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農場（三）
我們回到五角街口，街面上很安靜。
奧托不在鐵匠鋪，據他的學徒說，他去一個產礦位面搜集合適的金屬去了，但是留下了一套剛剛燒制完成的陶瓷。
「成功率百分之三十，有點低了……」李奧有些不滿。
「低了才更稀有。」我倒是很滿意，叫塔靈幫忙送到交易市場位面桑塔斯店鋪，作為高檔餐具。
安排完這些，我回到了住處。
文森特他們都在，好像已經听說我的事情。
「先不說了，我去休息！」我把手一揮，直接在桌上留下五千枚金幣，「明天開工，你們先花著。」
「果然，成大事者，每次發財，都會很快花光。」李奧說。
「掙得多，花得快，回來得更快，」我說，「這可是你說的。」
「哈哈，這句你倒還記得。」李奧說。
我回了房間，李嘉圖準備溫習建造法師塔的書籍，我讓他好好休整，做好準備，就睡下了。
靈魂空間里，李奧干脆放棄教室教學，我們飛到學校上空，直接模擬出了半位面的形狀，開始設計。
「五十公里的不規則小行星，按說引力很小，如果來源是核心部分，那就可以改造成球體，將中心部分作為核心，」李奧又開始滔滔不絕，「但是，如果半位面的引力來自虛空的下方，跟交易市場位面一樣是個浮島，那就好辦多了，只是，能利用的就只有朝上的部分，有點可惜，可以開闢內部的空間，但是不能挖得太多……嗯，從理論上到底該怎麼解釋他的引力來源？莫非，下方真的有一個足夠大的物體提供引力？這樣的話，它應該墜落下去的……是什麼抵消了引力？」
看著虛構出來的半位面像一塊巨石，在空中翻轉不休，我說︰「先不著急做課題，做兩手準備，去了以後再決定，等農場建好了再去研究引力問題，我倒是覺得是法則不完整，導致引力混亂。」
「好一個法則不完整！這麼敷衍的說法，簡直是正確的廢話！」李奧說，「不過你說得對，先不著急弄明白為什麼，弄兩套方案，這可是咱們的第一個基地！」
接著，空中的巨石變成了兩個，其中一個就像普通的浮島一樣，上半部分出現了森林草地河流農田，以及各種建築物，下半部分幾乎沒有變化，另一個則不同，上下兩邊都覆蓋了植被，建築物也分布更均勻。
「你看，種植面積幾乎減少了一半。」李奧說，「不過，短期內產量沒有達到飽和，只要利潤足夠支撐建造下一個，問題其實不嚴重，內部空間必須充分利用起來。」
「要把老妖移植進來，地下部分也得好好利用。」我說。
「這個當然，我剛要說地下，」李奧說，「可惜沒有岩漿之類的，得從火元素位面開一個傳送口，看來我們還得跑一趟。」
「不打算交給李嘉圖和霸王龍嗎？」我問。
「哎呀！」李奧滿臉的猶豫，糾結了一會兒，才說，「嗯……看情況吧！」
我笑了︰「怎麼又放心不下了。」
「哪有的事！」李奧說，「我是考慮事情的可行性……」
「失敗了怕什麼？我們再去一趟就行了。」我說。
「先看看里面！」李奧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結下去，揮了揮手。
兩塊巨石同時被完整地切開，露出里面完整的岩層剖面。
岩層的紋理很是模糊，畢竟這不是真實狀況，只能假設里面的物質分布是均勻的，當然，如果有礦藏什麼的，算是意外之喜。
「地下核心，除了能量池，還有中央處理器，也就是眼魔，」李奧說，「老妖的本體也放在地下，不過分支要覆蓋廣一點，算是核心的第一層保護……」
「那些穴居生物呢？」我問。
「開一個通往礦產位面的通道，這個出口絕對要嚴密，」李奧說，「干脆，幾個礦產位面全都封死，只留下通往農場位面的通道！」
空中出現了之前找到的礦產位面浮島，當中延伸出一道道虛擬的線條，連到了農場位面剖開的核心附近一個地下洞穴中，洞穴另一端出現了流淌的岩漿，接著，一些小小的人形影子開始在洞穴里忙碌，一台台設備隨後被建造出來……
地下部分，儼然成了一個秘密工廠。
不過，按照我們的生產需要，那些被收服的地下種族，包括留著照顧眼魔的，還有被收服的灰矮人，人數也太少了一些。
「人手不夠嗎？」李奧說，「那些活的，只能算是福利工人，我們要的是非生物的工人，不怕苦不怕累，任勞任怨，永不休息……」
「機器人？」我馬上想到地球人類在勞動力短缺問題上想到的對策。
「不不不！」李奧連連擺手，「機器人需要能源，需要維修，還需要程序維護，還不如使用一次性的……」
「你是說？」我愣了一下，腦子里閃過一些影子……
李奧沒有直接回答，虛擬影像卻投射出了答案。
那些小小的人形，出變成了骷髏。
亡靈！
他要拿亡靈作為比機器人更加方便的苦力工人！
「真，真的沒問題嗎？」饒是我能放下心中的刻板印象，還是覺得一下子有些難以接受。
「不然呢？」李奧無所謂的聳聳肩，「這個想法我早就有了，你想想，用他們來戰斗，簡直就是浪費，戰斗力低就不說了，打完之後呢？黑暗元素對環境的污染更嚴重，我們又不是企圖把主位面也徹底腐化的邪神，打壞了還得自己去恢復，不如就放在這種不怕污染的地方，反正經過高溫和消毒處理，它們制造的東西也不會有黑暗元素殘留。」
「如果有呢？」我說，「墨菲定理，就怕萬一。」
「在生產和銷售環節做好足夠的措施，就算流落出去的貨物有，那也是外部環境污染，除非有人用佔卜或者預言術去查，那麼，我們生產的東西盡量選擇低價物品，而且，中間在經過幾道隔離，基本能把泄漏的可能性降到最低，」李奧說，「這些我都計劃好了。」
「真是把它經營成一個秘密基地……」我苦笑，「感覺還是一股子反派的感覺。」
「是非功過，自在人心。」李奧說，「今後，人們用這我們改良的糧食、穿著我們改良的棉花織成的衣服，用著我們發明的紙，讀著我們發明的印刷機印出來的書……那個時候，就算泄露，也是無關緊要的事了。」
「一不小心就剎不住車了……」我笑著搖頭。
「不說這個了，」李奧說，「畫大餅也應該給手下人畫，我們自己陶醉有什麼勁？」
「這叫藍圖好吧？」我糾正他。
「哈哈，一樣的。」李奧笑了，「扯遠了，繼續設計，如果是引力在重心，我們還得想辦法加強重力，畢竟這麼小的星體，引力根本不夠看，還在加上一個全範圍的重力術，也幸虧魔法師有這樣的技能，放在地球上還真難解決。」
重力術是土系魔法，低級魔法師也能用，但只能對付普通人，連斗氣戰士都能勉強扛住，只有到了高級魔法師的程度，才會有不錯的殺傷力，但是用在直徑約五十公里的小行星上，確實能模擬出主位面一樣的重力效果，對人還是對植物都是有好處的。
「那就需要一個魔法陣了，」我說，「在位面的保護陣上加入重力術，還可以調節重力，」我說，「不過，開支又要增加一筆。」
「小錢，」李奧說，「主要就是面積稍微大點，我需要手動測算法陣的球體表面積，稍微麻煩一點，如果有台電腦的話直接一按就出來了，唉……」
「眼魔不是要改造成電腦嗎，以後讓它算。」我說。
「問題是我現在算好了建好了才能把它挪進去，它才能算……」李奧郁悶，「簡直就是開鎖找鑰匙，放屁月兌褲……」
我忍不住笑了︰「對了，眼魔沒有個性，怎麼跟塔靈交流？我話都說出去了……」
「這個不用擔心，畢竟眼魔是我親自收服的，記憶和性格都可以改造，不像靈體位面的游魂……」李奧說，「你吹出去的牛，我來實現。」
我咧嘴笑了︰「人工智能就這樣被你實現了，多好！」
「少來！」李奧擺擺手，「這些還只是地下部分，能讓快手他們知道的，只有眼魔的智腦，其他的，尤其是亡靈的部分，不能讓他們知道，就算他們不反對，只要有相關的記憶，也會惹來麻煩……」
「你還真是，連手下都算計啊……」我不禁感嘆。
「沒辦法，都是為了他們和我們的安全，」李奧說，「你作為一個領導者，利用他們是天經地義，反正不過是相互利用，只要不傷及利益，適當隱瞞也是應該的，你不會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吧？」
「包括李嘉圖和霸王龍嗎？」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