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長何等聰明,雖然江禪機沒有明說請她向神秘女生道歉,但她本身就心懷歉疚,而人家以德報怨,還將她復活了,于情于理,她都欠人家一聲道歉和感謝。至于如果以後神秘女生作惡,那也是一碼歸一碼,恩要報,仇也要報,不能混為一談。
于是她在江禪機的攙扶下站起來,向神秘女生誠懇地低頭道︰「對不起,之前是我魯莽,不分青紅皂白,在此向你鄭重道歉,感謝你不計前嫌。」
學院長的舉動令在場的其他人又產生了小小的嘩然,這次更多的是良性的情緒,只是包含了一些……對于學院長是不是也受浮空燈籠控制了的小小猜測,但哪怕是這樣,大家只盼她活了就好,活著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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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禪機長舒一口氣,這下總算不用擔心來自千央學姐的威脅了,他腦海里也響起付蘇的聲音,她替老師們傳話,向他表達歉意和感謝,但他也心知肚明,這時候的歉意和感謝多少包含了場面話,只有平安地回到地球,才算是一切都塵埃落定。
那麼接下來最重要的是神秘女生如何反應,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臉上。
然而,她的表情很平澹,只是向學院長點頭,說道︰「我原諒你了。」
這樣居高臨下的態度和語氣肯定令旁人很不爽,但學院長並不在意,而是向江禪機以眼色示意倒在地上的米格貝利斯和李慕勤,以及……同樣受傷較重但無人照顧的簡靜嵐,意思是讓他說說情,請神秘女生順便把她們的傷勢治好,如果能將簡靜嵐她們這17個人的神智恢復原狀就更好了。
江禪機也正有此意,雖說有得寸進尺的嫌疑,但治療傷勢這種事對神秘女生來說可能連舉手之勞都算不上,于是試著向她請求。
果然,她僅僅是各自看了一眼,米格貝利斯與簡李的身上就產生了神奇的變化,由于米格貝利斯與學院長的傷勢都被衣服掩蓋了,她們的恢復過程別人看不到,而李慕勤的衣服都已經被摩擦高熱燒得殘破不堪,簡靜嵐更慘一些,本來就沒穿衣服,全身都是大面積的灼傷和燙傷,而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們的傷勢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並沒有經歷通常的愈合、結痂、血痂月兌落的過程,而是受損的血肉直接從身體上被頂掉,下面就是新生完好的血肉,與其說這是受損修復,更像是——復原或者重置的操作。
路惟靜都看傻了,她的治療能力跟這個相比,簡直是像小孩子玩的過家家,只有親眼目睹這一神奇的過程,大家的心情則是震驚與絕望並存,終于體認到神秘女生的能力是多麼的深不可測。
米格貝利斯與李慕勤不分先後睜開眼楮,前者的記憶還停留在被簡靜嵐那一腳重創的瞬間,醒來之後本能地一激靈想護住肚子,然後才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後者在失去意識之前,就知道力有未逮,遭遇無法想象的未知阻力,醒來之後更驚訝的是自己居然還活著。
「不是我。」路惟靜猜到老朋友在想什麼,跪坐在她身邊搖頭道,「是嬋姬請……她讓你康復了。」
李慕勤轉頭看到江禪機與神秘女生,不由皺眉,但等她看到活蹦亂跳的學院長,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學院長?你……」
「李老師,你們太莽撞了,看來我還不能死。」學院長半開玩笑地說道,她心情大好,她覺得既然神秘女生不是敵人,那豈不接下來就很簡單了?
路惟靜怕老朋友亂說話,又惹惱了神秘女生,趕緊附耳對她低聲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李慕勤听了之後與其他人一樣難以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除非真的是在做夢,否則母庸質疑。
簡靜嵐的傷勢也復原了,她的神智沒有復原,並且簡李二人剛才消耗的體力與精力也沒有復原,她站起來之後又想繼續執行之前的命令,向李慕勤發起攻擊,好在帕辛科娃早有準備,一直在盯著她,在她剛有動作時,就已經用念動力封鎖了她的行動,否則等她動起來就很困難了。
米格貝利斯听到了前因後果,但她其實不太服氣,認為自己輸得太不公平,簡靜嵐那一腳更多的是偷襲,再加上距離過近、自己不擅長近戰,否則如果公平決斗,她並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她,起碼不會輸得那麼慘——這並非強詞奪理。
因此,當米格貝利斯看到簡靜嵐還要做困獸之斗時,就對江禪機說道︰「不能讓她老實下來麼?用不用我代勞?」
她右手的五指之間流淌著藍白色的微小電弧,顯然她的意思是要將簡靜嵐電暈,或者電到全身痙攣甚至大小便失禁,借機出出氣、挽回面子。
簡靜嵐力量太大,帕辛科娃的念動力也不是吃素的,前者劇烈掙扎,極力想掙月兌束縛,雖然暫時未能成功,但持續下去會對身體造成傷害,而且後者也略顯吃力,這麼下去確實有問題,總不能以這種狀態把簡靜嵐帶回學校吧?路上稍不留神就會出大事。
帕辛科娃頭顯之下的神情復雜,她盯著簡靜嵐,時隔多年之後,她們兩人再次見面並以某種形式對抗,往事如煙,她和她都已不是當年的自己,世界也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令她心頭五味雜陳。
江禪機試探著對神秘女生說道︰「這些人以前都是我們的朋友,能不能讓她們恢復本來的神智?我們保證不會再攻擊你,也不會讓她們攻擊你。」
然而,神秘女生抬起眼皮掃了一眼天空,搖頭道︰「控制她們的不是我。」
一股寒意涌上江禪機的後背,他的猜測已經部分被證實了,神秘女生與星球意識是兩個相似但不同的存在,這就給返家之路蒙上了一層濃重的陰影,令他無法如在場其他人那麼樂觀,因為她已經這麼強了,而星球意識如果認真起來,恐怕只會更加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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