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膽子也太大了。」紫煙道。
「有足夠的利益,他們能出賣絞死他們自個的繩索。」楊若晴冷哼一聲。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些士大夫的下限,往往比人們想象的還要低,前世明朝末年,最後一位皇帝崇禎帝,國庫沒錢,讓士大夫捐點,個頂個的哭窮,最後大明朝亡了,李自成進城,一聲令下,抄家一搜,黃金萬兩。
這就是標榜正義的士大夫,楊若晴對朝堂上很多所謂的重臣,都沒有任何好感,他們口中喊著的民,其實跟老百姓沒一點關系。
「出發吧,我倒要看看,今天他們能演出一出什麼戲來。」
楊若晴以前都是看戲的,現如今,她成了局內人,反倒是要親自下場了。
上了馬車以後,馬車開始加快速度的向皇宮所在的方向趕去。
這一次,玉兒也跟隨著來了,因為齊星雲那邊治療蠱毒,還需要玉兒親自把關。
破解齊星雲身體中的黑虱蠱的方法,先準備新鮮的蓮子,用蓮子泡酒,泡三日以後,飲用蓮子酒。
這個蓮子酒的制作不是難事,皇宮里想要弄到這個,那是輕而易舉,但接下來還要使用金針刺穴,這就麻煩了。
雖然御醫里面會金針刺穴的名醫,那是相當多的,沒有本事不可能進入御醫衙門,但他們不知道黑虱蠱本身的影響,又怎能輕易下針呢。
所以,喝了蓮子酒以後,還是需要玉兒親自把關,親自出手才行。
另外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齊星雲中了黑虱蠱,那是不能泄露出去的,所以越少人知道越好,搜集這方面蓮子酒,這方面作用很多,所以不會泄露,但怎麼行針刺穴,那就容易泄露出去了。
「晴姐,這次不錯啊,沒人監視我們呢。」玉兒笑了笑。
馬車上坐著三個女人,玉兒,楊若晴和紫煙,其中紫煙是閉目養神,恢復精神,玉兒精力充沛,不時的掀開簾子望一下外面。
「來了也沒用,上次麻雀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嗎?」楊若晴道。
「金蠶王很喜歡吃那只麻雀呢,要是他們再多放幾只出來就好了,金蠶王能一次性吃個飽,吃到撐為止。」玉兒眼楮發亮。
「淵龍的人不傻,那種經過訓練,能根據氣味跟蹤人的麻雀,我想,那是不會很多的,所以,金蠶王想要再吃到那種麻雀,那就是很難的事了。」
「好吧,以後有機會抓住淵龍那個養麻雀的,別殺他,關著專門養麻雀。」玉兒提議道。
「是個好主意,我們要甄別一下,除非是罪大惡極的,別的,我們也不可能濫殺啊。」楊若晴點頭。
「淵龍跟黑蓮教大有淵源,我也很為難,不知該怎麼辦,但現如今,還是盡力抓住他們比較好。」玉兒嘆氣道。
「會有那麼一天的,我們已經距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京城淵龍組織的很多布置都逐漸浮出水面,以前的不少隱患都會扼殺在萌芽之中。
其實楊若晴心中還是有一些後怕,差一點就讓淵龍得逞了。
淵龍在外面聯絡了那麼多的勢力,同時還差點讓齊星雲駕崩身死,要是沒楊若晴自己發現其中的蹊蹺,一旦發動起來,淵龍就毫不停留的內外發動攻擊,大齊說不定就真的換天了。
馬車從側門悄無聲息的進入皇宮,隨後,楊若晴帶著紫煙前往正殿,而玉兒則留在養心殿。
今日,那些大臣們是從正面進入皇宮的,他們有一整套朝堂上大朝會的規矩,都要一樣一樣的做好,要一絲不苟。
等他們排成隊伍進入大殿之中以後,就能看見齊星雲端坐在龍椅上,已經在等候著他們。
大臣們跪下行禮,齊呼萬歲。
齊星雲抬手,旁邊的公公高聲喊平身,讓眾臣們起身,按各自的位子站好。
他們站位是很有講究的,決定他們站位的先後,不僅僅是官位的高低,還有他們平時的影響力。
距離皇帝齊星雲最近的當然是三大閣老,大學士,隨後還有少量的公爺,王爺,那些是繼承爵位的勛貴,文武分兩側,各自涇渭分明。
楊若晴和紫煙也站在人群中間,她們是站在文官這一側的,既不是特別靠前,也不會吊車尾。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啟奏。」
一名身穿藍衣官袍的男子,第一個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這是一名三十來歲,屬于年輕一輩的御史。
「你是何人?」齊星雲淡淡道。
「啟稟陛下,臣是御史柏子鷗,臣想檢舉駱大將軍圖謀不軌,夫人楊氏在京城策應,四處斂財……」
柏子鷗一口氣說出了三十六大罪狀。
其中一條就是︰「聯絡皇室宗親,以及勛貴,成立天下商盟。」
另外一條,「私下插手禁衛軍之事,將禁衛軍的內部泄露給普通百姓,通過報紙妖言惑眾。」
這些罪狀,讓楊若晴都瞠目結舌。
沒想到,這個柏子鷗一口氣給她塞了這麼多罪名啊,而給棠伢子的罪名只有一條,就是圖謀不軌。
這也太看得起她了,看來是最近的生意擴展的厲害,損害他們利益有點狠,另外,封掉溧陽侯府,也讓某些人心里發慌,有點狗急跳牆的意思了。
這麼當面發出三十六宗大罪,要是給坐實了,別說楊若晴只有一顆腦袋,就算是把老楊家的整個家族的腦袋拿過來,都不夠砍的。
不過,楊若晴听見這個人名字叫做柏子鷗,倒是有點印象。
想了想,便想起來紫煙給的一堆資料里面,就有這麼個人。
負心薄幸郎嘛,跟著他的金娘子,吊死在家中,還留下了一封絕命書呢。
那封絕命書,就在楊若晴的手里,看的她是眼淚汪汪的,這世道,怎麼就出了柏子鷗這種渣男呢。
本想著找機會,讓這個男人得到報應,沒想到,楊若晴自己還沒出手,這個柏子鷗就自己撞上來了。
在大朝會上,公開彈劾,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無法轉圜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