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九章︰新身份（八）
「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木元素龍帝的領地，我們，都算是他的子民，」我接著說，「我听說，龍帝有很多個，最近的就是聖城更遠處的冰元素龍帝，除此之外，還有水元素火元素土元素雷元素，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個，但是，就像你說的，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出現比龍族更強大的生物呢？」
尼德霍格已經听呆了。
就像當初我听李奧講解大地是圓的。
尼德霍格的三觀正在崩塌。
好在，他的見識還不如小時候的我，畢竟爺爺已經給我講過很多主位面大陸的故事，所以，他的三觀就算崩塌，也不過是帳篷級別的倒塌，像我那樣的三觀崩塌，也不過是小木屋級別。
說起來，如果一個人的三觀堅固得如同奧倫龍將的堡壘，那是很難崩塌的，不過，崩塌之後的重建，顯然也更難……
尼德霍格的三觀顯然不夠堅固，對我而言也是好事，至少，讓他站在龍族之外，站在一個更高的視角去認識這個世界，無論成長到什麼地步，是叛出龍族還是依舊忠于龍族，都不會成為我的對立面。
當然，如果出現意外，我也有的是機會埋下糾錯的種子……或者說，糾錯的炸彈。
講述的時間其實不長，我也不打算一天就把他教會，這不現實，也不妥當。
「智慧是一道大門，走進去之後，你就不能回到愚蠢的狀態了。」我說，「今天，先到這里吧。」
尼德霍格一直舉著手里的烤肉，現在已經涼透了。
天色，也暗了下去。
「那麼……」他吞了吞口水，指著龍血問我，「現在，我可以得到它嗎？或者，我需要做出什麼？」
「這次，算是我提前給你的賞賜，」我說，「你得到了它，慢慢提升實力，直到完全吸收了，進化了，才能幫我做有用的事情，因為你現在還太弱。」
「我會做好的！」尼德霍格再次表態。
「現在，你需要一個裝水的東西，把這滴亞龍血稀釋開，然後，一點一點的吸收，就像奧伊德樹苗一樣，不斷成長。」我說，「在這個過程中，你必須保守亞龍血的秘密，如果在進化之前被別人或者野外的動物發現，丟失了，我也將會放棄你，重新選擇一個值得培養的手下。」
「一定不會失敗的！」尼德霍格眼里燃起斗志。
「那我先走了，」我說，「你回來以後直接來我的住處。」
「明白了！」尼德霍格再次鄭重應是。
「沒必要這樣，」我說，「我不像別的龍族，需要你隨時表達忠心，你的忠誠和背叛，都都能看出來。」
不等他回答，我慢慢悠悠走回城。
剛到城門，李奧就說︰「搞定了。」
我問︰「他怎麼做的？」
「找到了一種葫蘆形的植物，內部估計有兩百多升的容積，」李奧說，「看來他對附近的植物還挺熟悉，是個類似土著向導一樣的狩獵好手。」
「那就可以好好培養了，」我說，「腦筋太復雜似乎也不好。」
「這就難了，」李奧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哪有你這樣隨時變卦的？」
我說︰「反正我吸了法涅爾的血就叫法涅爾，如果尼德霍格有問題，我可以再培養一個，殺了他，繼承這個名字。」
「這也算入鄉隨俗？」李奧笑了。
「要不你找一個？」我說，「野外說不定還有覺醒的野生雜種。」
「不會太多，」李奧說，「你看，有多少半龍雜兵有自己的手下？本來這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存在就不是正規編制里的。」
「這套體系，看上去還挺牢固，不過，還是缺少可持續性，」我說，「完全是靠著龍族的威勢和龍族血脈的強悍支撐著。」
「這就已經夠了呀，」李奧說，「我倒是想看見電影和游戲里那樣的龍族帝國，不過，那樣的龐大帝國，龍族根本就玩不轉，而且，主線是破壞它，不是幫他建設得更好。」
「也不一定要破壞……」我想了一想，「嗯，按你的計劃來，具體臨時怎麼改，走一步看一步吧，這叫什麼來著？車到山前必有路？」
「有路必有……呃，有點消極。」李奧下意識的接了一句，感覺似乎有點不妥，直接評價。
「不是消極，是保守。」我說。
「呵，照你這麼說，咱倆是不是該分一下左派右派？」李奧說。
「兩個人還分派系？算了吧，」我笑了，「那樣只會內耗。」
「越來越不禁逗。」李奧似乎有點失望。
「你要逗也行，」我說，「我學學捧哏。」
「嗯，那個偶點過了，幽默要適度。」李奧說，「比如那看那倆……」
他沒有說是哪倆，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是一對半龍雜兵搭檔，我之所以這麼確定，是因為，這是一對，女性。
嗯……稱呼為雌性，似乎有點不妥，畢竟是智慧生物。
「這個，不需要幽默。」我說。
守門雜兵對我是畢恭畢敬，這倆姐妹卻是有些，拋媚眼的意思了——很顯然，龍族是崇尚強者的種族，奧倫和科里亞那樣的，屬于上層，尚且還想直接野蠻推倒，像這姐妹倆這樣的，直接「明送秋波」也不過分。
只可惜，我不是龍族。
再說了，這倆姐妹也完全不符合我的審美。
半龍人其實還挺符合李奧審美，小麥色皮膚，身材也算勁爆，少數部位的細小龍鱗比人類和精靈多了一份野性。
「嗯，這半龍人妞兒，收進後宮也不錯啊，」李奧自然少不了一番品頭論足，「當然，要培養一下文明素養，別摳鼻屎就更完美了……」
對此，我是完全不想發表意見了。
至于半人龍，嗯，既不是我的菜，更不是李奧的菜，直接忽視就好了。
有趣的是，這兩姐妹明目張膽沖我拋媚眼，周圍的半龍雜兵根本沒有羨慕嫉妒的意思，將龍族的實力至上和等級差異表現得淋灕盡致。
沒有理會這一段小插曲，我在姐妹倆失望的眼光中，冷酷地離開了。
回到亞龍法弗納安排的住處，我也學著其他半龍，安然睡去。
當然，我其實並不缺覺，只是在剛完成一件出格舉動之後，沒必要太過心急，做出更多「奇跡」。
龍族不會因為出了一個進化很快的半龍而感慨「整個族群正在變得強盛」，只會感覺「這家伙升級太快了，是個威脅」——這倒不是龍族的通性，而是智慧生物的通性。
亞龍雖然也貪睡，但醒來的時間比真龍和龍將還是多一些的，我要是老不在，作為副手也太不稱職了，雖然我上任的時間還不到半天，而法弗納似乎也在睡眠中療傷，但現在關注我的人已經多了起來——之前我還只算一個很不起眼的雜種手下，還是那種輸在斗兵中的廢物，現在一躍成為亞龍的副手，總不能時時出去。
況且，我和李奧要做的事情不光如此，很多不方便出面的事情，除了培養手下，也可以交給魔力無人機或者別的煉金道具……
天黑之後，尼德霍格回來了，不過，他沒有喝下被稀釋的亞龍血液，我對他的謹慎倒是挺滿意。
第二天，我出了帳篷四處逛逛，尤其是龍信徒們生活的區域，但沒有離開城區，尼德霍格倒是出去待久了一些，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份烤肉，他身上已經多了一股淡淡的能量流，顯然是喝了稀釋亞龍血，看得出來，他很謹慎。
不過，也有麻煩的事情——守門的陌生半龍雜兵聞到了烤肉的香氣，想要截留烤肉，在他報上我的名號之後依舊不肯放行，好在盧克和希克正好路過，給他解了圍。
盧克和希克本質上說不上好與壞，只是普通的半龍，不過很明顯，這是在向我示好，我也沒急著回報他們兩個。
三天之後，尼德霍格晉級了。
他的進化很正常，就是血脈濃度提升，從雜種混血龍進化到了普通的半龍人。
不過，這已經很吸引人注意了——從雜種進化到雜兵，雖然不像普通獸人覺醒成為怒氣戰士那樣低到百分之一的概率，但也差不多是十分之一，加上執行任務意外死亡，其實也挺難的。
成為半龍，尼德霍格想找個合適的半人龍搭伙，不過實在找不到合他脾氣的——這種組合關系雖然不像找配偶伴侶，但也不是那麼隨便的事情。
「嗯，不是找伴侶，是找基友……」李奧調侃。
「半龍好像不會對同性產生沖動，」我說，「看見異性，他們的獸性還是很蓬勃的。」
「是啊是啊！」李奧有些怪聲怪氣，「找到合適的異性，他們還會在同一個帳篷……」
「嗯，還是不聊這個話題了……」我打斷他，「想點有用的，比如我的進一步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