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是3天一次的運輸隊抵達的日子,要運走本巢穴的特產,朱爵好奇的詢問了一番但沒能滿足好奇心,天色也晚了,所以打算留到明天。
所以他在這個簡陋的巢穴住了一夜,睡的是一團草絲縴維團成的墊子。
這這讓他很感慨——哪怕是剛穿越那會兒,自己也是有柔軟的蟻絲團墊子睡的,睡這樣的草墊子的時候真是屈指可數,雖然有時候他連露天野地也住過,但畢竟現在不是露天野地的環境,在睡覺的時候時不時有堅韌的細絲戳到他的呼吸口,弄的里面的肉癢癢的,真談不上舒適。
這座巢穴里,從蟻聯國調撥來的少量享用品,比如毛氈、蟻絲織物、精致陶器,都被兩只蟻後壟斷著,而她們顯然不打算向這位
「尊貴的來客」分享一些。朱爵也不惱火,安之若素,他的侍衛們倒是有所抱怨,但朱爵讓她們克制,最後侍衛們好不容易才討來一些職蟻用的粗陶器,朱爵不想用,侍衛們自己拿來煮了些吃食。
晚上朱爵吃的是隨身帶的干糧,謝絕了日本弓背蟻表示要吐食哺喂他的好意。
喝水也是自己去喝的,清晨前後會有干淨的露水滴進石縫中,朱爵和侍衛們,以及很多日本弓背蟻都在這取水——當地水源貴乏,全天的用水都有賴這些露水,實在干旱的時候得下到山谷去取水。
然後朱爵百無聊賴的待了一上午,等著中午會抵達的運輸隊。朱爵在巢穴外的石頭上懶散的曬著太陽,感覺到熱量在身體里聚集,還是挺舒服的,這樣無所事事的閑暇讓他感覺到難得的愜意。
侍衛們守護在一旁,而不遠處和更遠處的地方,都有日本弓背蟻在覓食。
這些大個子螞蟻速度很快,也挺靈活,就是踫到風吹草動就一驚一乍的,因此動作顯得鬼鬼祟祟,一點沒有符合其體型的威 氣質。
中午時分,運輸隊終于抵達了,這是6只飛蝗組成的小規模飛行運輸隊,據說這座巢穴是其行程的最後一站,在這取完貨就會直接飛回附近的大巢城。
朱爵曬太陽的地方就是臨時起降點,他看到飛蝗身旁的用草睫編籠子,有很多已經裝滿了貨物,主要是各種高品質的食材,也有一些不認識的植物,但想來都是珍貴物,價值較低的物品不會用空運,都是地面運輸或短途水運。
除了裝貨的籠子,也有一些其他貨物直接掛在飛蝗身側,還有一些壇子罐子包裹嚴密的放在月復部位置。
帶隊的螞蟻跳了下來,是一只舉月復蟻雄蟻,朱爵的侍衛上前交涉,對方很快就過來請安。
朱爵和他略一交談,對方表示自己曾經目睹過神使王的尊榮,此刻相見,情緒里滿是激動。
朱爵這才知道這只舉月復蟻雄蟻年紀不小了,出生在,那里去年就淪陷了。
他是作為撤離的難民被安置到南方新領地的,因為舉月復蟻一族屬于蟻聯國內比較順從安分的蟻族,所以雄蟻們大多被安置了工作,他帶領這個小規模飛行運輸隊,每3天一次接運貨物,已經干了小半年,業務早已熟練。
听完聯想到的淪陷,朱爵有些唏噓。雖然清河北岸的戰略,在戰役受挫後,就已定下是死守和兩地,其他地區均可放棄。
但畢竟是重要的財源地,所以撤離行動是排在最後的,要把此前因為運輸力量被佔用而積壓的沙金運輸完畢後才撤完。
但沒想到毀滅者來的比預計快的多,即便有預警,但最後還是有近半的金砂沒來得及運走,數萬螞蟻被包圍戰死,這是自戰役後,清河北岸戰場上又一次失利。
淪陷後,蟻聯國切斷了此處的跨河鐵索橋,至此清河河面上曾一度多達12條的鐵索橋,只剩下和的2條。
舉月復蟻雄蟻領隊向朱爵請安後就去忙了,早已等候許久的日本弓背蟻職蟻們,小心的接過一壇裝了幾滴鴉蜜的陶罐,給蟻後們送去。
然後她們從巢穴深處把一只只白胖胖的大蠕蟲給搬了出來,清點後一只只塞進飛蝗身邊的空籠子里。
這是飛蝗運輸隊運送的唯一活物,可以看出其籠子都是特制的,不僅窟窿眼小,還墊著很多濕潤的葉片來遮陽保濕,大蠕蟲似乎很喜歡這樣的環境,急忙鑽進去躲避外界太陽無遮無擋的照射。
這些蠕蟲是胡蜂幼蟲,而且是金環胡蜂的幼蟲,正是這個巢穴的特產,也是這個部落得以留在當地自治的倚仗。
神使王軍團內,戰斗飛騎士們正在大規模換乘胡蜂坐騎,胡蜂坐騎中又以金環胡蜂坐騎最為凶 尊貴,只有地位最高、最勇敢的飛騎士才能騎乘。
雖然蟻聯國內建立了多處胡蜂養殖基地,但每過一個冬天都會死去不少蜂後,自行培育的蜂後繁育的胡蜂經常出現體質退化,所以至今胡蜂養殖業也需要每年捕捉新的野生蜂後改善基因,也同時捕捉幼蜂來更快擴大蜂群。
捕捉野生蜂並不容易,蟻聯國本土的平原地區蜜蜂不少,胡蜂群卻少見,反而是南部山區有很多種類的胡蜂。
這些日本弓背蟻們就比較擅長捕捉胡蜂,她們雖然在螞蟻里不算特別的善戰,但是生活在這里這麼久,早就適應了山區貧瘠的環境,胡蜂是這里四處常見的生物,日本弓背蟻部落很早就把主意打到了胡蜂身上。
日本弓背蟻的辦法是不招惹成熟蜂群,只在每年開春後尋找獨立建巢的那些孤單蜂後下手。
現在已經是夏天,朱爵沒有辦法親眼目睹日本弓背蟻那特有的充滿小機智的捕蜂過程,昨晚日本弓背蟻職蟻們也一個個笨呼呼的說不清楚,但今天的舉月復蟻領隊卻親眼見過那場景。
他向朱爵如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