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代班（十六）
「這本來就只是一種按照公式計算出來的初步結論，只是可能性之一，」李奧說，「別忘了，某些宗教還說幾千年或者幾萬年之後世界就要毀滅呢，相比之下，熱寂起碼在千億年以上，著什麼急？」
「不是著急的問題，是這種思考的誤區，」我說，「好比華夏的人口數據圖，按照簡單的公式確實增長很快，但忽略了經濟文化因素，同樣的，計算出宇宙的奇點和終點的公式也只是單純的推理，我擔心的誤差出現的可能，以及可能性有多少種，比如熱寂提前，如果跟宗教末世理論融合呢？畢竟你也說過，地球神明如果真的存在過，也曾經有過以太和念動力，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嗯，你在說瑪雅預言？」李奧說，「可問題是，我們自己都已經度過了，至于其他宗教的末日預言少的幾千年，多的幾萬年，按照科學的發展速度，就算逃不過去，也該能算出來並做好準備……嗯，我們不是在聊巫師嗎？」
「嗯，巫師，詛咒和預言，巫蠱和巫醫，還有，巫妖其實也沾邊，」我說，「在華夏語里都有‘巫’字，在我們的世界語言中也有類似的詞根，說明這些東西也有著足夠古老的歷史。」
「最樸素的觀點認為，原始人類，或者說智慧生物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和畏懼，所以會把自然中的一切都當做擁有靈魂的神祇，而負責與它們溝通就是巫師和薩滿，也就是泛靈崇拜，這是巫師和薩滿的起源，後來隨著認知提升，社會人口規模壯大，巫師和薩滿漸漸演變為專門負責祭祀的祭司類神職人員，這時候，泛靈崇拜的對象縮窄，一些事物不再被崇拜，另一些受到的崇拜更多，就有了神靈的雛形，就有了泛神，或者說多神崇拜，比如北歐、希臘和埃及，也包括華夏，而且很多時候是不同一信仰體系融合之後帶來了不同的神明，最終形成多神崇拜，人們還給這些神排序排位，現在你們的人類、獸人和精靈基本都是這樣，而在地球上，泛神存在的時間比較長，後來才有了更加高級的一神崇拜，就是一個全知全能的神，這對地球人來說，更加便于管理，完成大規模的合作，我猜，你們世界的神現在是打不動了，暫時和平相處，但最終要決出一個勝利者，這家伙將獨享所有信仰之力，至于我們，則會是這件事情的導火索，甚至是終結者……」
「又偏題了……」我苦笑，「不過，又牽扯到了主線劇情。」
「可能，」李奧說，「搞不好我們得弄死那個唯一的神，不管他是哪一派的，可問題是，我們不能沾信仰之力，否則我們就會成為這個系統的一部分，看上去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實際上會被徹底限制住。」
「這叫什麼？天道代言人……」我說。
「那本書里的？」李奧說。
「嗯，好幾本都這麼說的吧……稱呼不一樣。」我說，「比如什麼鴻鈞老祖，就那個意思。」
「嗯，總結得很到位。」李奧說，「問題是，我們連成神的路還沒找到門檻呢！」
「先放著！」我說，「說回巫師！」
「對對對，說巫師！」李奧說，「上古時期，嗯，修煉難度低，隨便玩時間空間法則，後來法則穩固起來，巫師沒落，除了獸人，其他種族很少有這個職業了，魔法師和神職人員隨之崛起，所以，結合我們之前的猜測，神明不是創造了主位面的智慧生物，而是外來者，並且做了生化改造，收納為自己的信徒，收割信仰之力！」
「好大的陰謀。」我說。
「嗯，書上都這麼寫，可能性極大。」李奧說。
「那巫師呢？」我說。
「不就這樣了嗎？穩固的法則，沒落的職業，還能怎麼樣？」李奧說，「雖然比魔法師更神秘更可怕，而且還有些邪惡的意味，但已經不過成威脅了，不是嗎？」
「曾經輝煌……」我咂模著這個詞匯，「就像曾經的華夏一樣嗎？」
「不一樣，」李奧說，「華夏復興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有適應新的國際游戲規則耽擱了一百多年，巫師職業是天地法則的變化，就像遠古的華夏是奴隸社會，當代的華夏不可能恢復這樣的制度。」
「也就是說，巫師的消失是遲早的事？」我說。
「可以這麼說，」李奧說，「可惜，當代的華夏還有巫師，只不過都是愚昧可笑的，甚至是違法的，有時候也會披著神職人員甚至是科學家的外衣……」
「明白了，」我說，「可現在，巫師還沒有徹底沒落，我們要有防備，知己知彼。」
「當然，」李奧說，「趙日天留下來的巫師筆記我也留著呢，找機會踫到合適的巫師研究一下，對了，那個試圖招攬趙日天的大巫師就是個不錯的對象，有時間去看看。」
「話說回來，我們的主線還沒模到呢。」我說。
「這說明我們已經跑到劇情前頭去了。」李奧說。
「那就得自己找觸發任務的關鍵了。」我說。
「說說你的思路。」李奧說。
「自然就是收集人類那邊關于龍族的資料，」我說，「哦對了，你的意思是，精靈那邊也要？」
「嗯，這是最穩妥的辦法，不過，我還有一套備用的。」李奧說。
「這次就直接說吧，我玩膩了，」我說，「別賣關子！」
「看把你急的……」李奧笑了，「這次還真不怕告訴你，其實就是塔靈和西批優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破譯坐標系？」我心里一動，馬上回過味來，「能聯系他塔靈就意味著找到了坐標點，那麼，找到龍界的傳送點也不成問題！」
「對了，」李奧說，「一舉兩得，是不是？」
「我知道想到了第一層……」我有些慚愧。
「順道的事，」李奧說，「有了人類和精靈的資料，找起來更方便不是嗎？」
「嗯，那就看著幾天能不能算出來了。」我說。
「算出來是一定的，就看花多少時間了。」李奧說，「現在的塔靈和西批優算力還是太低，放在在地球上，也就是十幾台比特幣挖礦機的水平。」
一番既不嚴肅又不輕松的閑談之後，我們總結了巫師職業的特點和趨勢，並對接下來的劇情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不過，我們也知道，劇情這東西往往不會順我們的意來發展，以前的我看不透，李奧勉強能猜到一些，現在我們倆都是差不多的水準，還是拿不定主意，也只能做好相應準備，最終，還是要看臨場反應的能力。
無影吉列把新人訓得筋疲力盡，有僕人在一邊看著，新人們練的也更賣力一些，但終歸還沒有覺醒，訓練只能取得肉眼勉強可見的效果，不過，這已經足夠震撼七個僕人了——最弱小的地精薩洛奇都能把他們七個輕松殺死，尤其是瘦小狼人，在自己的同族面前，簡直就是無地自容。
入夜之後，僕人們容易困頓，不到十點就睡下了，新人還是訓練到十一點，洗漱完畢才睡下。
半夜，無影吉列又是故技重施，不過這一次不是潑水，而是扔沙子。
新人半夜三經又是經過幾番雞飛狗跳的折騰，才挨到天亮。
這一夜，他們鬧騰他們的，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動靜，仿佛是除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巫師要要挾幾個普通獸人投毒之外，就沒別的動作了。
天亮之後，新人繼續出城試煉，無影吉列和我繼續逛街，街面上沒有多少變化，秩序者們似乎也習慣了沒有塔靈輔助的日常巡邏。
「新貴族生活」店里的生意正火爆，無影吉列還沒有決定去買，也問了我的意見，我只說︰「這是今後所有人都離不開的生活用品。」
他沒有再去巨魔瓦加的雜貨鋪，而是繼續接任務，采購物資，然後繼續閑逛，回來之後繼續修行貓族秘法「朦朧術」，實力倒也有所增長。
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了三天，也就是塔靈和西批優開始計算任務之後的第五天，法師塔沒有傳出任何動靜。
這讓我有一點點心急，李奧寬慰我︰「你要沉得住氣，幕後老板就應該……」
「我當然沉得住氣，不然早就急的團團轉了。」
這時候，五游俠也回來了。
他們完成了一系列任務，滿載而歸，完整地將玻璃盒子也交了回去。
在城里，玻璃制品依然是較為奢侈的東西，不過，「新貴族生活」店里的梳妝鏡卻是一個例外，當然，為了平衡市場，防止玻璃鏡子外流，這些梳妝鏡做的很小，但對大多數市民來說，是最廉價的奢侈品。
五游俠給新人和僕人們都埋了生活用品，還轉哥們埋了個梳妝櫃，把鏡子作為住處最珍貴的擺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