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 石源的厄難

水天闊話語平靜,但卻壓抑著無盡憤怒。

孟校長卻是笑道︰「這似乎是你家妹妹引起的,可與我無關。」

少年被偷襲趴到地上豈能甘心,但是看到孟易青後,他冷哼一聲轉而氣呼呼的走了。

今天就給這老東西一個面子,但是下次遇到了,一定要把這個人的腦袋打成狗腦袋。

雖然未能與越光北正面對抗,但看到他如此吃癟,水流花感覺心里竟然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隨即她便有些惱怒,哥哥怎麼總是管自己的事情,就不能給自己一點空間嗎?

「丫頭,還不過來。」水天闊溫和笑起來的樣子,真的一點都不像是魔土來的人。

「哥,你怎麼來了。」水流花跟老師告了假便來到了哥哥身後。

水天闊揉了揉妹妹的頭,有些緊張道︰「還不是因為剛剛那家伙,他沒有傷到你吧,快讓哥哥看看有沒有傷口。」

「哥,別大驚小怪,我沒事,不過,哥你是怎麼認識的我同桌?」水流花知道的也就是越光北曾經作為主力參戰,難道他還曾與哥哥對戰過嗎?

「妹,以後一定要離那個家伙遠一點,他雖然跟你一般大,但是他是個瘋子,一個讓整個魔土甚至整個內地都害怕的瘋子。」

見自家哥哥說的那麼嚴肅,水流花卻越發對那個氣自己的少年感興趣起來,原來這個少年是個瘋子,可為什麼她覺得對方很正常呢?

「咳咳……」孟校長被這麼晾在一旁,略微有些尷尬,這個護妹狂魔就不能給他一點面子嗎?

「妹,下課回家再聊,我跟孟校長還有一些要事要聊。水離禾,咦?那小子人呢?妹,你先去上課吧。」

水天闊跟孟校長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水流花沒有回去上課,而是追著越光北離去的方向而去,剛才她看到水離禾跟著越光北跑了。

水離禾是哥哥身邊的小跟班,深受哥哥信任,如今他一聲不吭跟著越光北離開的行為著實吸引了水流花的興趣。

「越光北,請等一下。」

水離禾長得很平凡,但月復有詩書氣自華,他周身的氣質給別人的感覺就不一樣。

「有事?」

越光北差點一腳就踹了出去,但是本能感覺到危機才停下了抬起的腳。

「我叫水離禾,是水天闊身邊的智囊,哦,水天闊就是先前偷襲你的那個青年。」

少年盯著水離禾看,他感覺這家伙有些莫名其妙,這真的是智囊?不是智障?

「你知道魔土這次來的用意嗎?我們這次是想要借你身體徹底封印魔土深處,只有這樣,魔土中人才會徹底放下武器,與人類站在一起。」

越光北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他逃出來就是為了擺月兌封印的命運,如今徹底自由,可現在忽然來了個人說自己即將又要成為封印什麼東西的媒介。

這誰受得了。

「你可能並不知道,其實在魔土中有一條可以通往自由的通道,如果你不想再成為犧牲品,那就捏碎這枚令牌,到時候會有力量帶你逃月兌。」

水離禾的話語雖然看上去很直接,卻沒過什麼大腦,听上去也很傻。

但這樣的話語,更能令越光北這樣的人听進去。

直接,不做作。

令牌入手,越光北一抬頭,水離禾已經不見了蹤影。

「給我。」越光北還沒收起來,一個少女已經伸出了手。

陽光散在她那血色發絲上,竟有了幾分柔和的味道。

可越光北並不是見色起意的人,即便他對這個少女有些莫名的情感。

這事關生命,他可不能馬虎︰「憑什麼?」

少年要離開,但是少女竟然上來便搶。

「這是你自找的。」

憐香惜玉,不可能的。

魔女之名也不是叫著玩的,僅用武力時魔女就能跟別人一決高下,更不要說此刻可以全方位使用能力。

魔幻藍笛落入魔女手里,她就要吹笛,誰曾想看到笛子的少年立刻打了個哆嗦,面色煞白,捂著耳朵轉身就跑,那速度都已經有了殘影。

「我……」水流花總感覺那里不對,但是她本能想到自家哥哥就是這樣,她一亮出笛子哥哥就跑。

莫非……

水流花有了個不敢直系你的猜測,這種猜測一旦出現,就如瘋長的野草再也收不住。

「他莫不是我哥哥的惡之分身?」

「我為何要跑。」一路跑回木屋的越光北也是一臉懵逼,他為何要跑?這似乎是一種本能,好像不跑就會遇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發生。

正在這時,木門被敲響,越光北本能打了個哆嗦,不是那個魔女又追來了吧。

遲疑了一下,少年還是打開了門,門後站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頭。

「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

 ——

木門關上,少年清冷的聲音響起︰「你認錯人了。」

「石源,你否定不了的,我也不會認錯。」

門轟然破碎,少年抬腳揣在老頭腰間,可是老頭紋絲不動,少年卻倒飛了出去,撞碎了木屋牆壁,撞斷了幾十棵樹,仰面吐出一口摻雜內髒的血塊,身影才停下。

但少年的五髒六腑都已經震碎。

甚至,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很顯然,他瀕死了。

魔域無聲無息開啟。

那條溝渠緩緩靠近瀕死的越光北。

「這是!?滾開!」老道變成黑袍少年,沖入魔域將溝渠硬生生轟飛出去幾千米。

魔域都轟散了。

結果越光北七竅都流血了,靈魂都裂開了,開始飄散。

但幸好曾經姐夫的禮物有著修復靈魂的起效,靈魂復原,但是殘缺的身體卻破敗不堪,已經開始走向死亡。

漂浮而起的越光北靈魂看向黑袍少年腳邊的殘缺肉身,那個身體已經沒了聲息,此刻已經快變成了一坨爛肉。

太惡心了。

就連越光北都不想再回到自己的身體了。

「你殺了我。」

越光北盯著黑袍少年,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人為何要殺他。

「向死而生,才能徹底擺月兌命運,石源,我曾是你的祭品,但是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你的痛苦。」

哈?越光北雖然很飄,但是他好像已經跟黑袍少年不在一個頻道了。

「我以為現在的實力就可以保護你,卻不曾想我所知的世界之上,還有其他的世界存在,還有更加強大的存在窺視者這里,他們曾經尋找過你,更監察過所有存活下來的祭品。直到現在我才敢出現與你相見。」

「福澤能夠幫到主人的只有這一點了,希望主人能夠接納。」

一顆跳動的石心出現,將越光北的身體籠罩。

越光北魂魄看到這石心立刻瞳孔微縮,本能想要逃跑,但是他現在又怎麼可能逃出福澤的手掌心。

「福澤,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絕對是報復,越光北感覺自己要完了,萬萬世的努力即將付諸東流。

黑袍少年根本沒有理會越光北的靈魂,從石心出現,福澤便變得特別嚴肅。

復雜難懂的話語從福澤口中吐出,一種玄而又玄的氣韻正在沸騰。

石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主人,福澤恭迎您的回歸。」

石心與越光北的血肉融合,一道光芒乍現,越光北靈魂想要逃月兌,但是卻被一道鎖鏈鎖住了靈魂,硬生生朝著光芒中拖。

「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放開我,福澤,你這個瘋子,我等了一世又一世,歷經一次次三千年,終于找到了完美體質,獲得了夢寐以求的自由,可是這才幾天,你……」

聲音戛然而止,光芒充斥一切。

福澤依然是單膝跪地的狀態,他就像在等待著什麼。

光芒之中,一道身影沖出,一腳揣在黑袍少年身上。

黑袍颯颯作響,少年一動不動。

「福澤恭迎主人回歸!」

「福澤,我當時就應該把你當祭品。你知道我為了自由付出了多少心血嗎?」石源整張臉都扭曲了,但是他還是打不動這個已經強大的祭品。

「福澤知道,但是主人若是丟掉了自我,還算自己嗎?忘記過去,復活的人究竟是您還是越光北?主人,屬下無能,無法救您于水火,唯一能做的便是讓您在追求自由的同時不至于忘卻自我。」

黑袍少年朝石源拜了三拜,然後周身都開始崩碎。

他活了三千年,也賺了三千年,如今兵解,若能解主人心愁,那也是極好的。

「福澤,誰準你死了!?」

石源面色猙獰,這混蛋壞他大計,決不能讓其這麼輕易的死掉。

憑借感應,石源將兩根筷子和一個叉子召喚了過來,定住了福澤。

黑發狂舞中,石源心中的火焰久久無法消散。

「福澤,當年我放了你,如今你卻恩將仇報,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黑袍少年失去了部分本源,那些兵解的本源全部被石筷子和叉子吃了。

「主人,屬下只想幫您。」

「幫我?你可知道我每一世都褪去遺蛻的用意?我不是要用來作為後手的。那上面有被黑暗浸染的東西,我是迫不得已才拋棄,可是現在,我卻要去尋回那些被鎮壓的遺蛻,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繼續存活。」

石源覺得自己的心態快炸了,明明已經獲得了自由,可是如今卻被自己昔日放過的祭品擺了一道。

這是福澤還是厄難啊!?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