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心思
從黃牛餐館出來，回到貴賓館，大家都有些意猶未盡，也有人小聲嘀咕著沒酒有些不過癮。
少族長在宴席中還談笑風生，等其他族的人走後，神色有些凝重。
我猜他正在為昨晚的事情煩惱，偏又不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早上他跟泰雅的話我也沒听到，這讓我也有些抓瞎。
泰雅擔心的問了一句︰「事情還沒有進展嗎？」
我頓時豎起了耳朵。
其實李奧已經在監听了。
「兩天前送信的人已經到了，」少族長說，「沒想到狼族這麼心急……」
「整個三河山脈，都歸他們了……」泰雅把聲音壓得很低，大家都有意和他們兩個拉開距離，所以，這話也只有留心的人能听見。
「沒辦法，這關乎整個獸人族的命運，」少族長說，「獅族和虎族都派了特使過去，應該不會發生沖突，但是，邊境的平民百姓恐怕會有些不適應。」
「還有那些弱者和苦力……」泰雅說。
「那些人不必擔心，」少族長說，「種植的事情還是他們擅長，狼族自己又不擅長耕種，應該不會傷害他們……」
「那，關于藥效的事情……」泰雅又問。
「我已經跟父親說了，不過，現在神殿那邊正在研究，還沒有得出結論，所以，父親說暫時不要說出來……」少族長說，「我們自己內部知道就行。」
「也只能這樣了……」泰雅說。
兩人低聲交談，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估計大家也不好意思偷听，不過臉色都有些古怪。
霸王龍趴在肩頭睡覺，也沒有吵。
大家東聊西聊，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回答著，然後跟李奧閑聊起來。
「看來這種事情到哪兒都一樣……」李奧嘆氣，「真相啊真相，永遠都掌握在極少數人手里，而那些平庸的家伙，在剛開始的時候，甚至會把真相當做謊言和歪理。」
「這種感慨，有意思嗎？」我問。
「我先感動一下我自己。」李奧說，「看見了吧？有時候，群體也會拖後腿……」
「只是暫時看不清而已，」我說，「畢竟接受一些不同的意見需要時間，也需要證據，反正神殿也在研究。」
「要命的就是時間差，」李奧說，「如果沒有你，趙日天會很輕松的得手，到時候，整個獸人族都要蒙受巨大損失，可他們還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可笑的是，明明掌握了佔卜這麼逆天的霸葛技能，居然也成了不可輕信的誤導信息？我猜，其實神殿里有祭祀專門做過佔卜，只不過佔卜的結果是未來的危機會很輕易的過去，用不著他們操心，而事實上，你的所作所為，才是化解危機的關鍵，他們卻連關注一下的興趣的都沒有，畢竟他們以為危機是自己消失的……」
「你什麼意思？」我有些繞不過來。
「意思就是你在暗地里拼死拼活，但在那些佔卜的祭司看來，危機是自己化解的！是神的保佑！」李奧說。
「你總是做出一些不切實際的猜測……」我說。
「不切實際？切！」李奧冷哼，「才丟了一個米諾陶斯戰斧他們就緊張成那樣，還做了專門的佔卜球，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趙日天的陰謀？也沒有人來找你？只有兩個可能，一種他們根本沒做佔卜，一種是做了佔卜也覺得無關緊要，你覺得，哪一種更有可能？」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還是第二種可能性比較高……」
「這不就對了！」李奧說，「看來，這一回你是要做個無名英雄了。」
「那，無所謂……」我說，「只要挫敗了趙日天的陰謀，保護了族人和泰雅，其他的，都不要緊。」
「呵……你還懂得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李奧驚奇地說。
「嗯，名利什麼的，不重要。」我說。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淡泊名利的，」李奧說，「我要是你，好歹得撈點好處什麼的，雷霆城地下迷宮里沒有寶貝，安尼莫城神殿地下應該有點值錢的東西吧？你的須彌戒指，還空得很呢！再說了，光是霸王龍的飯量就夠你忙活的了，不拿點金錢上的好處對得起自己嗎？」
「這個，有的話，當然也不錯……」我說。
「對了，那個秘技你要怎處理？」李奧說，「米諾陶斯大帝掌握的狂化秘技。」
「秘技？」我想到了秘技的強大之處，不禁有些心動。
如果我能學會……
「會把它交給族長，讓整個牛頭人族學會？」李奧說，「或者，更加偉大無私地共享給整個卡爾姆多大草原上的獸人，做一個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奉獻？共享？大英雄？
說得我心里都熱乎起來了！
「嘿嘿嘿！」李奧壞笑，「被我說中心事了吧？還不求名不求利呢，被我拆穿了吧？」
「這個，也不是不行，」我說，「比起不靠譜的藥劑，這份秘技對獸人族更重要，或者，我會優先讓牛頭人先學會……」
「有點狹隘的愛族主義，不過也無可厚非。」李奧說，「我要是跟你一樣沒見識沒智商，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你什麼意思？這樣做沒什麼錯吧？」我說。
「我猜，你最終不會這麼做。」李奧說，「首先，趙日天，狐狸精和精靈美妞兒不會允許你這麼做……」
「他們？攔不住我的！」我說，「加上你，更攔不住！」
「其次，這件事有這麼嚴重的後果，神殿祭司不可能佔卜不到，還是那句話，他們沒來找你，說明你不會交出去……」李奧接著問。
我這才有些心急︰「難得出了什麼意外？」
「應該不會，出了意外也算是大事，不可能佔卜不到，」李奧說，「應該是壓根沒發生，甚至，那種秘技，不存在……」
「怎麼可能？」我說，「米諾陶斯大帝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也對，」李奧說，「或許只是不在這里，在別的地方……」
「那我也要找到！」我說。
「還有一點！」李奧說，「如果人人都有了米諾陶斯大帝的實力，整個獸人族的實力就完全可以碾壓人類和精靈了，到時候，整個世界的局勢都會發生逆轉，你說，天上的眾神，會不會有所反應？」
听到這個，我心里「咯 」一下。
對啊，牛頭人強大起來，不會想著打回去，可整個獸人族強大起來，就指不定會爆發多麼慘烈的戰爭了……
到時候，人類和精靈肯定會遭受巨大損失，那麼，他們背後的神靈，恐怕不會坐視不理。
實際上，當初獅虎兩族帶領獸人各族把人類和精靈逐出草原，以一來是靠著各族的團結協作，二來也靠著神靈庇佑，獅人虎人鷹人狼人象人也有強者成為神明，既是自身實力的強大，也是大地母神和其它神明的幫助，而人類和精靈退到草原之外便沒有繼續後退，也因為他們背後有神明。
想到這些，結合這書上的故事，我也開始擔心，一個米諾陶斯掌握了秘技就能引發這麼大的戰爭，如果讓所有怒氣戰士都學會……真的就無法想象了……
越想，我心里就越覺得危險！
回到貴賓館，我心里還是會有些難以平靜，都沒怎麼和李奧交流。
最後，我只能安慰自己︰「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我現在要做的是先挫敗趙日天的陰謀，別的還用不著操心，畢竟，還有所謂的劇情安排，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照著劇情安排來做也是最穩妥的。」
想通之後，我問李奧︰「給吉祥和吉利激發潛能，要不要準備草藥？」
「用不著，」李奧說，「又不是體質虛弱的家伙……」
他說的也對，萊文體質太弱，需要藥草的滋養，吉祥和吉利本來就是經過挑選，極有可能覺醒成為魔獸的佼佼者，當然不需要藥草。
少族長和泰雅在那邊聊了很久，我本來想讓霸王龍過去，不過李奧听到了談話的內容，卻也不建議我過去。
「在聊訂婚的事情……」李奧說，「邀請那些貴賓啊，宴席的規模啊，主持儀式的人選啊……」
我听得有些著急。
李奧說︰「基本上是少族長在說，泰雅都沒怎麼回答……放心吧，少族長還以為她是害羞了呢……」
我心里不爽，干脆站起來訓練打拳。
參賽的同伴們都操練了起來，練了好一陣才休息。
其間，我其實感受到了泰雅的目光，也感受到了少族長勝券在握的信心。
我對自己說︰「別管趙日天，先拿下冠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