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三章︰支線與主線（十）
我們被發現了。
「什麼人？」蜘蛛邪神分身忽然停止動作，已經微微低下的頭猛的抬起，目光朝著我所在的地方直射過來！
此刻的我，帶著李嘉圖和霸王龍，就潛藏在小廣場邊上一面石牆當中。
蜘蛛邪神分身雙眼冒光，直勾勾盯著我，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轉向了這邊。
她們沒有看穿遁術的能力，可我感覺，自己已經同時被幾十人看穿了。
我只感覺心跳都慢了一拍。
「哎呀……」李奧也叫了一聲，「被發現了！」
蜘蛛邪神分身猛地一躍而起，差不多有半頭科多獸大小的身體輕盈地跳入半空，朝我這邊撲來。
「轟！」
蜘蛛邪神分身八條長腿中的兩條，直接朝著我直刺而來，石牆應聲而裂，旁邊的楠木更是碎裂崩飛！
她的速度，絲毫不亞于當初的神使艾露菲恩，好在，我也不再是當時的我，所以，我還是輕松地避開了這一擊，潛入地下。
「異端！」蜘蛛邪神分身大吼著，再度發起攻擊。
「轟！」地面被她八只腳同時攻擊砸得四分五裂，一道十米多深的裂縫瞬間成型。
而我，剛好潛到這個深度，不過正好躲開了裂縫的開口。
我準備開溜了，李嘉圖和霸王龍也是屏息凝神，不敢稍動，霸王龍更是抓緊了我的肩膀。
「先別急著走！」李奧似乎看穿了我的打算，「我來試試！」
說著，他的念動力也發動起來。
我只感覺我的遁術立即變得輕松了許多。
蜘蛛邪神分身繼續對著腳下的石板地面發動攻擊，一個十多米深十多米寬的深坑被她砸了出來，連小半個廣場都被破壞得一片狼藉，她的手腳上也都布滿了極其危險的神國力，蓄勢待發。
不過，她在李奧發動的那一刻，遲疑了。
她似乎失去了我的蹤跡。
我小心地挪動了一段距離，躲到廣場下方。
「呼——」李奧奧舒了一口氣，「看來還是有效的。」
「這里有異端入侵者！」蜘蛛邪神分身對著旁邊已經傻眼的黑暗精靈女性們大喊，「你們這些弱小的廢物！」
所有的女性都跪了下來，驚恐地大叫著。
外圍的男性更是嚇得跪伏在地。
更外圍的附庸和奴隸們叫得更大聲。
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蜘蛛邪神分身說的是通用語。
「吵死了！」分身大喝一聲，「都給我閉嘴！」
黑暗精靈女性頓時噤若寒蟬。
更外圍的附庸和奴隸們卻依然沒有停止。
「閉嘴！」分身怒喝一聲，手里凝聚出一個紫黑色的神國力能量球。
「轟！」能量球在外圍街道爆炸，碎石碎木碎尸混和著鮮血漫天飛舞，這座地下城鎮迎來了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似乎連上面的洞頂都有塵土和碎石震落下來！
這時候，被神國力能量球炸到的地方，一個十多米直徑，深兩三米的坑洞出現了。
坑底，積了淺淺的一灘黑血。
終于，整個楠木城都安靜下來了。
「你們這群蠢貨，招惹了這麼強大的家伙！」蜘蛛邪神分身搜尋了一陣，始終沒有發現我的蹤跡，開始對跪了一地信徒們咆哮發飆，「這個家伙竟然能躲過我的查探，起碼是個傳奇，甚至是聖域以上的強者，你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說，你們誰招惹了這樣的存在？這麼偏僻的位面，這麼小的城市，會招惹這樣的存在，你們的腦子是不是被那些穴居人吃了！」
黑色尾指祭祀目前來說是最具權威的人，她戰戰兢兢地用黑暗精靈語回答了分身的話。
听語氣，她是在否認。
「都是一群蠢貨！」蜘蛛邪神分身憤憤不已，「你們的城鎮，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這一回，一眾黑暗精靈女性都嚇的不住顫抖。
這個時候，用鞭女性忽然抬起頭來，用黑暗精靈語說了一串話。
我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我能肯定她沒有出賣我，而是在極力解釋，試圖說服邪神分身改變主意，或許還做了什麼保證，而且看樣子，分身似乎也被她說動，怒氣消了不少。
用鞭女性顯然是壯著膽子說的，身子都在不住顫抖，但這份勇氣令我有些刮目相看。
同時我也有些疑惑——她竟敢在神明的分身面前大膽陳詞，冒著被降罪的危險，保住自己的城鎮，卻沒有出賣我。
我有些好奇，不過現在不是時候。
蜘蛛邪神分身慢慢地被她，冷哼一聲說︰「你的實力這麼低微，居然能夠殺死前任，看來還是有點腦子，那麼，我暫且信你一回，不過，你們這座小破城，能夠滿足你的承諾嗎？」
用鞭女性連聲解釋，意思大概就是保證能完成。
看來，她是向蜘蛛邪神許諾了什麼，比如發展城市，發展信徒，提高獻祭規模之類條件。
「看來還是個有野心的梟雄，」李奧說，「她是看見你救活了那個倒霉姐姐，認定你是個好人，準備借你的實力發展自己的實力，畢竟你現在是她們的靠山了。」
「意思是我們被她利用了？」我有些哭笑不得。
「聰明人，很不錯，」李奧說，「成年人的世界不就是如此嗎？」
「說的也是，」我說，「幫她們發展一下，對我們也有好處。對了，你怎麼做到不被邪神分身察覺的？」
「頻率問題，」李奧說的有些含糊，「我現在正在測定神國力的維度，確實超過三點九維，或許，神明都是掌握了超過三點九維的以太粒子的家伙，只不過，單單是小數點後的幾位數，就決定了神明之間的強弱差別。」
「你怎麼測的？」我下意識地問，但隨即又反悔了，「嗯，不用解釋得太詳細……」
「很簡單啊！」李奧果然安耐不住，又要開始長篇大論，「只要觀察三維物質的放大速率和以太粒子離開三維空間的變化速度，就能列出一個簡單的方程，大致就能確定維度……嗯，這麼說還太簡單了，你都大學生水平了，我再解釋得清楚一點，你看，三維物穿過二維平面，會留下一個平面圖案，這個團會不斷變化，但它始終是二維的，同樣的，四維物質穿過三維空間也一樣，只不過會留下三維的形狀，其實這只是它本體的一小部分，對不對？」
「嗯……」我有點後悔提出問題，還是耐著性子听著。
「其實這里有個問題，」李奧說，「比如一朵雪花，在三維空間其實有有些復雜，在二維空間卻可以簡略地理解為六邊形，但是，你將它無限放大，會發現，它其實在分叉上無限分下去，所以，它是一個二點二幾維的小數維度，而且還是個無限不循環小數……所以，以太粒子在三維空間也是這個原理……」
「可以了可以了，」我連忙打斷他，「我們先處理這里的事情再說。」
蜘蛛邪神分身余怒未消，盡管被用鞭女性的承諾安撫了少許，但還是沒什麼好語氣。
「我記住你們了！」她說，「荒涼的巨石森林位面，一個偏僻的小城，我會關注你們的發展，你們要獻祭給我更多的祭品，否則，不用那個強者動手，我自己會親自毀滅了你們的祭壇，將你們改造成最殘暴的蜘蛛怪！」
眾女性嚇得紛紛張口，不知是乞求寬恕還是立誓賭咒，總之，算是把分身的余怒消了下去。
祭典勉強繼續，分身有些敷衍似地承認了新任的黑色耳垂祭祀和黑色肩膀祭祀的傳承，儀式宣告結束。
蜘蛛邪神的意志離開了，被附身的女性頓時委頓在地，身體也慢慢恢復了黑暗精靈的形象，但看外表，卻蒼老了許多，仿佛一下子衰老了幾十歲。
黑暗精靈的壽命可是跟精靈族差不多的，所以，也有可能，她已經失去了上百年的壽命。
我不知道是否每一次的傳承儀式都需要消耗一個信徒那麼多的壽命，還是說因為我的關系，她激發了這麼多能量，才導致分身衰老了這麼多，不過可以肯定，這都不是什麼好事，而這些生活在神廟里，專門負責祭奠儀式的女性，和當初的泰雅她們，是一樣的性質……
這讓我心里甚至生出一點對這個分身的同情來。
「我早說過，一個城里大貴族去鄉下視察，住在村里最大最亮堂的屋子里，也不會滿足，他們只想早點回去，」李奧說，「不過，他們住在鄉下，也不會管有沒有弄壞屋子，原先住著的人被趕到了哪里……當然，這個已經算幸運了，好歹還活了下來。」
「別說了……」我打斷他。
事情，還沒有結束。
新任祭司完成了繼承，並不代表一切都結束，尤其是在狡詐善變的黑暗精靈族內。
剛上任的兩女，馬上就遭到了之前她們所說的繼承人的質疑和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