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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犧牲（上）
我進入了右角里的靈魂空間。
這是第三次，卻也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里，我將面臨地生命中第一次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我看見李奧，還是那副人類的模樣，卻沒有悠閑地坐在沙發上，而是有些鄭重嚴肅的站在桌子前。
桌上什麼都沒有。
「怎麼回事？」我迫不及待地問，「拉我進來干什麼？不是要救泰雅麼？」
「等一下，」李奧說，「這次時間不多，好在外界的時間流速也可以放寬一點，大概也就是一分鐘左右的樣子，在這里呢，我能擠出兩小時的時間。」
「干什麼？」我說，「只要能救泰雅，你讓我學什麼都行！」
「我要你學會長大。」李奧突然直視著我。
「我早就長大了！」我月兌口而出。
「好了，別吵！」李奧李奧突然那臉色一變，眉頭皺起。
接著，他將手伸出，面前則出現了一個圓盤狀的黑色漩渦。
一個能量漩渦。
難道是，黑暗能量？
我警惕起來。
他的手伸進旋渦，從里面拽出一團雞蛋大小的冰晶。
「這是？」我急忙問道。
黑色漩渦消失，李奧把冰晶拿到桌上。
冰晶突然氣化，變成了一團白蒙蒙的霧氣！
接著，霧氣，凝結成了一個人影。
泰雅！
而且還是，縮小的，只有小孩那麼大的泰雅！
這是泰雅的靈魂！
泰雅，那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是……因為我的角靠近了她的額頭，李奧才把她的靈魂帶了出來？
「你要干什麼！」我頓時急了，上前一把拉住李奧。
李奧的身體紋絲不動，說︰「別打斷我，不然，泰雅的靈魂就會消散！」
我頓時大怒，卻也不敢動手了︰「你要拿她威脅我？」
「唉，你呀……」李奧搖頭嘆氣，隨後對著泰雅的靈魂揮了揮手。
泰雅的靈魂漸漸凝聚、變得清晰起來，雙眼卻緊緊的閉著。
「這是，怎麼回事？」我咬著牙說，「你最好說清楚！」
「很明顯，這是泰雅的靈魂，被我帶進來了。」李奧說，「放心，咱們都這麼熟了，我能干出那種威脅你的事情嗎？」
「那你要說什麼？」我緊盯著他的動作，還是無法相信他。
「坐吧……」李奧揮手創造出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我當然沒有這個心情。
「你也看到了，」李奧說，「艾露菲恩打傷了泰拉瑞雅，過來準備奪取趙日天的記憶，後來麼，你被揍得夠慘，最後關頭卻被泰拉瑞雅救了，不是嗎？」
「這沒什麼問題，」我說，「跟泰雅有關系嗎？」
「當然，」李奧說，「你以為，泰拉瑞雅爆發小宇宙，反殺艾露菲恩很正常麼？她們的對話，你還記得嗎？」
「我哪里還記得？」我說。
「所以，我幫你回憶一下，」李奧說，「當時，艾露菲恩說的是，至于這樣嗎？不值得！而泰拉瑞雅說的是，是你逼我的！」
「然後呢？」我問。
「接下來，就問泰雅本人吧……」李奧突然說。
接著，桌上漂浮著的泰雅睜開了眼楮。
「泰雅！」我驚訝走上前看著她。
泰雅看見了我，眼里閃過一絲迷茫。
「比洪……」她說話了，聲音卻像是站在百步之外，低到差點听不見。
「嗯，能量太弱了。」李奧說。
然後他談了一下手指，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你怎麼在這里？」泰雅的聲音突然變大，不過依舊听著十分虛弱。
「泰雅，你，你怎麼樣了？」我想伸手，卻想起他仙現在是靈魂狀態，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
「你也死了麼？」泰雅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哀傷的深色，「難道，敵人真的這麼強大，連神使大人都擋不住，連你也……」
「不，不是這樣的！」我連忙搖頭，「神使已經把敵人殺死了，現在，神殿很安全，剩下的敵人也很快就會被消滅！」
「那樣就好了……」泰雅眉頭舒展，「我們是死在一起了嗎？」
「不不不！泰雅，你听我說，現在我們都死，泰拉瑞雅神使只是昏迷過去了，我們……」我繼續向她解釋。
「沒死？」泰雅疑惑地看著我，「那，這里是那里？」
「這里是我的地盤。」李奧插嘴了。
我和泰雅都轉頭去看他。
「呀，你是……」泰雅驚訝的說，「狂刃勇士？」
我也愣住了。
李奧他，變成了趙日天原本的巨魔形象！
「好久不見，泰雅祭司！」李奧笑嘻嘻的模了模呲到嘴唇之外的半截獠牙。
「這是，怎麼回事？」泰雅更是驚訝了。
「現在先不說這個，」李奧說，「這里是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都還沒死，這就夠了，先把前面發生的事情說清楚，泰雅祭司，你剛才說你們能死在一塊，也就是說，你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是的，」泰雅點點頭，又看看四周，「可是……」
接著，她低頭，看見了自己的靈體。
「啊，難道我已經……」她驚訝的捂住嘴。
「我說了你還沒死，」李奧說，「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什麼！」我急了，大叫起來。
李奧還是笑眯眯的看著泰雅。
巨魔的笑容，比人類稍微順眼一點，可也讓我很不爽。
「是呀，時間，不多了……」泰雅卻說了一句讓我難以相信的話。
「泰雅，這是怎麼回事？」我越听越糊涂了。
泰雅看著我，說︰「比洪，你還活著，是嗎？」
我急忙說︰「我，我還活著，你別擔心，李……奧爾良會救你的！」
泰雅不接我的話，卻問︰「少族長呢？」
我被問住了︰「他？」
「你們的少族長很安全。」李奧說。
「真好……」泰雅突然臉色放松下來。
「可是，你怎麼會這麼虛弱？」我又問回剛才的問題，「別怕，奧爾良不是敵人，他會幫你的！」
泰雅微笑著搖頭︰「看到你們都好，我就放心了。」
李奧也說︰「嗯，老實說，我也幫不上忙……」
我頓時急了，轉過去身後就要拉住他。
「比洪！」泰雅忽然焦急的叫住我。
「泰雅！」我看見構成她靈魂靈體的煙霧開始搖晃，嚇了一跳。
「不要怪狂刃勇士，」泰雅似乎有些痛苦，卻依然微笑著，「我知道，狂刃勇士有一些奇怪的本領，可是，這也改變不了我的狀態了。」
「怎麼會這樣……」我頓時急了，「你，你不是好好地在體內沉睡嗎？」
泰雅說︰「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我連忙問。
「以後要好好的活著，不要和少族長作對，」泰雅說，「不然，我就算死了，回歸母神的懷抱，也會不開心的！」
「不，我不會讓你！」我越听越覺得害怕。
害怕她突然消散，就像凱特的女乃女乃一樣……
「比洪！」泰雅突然不笑了，嚴肅的說，「你能答應我嗎？」
「我……我答應你！」我說，「可是，我不會讓你……」
泰雅又笑了，卻是一個苦澀的，淒涼的笑︰「可是……」
「可是，這是泰雅祭司的選擇！」李奧突然插嘴。
我頓時惱怒的沖他叫喊︰「你胡說什麼？」
「比洪……」泰雅伸出手來攔我，那只手踫到的手臂，卻像煙霧一樣散開。
「泰雅，小心！」我一見她這樣，下嚇得又退開了一步，生怕把她踫散了。
好在，煙霧很快又凝聚成了手的樣子。
「這個狀態能持續一小時，」李奧說，「夠你們把話說完了。」
我一听，又急了︰「你什麼意思？泰雅不會死的！」
「比洪，你不要這樣！」泰雅再一次叫住我，「這不像我認識的你，反而像少族長了！」
我一听這話，馬上冷靜下來。
「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吧，狂刃勇士？」泰雅說，「謝謝你，給我這個解釋的機會。」
「別客氣，泰雅祭司。」李奧擺擺手。
我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問道︰「泰雅，你是說，你是自己選擇……」
泰雅點點頭︰「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神使大人的永久降臨。」
我愣住了！
泰雅，竟然選擇了犧牲自己！
也就是說，泰拉瑞雅今後就是泰雅身體的主人，而泰雅，卻要從這個世界消失！
就算她能去神國，為什麼泰拉瑞雅降臨需要搭上一個信徒的命？
為什麼？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想不明白，但一想到泰雅就要死去，就覺得渾身無力。
我一坐了下去，落在椅子上。
「為什麼？」我喃喃地問，不知道是問自己，還是問泰雅。
「神使說了，獸人族面臨的威脅還有很多，」泰雅說，「光是靠獸人族可能抵擋不住，所以，今後可能還需要更多神降使者，而我，只是其中第一個，如果能為保護獸人族做點什麼，犧牲我一個，又有什麼要緊的？」
「可我不能接受！」我大喊出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