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302.李破軍登儲(五)
大漢自取了一把趁手的大刀,掂量著舞了一個刀花,李破軍見狀眼楮一眯,噢?還是個懂刀法的,那更應該速戰速決了,出其不意,耽擱不得,且不說李破軍身子未長成,氣力不足,不足以長時間運起大戟,單說這大漢是百戰猛士,經驗十足,又是懂刀法,五招不出其不意拿下他,哪怕是真要丟人了。
從死人堆爬出來的大漢是不會放過先下手為強這個原則的,取了刀一個急步便是便是拖著刀向李破軍跑來,刀鋒在敵人磨得尖銳刺耳,擦出刺眼的火花。
李破軍仍是原地持戟站立不動,眼楮直看著地上拖出火花的大刀,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實戰了,也是立威之戰,絕對不能掉鏈子,否則……丟人了。
這一刻,李破軍精神高度集中,直看著那刀鋒,即使擦出的火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甚是刺眼他也不曾眨眼。
近了,更近了,他怎的還不動,莫不是嚇傻了,某家這一刀要是斬殺了他可該如何是好,擅殺上官,行同造反了,嗯。不能夠,且留他一命吧。大漢心下如此想著,然而只是不過說時遲那時快的剎那功夫
五步之處了,大漢右手一提,撩起刀就是一個斜劈向李破軍,只是這手中威勢減了很多,可以隨時該招,只是李破軍會給他機會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時,李破軍動了,不動如山,動如急火,右手一擰掄起大戟擊去,臂膀之力攜帶著「勢」之力讓戟尖一下子擊在了大刀刀鋒之尾,刀桿(睫)之頭的結環上。
噌的一聲金鐵之聲,直刺的人耳朵發嗡,這便是鐵鍬磨地一般的次聲波了。同時,一閃亮光飛走了,眾人定楮一看,大刀刀身(刀鋒/刀背)竟是飛走了,直飛下了擂台,落在遠處在地上戳個坑,泥土四減,再一看阿玖手中,卻是僅剩一個刀桿(睫)了。
寂靜
,如黑夜一般寂靜,全場寂靜可聞落針,阿玖愣住了,直看向手中,只是一個刀的光桿子了,準確來說,是一把威風凜凜的大刀在這位老哥手里成功的轉型成了一根水火棍了。
李破軍的手也在顫抖著,不出意外的話,虎口應該開裂了,只是不經意間李破軍將手縮進了衣袖里面,而整條右臂更是酸脹的發麻,感覺毫無知覺,面上卻是無悲無喜,自杵戟直立著,一副高人風範,這個逼必須給他滿分。當然,這個時候,如果阿玖回過神,上前給他敲一棍子,李破軍就完蛋了,畢竟他左手也拿不動這大戟了。
這個時候,李破軍看到阿玖愣愣的表情,還有三百精銳咋舌目瞪口呆的樣子,李破軍卻是不知怎的無厘頭的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看的一個笑話。
要是別人問他這一招怎麼做到的時候,他就會回答,在出戟的同時,手臂極速抖動,給掌中戟一個水平的加速度,大戟就會更加迅猛無敵,這稱之為戟斗術……哈哈……
尉遲恭這個時候率先擊掌道:「好彩,無論是陣勢,時機,還是速度,力量都運用一心,妙的很。更重要的是物打點,把握的極其精妙,江陵王之勇他日不亞西楚霸王,武悼天王」。
程知節也是大笑著說道:「厲害,厲害,嗯,再過上十幾年就可以勉強跟俺老程對打了」。說著摩挲著虯髯直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眾人撇撇嘴沒理會。
秦瓊也是眼中精光一閃,口中吐出兩個字,「好彩」,連一向方正嚴肅不苟言笑的秦瓊都是喊出了喝彩,李世民見狀也是笑了。
這個時候,阿玖才反應過來,臉色還是怔怔的,只是不知為何紅到耳脖根了。
李破軍見狀直說道:「如何?可有五招?」其實李破軍這就是強行裝/逼了,俗話說強行裝/逼,最為致命的。這李破軍的巔峰一擊,一擊便是打敗了百戰猛士,當然說起來其中更多的是僥幸了。
一來阿玖雖是不輕視李破軍,但是也沒有把李破軍當盤菜。
二來阿玖在下招之時留手了,他生怕一刀劈了這位新上任的小上官,不然就是謀反大罪了。可是要滅族的,給他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的。
三來就是這校場的兵器大多數都是水貨了,一般都是一些士卒練的,軍中也沒有專門的大刀兵,這大刀權當是一個愛好兵刃在這兒放著讓想練的人練練的,質量不可能有多好的,都是普通材質,哪能跟李破軍隕鐵神兵相磕踫呢,何況還是硬踫硬。
結合這三點重要的僥幸,再加上李破軍屬實牛比有排面,所以才能毀了敵人兵刃,一擊敗敵的。
但是且不說戰場之上,單就是這擂台之上,敗了就是敗了,哪兒去說那麼多呢,所以李破軍毫無疑問是最後的勝利者。
看著阿玖囁囁不言語,李破軍說道:「是漢子的抬頭看著我,你可服氣了?」
阿玖聞言臉色漲紅,吶吶無言。
「嗯?怎麼?堂堂七尺漢子敗了都不敢承認嗎?」李破軍嘴角一扯,揶揄道。
阿玖聞言猛的抬起頭,臉色一陣變換,先是氣憤,而後臉色淒然,繼而又是昂頭朗聲道:「怎不敢承認,大丈夫豈能自食其言乎」。說罷了扔了手中「棍」,走到李破軍跟前,撩衣拜道:「某家阿玖見過郎君」。
整套動作,
干脆的很,毫不拖沓,只是方才淒然的表情顯露出了這位沙場漢子的無奈,為奴?誰願意?一入奴籍深似海,從此自由不敢言。即便是生兒育女的後代也是奴僕啊。
李破軍一愣,繼而便是明白了,這位叫阿玖的漢子稱呼他為郎君而不是將軍,看來是把自己當成了李破軍的家臣了,也就是奴僕一般了的,是在履行方才「為奴為僕,為你親兵,絕無二話」的諾言了。
不過,這樣一位沙場好漢,又豈能為奴為僕,一手送開手中大戟,任其倒地,忙扶起阿玖,「如此好漢,豈能為奴?如若不棄,來本將賬下任一親兵副統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