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朱成初次受令
看著納頭便拜的朱成,李破軍也是將其扶起來,然後又頗為玩味的問道:「你方才為何猶豫片刻又是同意了呢?」
少年眼楮一閃精光,又一看這大道上,便是答道:「主公,此間不變明說,先處理了這些腌再說不遲。」
李破軍點點頭,頗為贊賞,又說道:「以後不必喚我主公,我為郡王便稱我郡王,若為……我是何身份,你便如何稱呼便是」。
少年听了也是精光一閃而過,繼而點頭應允。
看著脖子上架著兩把刀的那漢子,李破軍頗為頭疼,這等地痞流氓似的人物,殺了又有些過頭了,罪不至死。不殺吧,就這樣放了又太輕了,畢竟是謀殺未遂的。
眼角看見站立的朱成,李破軍狡黠一笑,既如此,那便看看你如何處置吧。
「朱成,交給你個任務,你來,你來處置他們」。
听到李破軍這句話,地上的三人臉色慘白,直磕頭不迭的叫饒,他們心里都明白,他們哥幾個剛剛還想搶人家救命的吃食,甚至還想著置人于死地,現在他們落在人家手上,那少年眼看也不是什麼善角,直接一刀都是痛快的,說不得還要受盡折磨,這怎會好受。
那倒地的漢子眼看著是活不下去了,倒是有些幾分骨氣,剛開始求饒了幾聲,而後見眾人都是冷眼旁觀,便就是破口大罵了,罵的那叫一個污言穢語,著實不堪,直罵的一眾將士都想將他就地斬殺了。
這時,朱成走上來,走到一持刀士卒跟前,一禮說道:「這位大哥,能否借刀一用?」
那兵士也是看向李破軍,似乎在詢問,李破軍一點頭,兵士便是將刀解下遞過。
李破軍也是皺眉心想著,難道這朱成真欲直接將這三人砍殺?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朱成此人便是那心胸狹隘,有仇必報,不知進退的人了,招攬這麼一個人真的值嗎?
正當李破軍皺眉暗想的時候,朱成直接將刀架在那一個瘦削的漢子脖子上,直嚇得那瘦漢子求饒不已。
「安靜點,我問什麼你便答甚,若有隱瞞,定斬不饒。」
「是,是,是,小人不敢隱瞞」。
「你三人看似不是平民,是從何而來?」朱成眯著眼楮,陡然一喝。
李破軍等人听了也是看向那三個漢子,仔細一看,嗯?好像還真不是平民啊。
「殿下,這三漢子右手虎口皆是大塊老繭,而左手則沒有,應是長期握住兵器所致,若是農夫,則雙手有繭。而另一人中指,食指,拇指,指肚皆有繭子,應是餃弓弦所致,應是個弓箭兵」。蘇定方在一旁說道。說罷將自己右手舉起給李破軍,李破軍一看,呵,還真是的,再一看那三漢子,他哥仨听完蘇定方的話皆是面露懼色,慌張無措的樣子。
「嗯?你三人可是府兵?」
三人听了,一陣慌張,在朱成一抖刀柄的嚇唬下,那瘦漢子便是急急說道:「我們不是唐國的兵,是從北方梁國跑回來的。」
听他說完這句話,李破軍一愣,繼而就明白了,梁國?什麼梁國,就是梁師都在朔方的殘余勢力罷了。
趙嚴也一喝,「哼,什麼梁國?天下只有大唐,偽梁不過叛逆賊匪,安敢稱國」。
被趙嚴大眼珠子一瞪,兩人也是瑟瑟發抖,唯獨那倒地不起的漢子冷眼看著。
「殿下,既是偽梁叛賊,且待某家斬殺了再說」。
「不用,交由朱成處理」。
朱成聞言,上前問道:「我不問你三人在偽梁之事,只問你兩個問題。一,為何逃了偽梁,逃難至此。二,你等逃出偽梁後,可曾害過尋常百姓性命?」
那瘦漢子早已經是堅持不住了,听了問題趕忙說道:「我們在梁國……呃,偽梁,因為大王沒發糧餉,多日未有吃食了,就逃了,已經逃了很多人了,都是因為沒有飯吃,實在熬不下去了。」
頓了頓又說道:「殺人,我們沒有殺人,噢,不,他,他殺過人,他叫張四,是我倆的伙長。他殺過人,我倆沒有殺過,他不僅殺了那老漢,還把那家的娘子給玩了,玩了之後那小娘子就死了,我兩個就得了一些吃食。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柱子,你說啊,你說話啊」。
那瘦漢子看來真的是崩潰了,竹筒倒豆子一般都說出來了,而另一個漢子听見都把罪過推到那張四伙長身上,似乎發現了一條光明大道,也是趴在地上連連附和。
「嗯嗯,是的,我們逃出來後就張四殺過人的,那父女二人都是他殺的,糧食還被他搶了大半,我們兩個就只有幾個面團子,其他的他都搶了,臨走他還把屋子給燒了,說是啥,毀,毀尸滅跡」。
李破軍等人听了都是咬牙切齒,看來這張四真是個狠角色,不折不扣的歹人啊。
朱成听了也是面露狠色,將刀子一抖,喝道:「你二人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真的,不敢說謊啊。」
「是啊,壞事都是他做的,我們倆不敢反抗也就跟著了,都沒動手啊,罪不至死啊,王爺啊,我們罪不至死啊」。
李破軍無動于衷,只是抱手看著,朱成見李破軍沒有反應,直接提刀走到那張四身前。
張四卻是直接吼道:「磨磨蹭蹭的,還不快砍了爺爺,爺爺要是眨下眼便是沒卵*子的貨」。說罷一硬脖子。
朱成看了也是臉色一狠,看了半天,唰的一下,一揮刀,張四便是應聲倒地,脖子上一條紅色便是洶涌而出,張四咯咯了幾聲,抽搐兩下便是沒動靜了,眼看著就是死透了。
朱成又提著帶血的刀子走到二人面前,直嚇得二人咯咯不敢出聲,哪知朱成說道:「在偽梁之時,各為其事,且不再提。你二人出了偽梁既沒手染性命,如此你們便走吧。切記不可再去禍害良人,否則天日昭昭,終有報應,猶如今日。」
二人一听,興奮的不得了,轉身便是屁顛顛的連滾帶爬的跑了。
趙嚴見此,急忙出聲道:「小子,你怎敢……殿下,這……」。
李破軍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是等著朱成的解釋。
朱成對趙嚴拱手一禮,「這位將軍,郡王既已吩咐我處理他三人,便是由我處理,我自會向郡王交令,將軍勿怪」。
又對李破軍說道:「郡王,張四喪盡天良,罪有應得,死罪難饒,然他二人只是幫凶,未曾害命,罪不至死,本應下獄,只是此時不著州郡,難以執行,便是便宜他二人,就此放了。不知郡王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