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大祭司（上）
我接著說︰「至于少族長，嗯，我知道有些話不太適合說……」
卡文愣了一下，隨即收起笑容︰「那就不要說……比洪，他們說你有些耿直木訥，我不太信，你其實是個聰明人，有些話，還是不要亂說比較好！」
卡文身邊的士兵一開始還有些戒備，隨著我們聊天的深入，似乎稍有放松，這會兒卻又緊張起來。
「嘿嘿，種子種下了！」李奧壞笑。
「抱歉……」我急忙說，「這些事情，確實不是我一個外人應該管的。」
「連你一個外人都這麼說，」卡文呼出一口氣，「算了，不說不說！」
說著，他一揮手︰「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可以結案！」
他身後的士兵低聲應是。
「那麼，你說的人，叫什麼名字？」卡文說，「我幫你安排一下，只要實力過關，參加護送任務也沒問題。」
「實在太感謝了，」我說，「他們是多爾、布萊德、特羅、瑞坦，還有……」
「等著消息吧！」卡文說。
「實在太感謝了。」我再次致謝。
「再說謝我就不幫你了！」卡文說。
「嗯，不說了！」我趕緊搖頭。
「一起回去嗎？」卡文說。
「我去那邊看看，」我說，「那個揭發了菲力祭司的哈達林，就是因為一次幽靈事件，後來那個幽靈被我和伊露祭司處理了……」
「還有這回事？」卡文饒有興趣的說，「我真的有些好奇，你到底做過多少有意思的任務？」
「有機會一起聊！」我說。
「那再見了！」卡文說，「下次就听你講！」
「再見！」我說。
告別卡文，我去了那個小村子。
幽靈的表姐已經把房子賣掉了，但沒人敢住，被拆成一片曬谷場。我到的時候，還有小孩在上面玩耍。
我其實並不是要做什麼，只是確認一下，便也離開了。
接下來一整天，我沒去別處，直接回神廟，去祭司院借書看。
里面的書，李奧已經看完了，但我才看了一小半，所以拿起來看看還挺有意思。
而李奧，則幫我繼續關注泰雅和大祭司他們的動靜。
「你不覺得你像個偷窺狂嗎？」李奧問。
「偷窺？我沒有啊，」我愣了一下，說，「不是你在監視嗎？」
「我考考！居然被你坑了！」李奧大叫，「我這不是為了你嗎？你不能把鍋甩得這麼干淨吧？」
「好吧，你辛苦了。」我說，「至少，我想知道泰雅現在安不安全，有沒有跟少族長在一起……」
「那不是一樣的麼？」李奧說。
「那就算是吧，」我說，「總比跟丟了強。」
「你無敵了，」李奧說，「泡妞泡到這個份上！」
「你是說我錯了？」我納悶的問，「這不是你教的嗎？」
「老實說，有點欠妥當。」李奧說。
「你又有什麼新主意了？」我問。
「沒有……」李奧說。
「那你慢慢想，我看會書……」我說，「沒想到這些知識挺有意思的。」
我看的是一本介紹卡爾姆多大草原的書。
「好無力的失敗感……」李奧嘆氣。
這一天，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了。
第二天，我繼續去藏書室，遇到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伊露的成年禮到了。
準確的說，神廟里有好幾個參加成年禮的人，而伊露，是唯一的祭司，其他的人，不是見習祭司就是外面的貴族小孩。
成年禮即將開始的消息，也是也是李奧提醒我的。
場地就在那天比賽的地方，我到的時候，意外地看見了博杰。
在一群祭司和貴族之間，身穿軍服的博杰有點格格不入，他看見我也是驚喜，小聲地喊著︰「你怎麼來了？對了，你剛才去哪了？」
「你怎麼不通知我？」我問。
「昨天沒見到你，今早托人問，他們都說你已經在祭司院了……」
「我在藏書室那邊，差點錯過……」我說。
「對神廟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博杰說，「不過，對我們，可是大事呢……可惜，爸爸媽媽和二姨他們來不了……」
「伊露也不希望他們來吧？」我說。
「話是這麼說，可沒有家長見證，也有點遺憾。」博杰說。
「你不就是她的家長麼？」我笑了。
「哎，也是！」博杰撓頭，「對了，護送代表團的事情，你有什麼特別的消息麼？」
「特別消息？」我問，「什麼？」
「你不知道？」博杰說，「我正想問你呢，你看，連我妹妹都知道一些，你在神廟應該更清楚吧？」
「這個，還真沒有。」我搖搖頭。
「那算了……」博杰說，「第一次參加這麼重要的任務，我還以有什麼需要特別小心的地方呢。」
「只要按照平時的要求做好就可以了吧？」我說，「我第一次護送任務也不知道該怎麼做的。」
「你可是立了大功的。」博杰說，「難道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驚艷教給我麼，」
「經驗？實力夠強就可以了……」我說。
「哈……」博杰啞然，然後搖頭，「是啊，有實力還怕什麼呢？」
正聊著，儀式已經開始了。
主持儀式的是一個老祭司，年紀挺大，我沒見過他，似乎是常年在神廟里深居簡出的。
「這老頭什麼身份？」李奧說，「看年紀也不小了，實力倒是一般般，估計是熬出來的老資格吧……」
「我發現你特別不尊重老人，」我說，「評價都這麼刻薄。」
「尊不尊重不是看年紀，是看實力和人品，這老頭，一看就是到沒什麼威望，連那些個中年祭司都不怎麼鳥他，混的也夠慘，」李奧滿不在乎，「而且你看看，除了伊露小妞，這些參加儀式的小孩，有幾個是天賦卓絕的？也都是一群不受重視的，所以才派這麼一個老頭來主持。」
「听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明白了。」我說。
「算了，人艱不拆，你也不要跟博杰說。」李奧囑咐我。
「當然。」我說。
女孩子的成年禮相對比較簡單，不需要像我們男孩一樣要通過戰斗，基本上，也就是念禱詞、唱頌歌、祈禱，一套儀式下來，時間也不會太久。
老祭司哆哆嗦嗦地念禱詞，念得含糊不清。
伊露站在一群小孩的排頭，跟著一句一句地念，聲音清晰而清脆，也比其他人突出一些，前來見證的人都被她吸引了過去。
博杰得意地挺胸昂首，就差沒跟別人大聲宣布「那是我妹妹」了。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換做是在斯瑞鎮，這種級別的老祭司主持成年禮，也是算是一項殊榮了……
「雖然很沒意思，但伊露小妞自己很認真，」李奧也說，「這小丫頭，一直以來都是自己一個人硬撐著，真的，比你強多了……」
「知道了，」我說，「沒有你，我也沒那麼多事情要做。」
「我突然覺得，其實伊露更適合你……」李奧說。
「少開玩笑！」我說。
「好吧，你就當它是個玩笑。」李奧說。
儀式已經接近尾聲，博杰悄悄說︰「待會去老地方，就我們三個……」
「行啊。」我說。
突然，李奧也說了一聲︰「我去！居然出來了？」
「什麼？」我問了一句。
接著，場邊突然有人喊︰「大祭司到！」
「嗡！」的一聲，所有觀禮見證的人都激動起來。
大祭司，竟然出現了！
我急忙朝著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只見艾瑪祭司長和另一個祭司長並排走著，後邊跟了一大群人，至于大祭司，根本就看不見。
「哪兒呢？」博杰伸長脖子。
台中央的小孩們既緊張又興奮，老祭司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手足無措站在那里。
艾瑪祭司長和另外那個祭司長讓開了位置，我才終于看到了大祭司的模樣。
兩人讓開身子，我最先看大的是一柄高高的木杖。
木杖頂端是一個拳頭大小的牛頭，應該是木頭本身的節疤雕刻而成的，牛角上面掛著幾枚精致的護符，一串雪白的珠子和一顆小指長的獸牙，牛頭下方被白黃黑紅幾種顏色的絲線纏著，掛滿了穗子，穗子之下，又箍著幾卷鐵絲，再往下，杖身部分刻滿了復雜的花紋。
這是一根制作及其精良的木杖。
木杖中部，是一只小手。
我的目光從上到下，終于接觸到了這只手的主人。
這是個又矮又小的女孩。
牛頭人族中身份最尊貴，比族長還神秘強，神廟里最近接大地母神的大祭司，竟然，是個，小姑娘！
我徹底驚呆了！
「我去——」李奧感嘆，「我就知道這貨不會簡單，果然！這特麼是天山童姥麼？」
「注意言辭！」我小心的提醒他。
「大祭司！」
馬上有貴族觀禮者驚叫著跪拜了下去。
除了貴族，所有神廟的人都彎腰行禮。
我和博杰愕然對視，也彎下了腰。
「母神的子民，不必多禮。」大祭司開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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