟艾倫他們打游戲了嗎？」
智腦說︰「你可以用虛擬現實設備，只要不是直接的腦波信號聯結，你的能力影響不到網際。」
我點點頭︰「那我就發揮不出更好的戰斗效果了。」
艾倫苦笑︰「不是說一起玩才開心嗎？你現在能輕松獲得高級權限，輕松打出致命傷害，那我們就成了你的陪玩了，多多沒意思？」
正說著，一個通話申請接了進來，卻是當初管委會的那個羊人老頭。
老頭一臉嚴肅的說︰「比洪先生，關于你身上存在的特異現象，我們非常重視，也請你諒解，為了網際的安全，我們不得不取消你的一部分權限。」
我說︰「這些我已經知道了，也同意這麼做，畢竟，我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龍族安插進來的棋子和間諜，所以，你們提出的條件，我可以接受，不過，我也不關心自己能在網際空間里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我也並不在意暫時不能聯結進入那里，我原本的打算，就是趕緊結束訓練，盡快獲得參戰的機會。」
「這個，我們會和軍隊方面協商的，不過，給予你現在的情況，我們還需要多觀察兩天。」老羊人說。
「我已經很配合了，」我說，「你也不用親自說一遍，智腦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不是嗎？」
老頭臉上有點尷尬︰「作為管委會的代表，我如果不出面，顯得我們很沒有誠意，就和龍族的強制管理一樣了……」
我笑著搖頭︰「你們不要搞這些表面上的東西，也不用強調自己跟龍族不一樣，重點是所做的事情背後的本意，而不是形式。」
老頭笑著說︰「嗯，你說的很對，不過，這些事情也成了我們的慣例，好啦，既然你同意，我也就不打擾你們的實驗了！」
結束通話之後，我看看艾倫，說︰「繼續吧！」
艾倫看看屏幕，說︰「現在，還有一半的專家沒有提交實驗設計，你再等一會兒……」
我笑了︰「無所謂，反正是你們忙活，我就當是陪著玩了。」
艾倫一邊整理匯總專家們發送過來的實驗設計，一邊說︰「你現在的狀態們應該就是網際的最強隱客了吧？網際已經沒有你得不到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