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三個完不成的任務啊……
威廉估計系統給的任務就是來玩自己的,雖然這回完成任務的數量全是0/1,但是比之前所有的任務加一起都難多了。
摧毀總部、搗毀神像、擊殺中階職業者,這基本就是奔著不死不休去的,就憑這三十幾個平均還不到LV8的菜鳥,想要挑戰有真神的教會?
威廉打開自己的面板瞧了一眼,確認上面寫得不是LV100而是LV10,一階職業者對普通人來說算得上高高在上了,但對更高階的職業者來說屁都不是啊,就隊伍後面傻樂的大胡子,如果硬踫硬的話估計自己都不是對手。
如果沒記錯的話,財富教會的法蘭分部在游戲中可是個LV40的區域,意味著里面最少也會有一位突破五階的職業者坐鎮。
愛神教會同樣如此,知識教會雖然也是LV40的區域,但里面坐鎮的分區主教比較女敕,只是一位剛剛轉職的四階職業者,換成等級也就LV30多一點點。
但是!王都中間那麼大一個骸骨噴泉還在噴著呢,忘了亡靈大君是怎麼涼了的嗎?知識教會的那位教皇可一直在盯著這片地方呢!
那位教皇是個九階的大佬,具體職業雖然不清楚,但換算過來等級也是80起步。而且這位還是大佬中最牛掰的那幾個,手里攥著好幾樣不講理的神器,打同樣也是80多級的亡靈大君就跟玩兒似的,這家教會才是最惹不起的!
威廉敢于對天發誓,如果系統敢從他腦子里蹦出來,他絕對會猛撲過去一把掐住它的脖子,先搓扁再揉圓,然後把它捏成……
「威……威廉,你手輕一點……」
就在他因為坑爹的新任務發愁時,趴在背上的艾薇兒湊到他耳朵旁邊,紅著臉輕聲埋怨了一句。
「你掐疼我了,別……別用這麼大的力氣呀。」艾薇兒把腦袋埋在威廉的肩膀上,感覺自己好像又開始發燒了。
這幾天先是冒雨爬山,再是大病一場,然後還要吃會鬧肚子的黑面包,在接連方便了幾趟以後,她邁步的時候一雙腿都是打著晃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快到極限了,還牽著馬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真心快要扛不住了。
剛才在山路上行走時,艾薇兒腿一軟差點撲倒在地,如果不是威廉眼疾手快地拽住了她,搞不好就從山路上直接滾下去了。在經歷了兩次類似的危險後,她不得不放棄了逞強,爬上了威廉的後背。
艾薇兒在心里哀嘆了一聲,明明開始的時候還好好的,但從剛才開始,托著自己大腿的那雙手就不規矩了起來,開始時不時地掂兩下。
艾薇兒雖然有些羞赧,但也沒準備說什麼,畢竟一直背著她應該還是挺累的,稍微調整一下重心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沒想到的是,接下來那雙大手越來越過分,不光偶爾掂幾下,甚至開始漸漸開始收緊。自己大腿根僅有的那點肉肉都被那雙大手擠變形了。
作為一個經常騎馬參與作戰的王後,艾薇兒敢對天發誓,自己身上幾乎沒有多余的肥肉,只有大腿上平時鍛煉不到的地方有一點肉肉的,但偏偏這點肉就被威廉發現了。而且,威廉好像對那兩條軟肉情有獨鐘似的,那雙灼熱的大手越收越緊,燙得她兩腿酸酸漲漲的。
發現了不對之後,艾薇兒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試圖提醒威廉的手應該規矩一點,不過威廉好像正在出神,那雙手不僅沒有停歇,反而動作更大了,甚至開始光明正大地又揉又捏,捏得她兩條腿又酸又麻。
這家伙真是……後面還有那麼多人跟著呢,這種時候居然還敢作怪!
艾薇兒又羞又氣地看了威廉一眼,卻發現他的臉嚴肅依舊,兩只點漆似的眸子正有些茫然地盯著遠方,一對英挺又俊秀眉毛也微微皺起,好像正思考著極重要的事情。那張側臉的輪廓在日光的襯托下好似刀削斧鑿一般,英挺的鼻梁下漏過的陽光,竟晃得她突然有些隱隱的頭暈。
威廉他好像在想別的事情,應該不是故意的吧?那……要不我再忍一會兒?
艾薇兒忍受著那雙越來越燙的大手,鴕鳥似地把腦袋埋在威廉的肩膀上,芳齡二十八歲零十五個月的王後陛下,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六歲花一般的年紀,心里酣睡許久的小鹿好像正在舒展身體。
唔……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威廉足足比我小了十歲啊,平時稍稍調戲一下他也就算了,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意外啊啊啊!
艾薇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亂成一團麻的心境,然而威廉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她忍了再忍,最後實在是耐不住兩條腿上不斷傳來的麻癢感,小聲地湊上去埋怨了兩句。
听到了耳邊貓叫一樣的呢喃聲,威廉的身體微微一震,有些茫然的眸子也重新找回了焦點。他回頭看了背上的艾薇兒一眼,立刻減輕了手上的力氣,並把兩只手向她膝蓋的方向挪了挪,對那張紅撲撲的臉蛋露出了一個微帶歉意的笑容。
春天來了。
艾薇兒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哆嗦了一下,那堅冰一樣冷硬的唇角居然也會翹起來?那對嚴肅又冷淡的眉眼竟也能投射出這麼柔和的目光?任憑她搜腸刮肚,也只想到了一個詞能形容這一切。
冰河解凍。
艾薇兒秀挺的鼻翼微微張了張,短而快地吸了口氣。她只覺得胸口那只剛剛醒來的小鹿,不知什麼時候竟長齊了犄角。那縴長有力的頸項微微低伏,四支強健的鹿蹄刨得塵土飛揚,凶猛無比地一頭撞上了她的心房。
一聲不吭地別過頭去,艾薇兒把發燙的臉頰貼在冷冰冰的鎧甲上,感覺自己整個人好像都要燒起來了。
忍受著仿佛過電一樣的悸動,她拼命想著過往的一切,試圖找到能抵抗這種感覺的辦法,然而無論是戰場上慷慨激昂的沖鋒,還是王都人民海潮一般的贊美和呼喊,卻都被那一抹淡淡的微笑沖刷得一干二淨。
在紛亂的記憶中,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听過的一則神話。故事里那名叫做納西索斯的男性精靈,俊美到令神明都自慚形穢,他的微笑能使魚兒忘記游動,讓飛鳥忘記飛翔,甚至使河水都不再繼續流淌。
艾薇兒覺得,自己好像就是那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