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破碎的聲音就像是潮水般襲來。
這一刻,就連林默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顯然這是襲文君的計劃,她似乎早就有打算對付船長。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林默這個時候急切的想知道襲文君的打算,所以他再次把小雨叫出來,充當翻譯。
「她破壞了船上所有的鏡子,這樣,可以將船長永遠困在她編織好的鏡子世界里。」
看著日記本上的文字,林默恍然。
不過,這個真的能行麼?
等了一會兒,船長的確沒有從鏡子世界里再追出來。
似乎是成功了。
林默也是長長的出了口氣,剛才的極限追逐絕對刺激,比玩任何極限運動都刺激。還別說,林默都想再來一次。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說,主要是怕襲文君翻臉,畢竟她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困住船長。
剛才襲文君一邊跑,一邊將所有可能的‘鏡子’都破壞了。
水池、血池、甚至是一片水漬。
只要是能反光的,她都抹掉了。
這些是她無法控制的,而能控制的鏡子,在剛才最後那一聲嘶叫聲中,全部被震碎。
這麼一來,暴食者號和鏡子世界暫時就算是斷了聯系。
或許會有遺漏。
但就連襲文君都一下子發現不了,船長更不可能。
眼下這個計劃的確是最穩妥的,襲文君應該早就有所準備了。
再看她現在的狀態,似乎也有些不對勁。
林默想過去看看,結果襲文君立刻伸手阻止了林默。
看意思是不想讓林默靠近。
這個時候襲文君的手上,那個浮現出來的眼楮紋路開始散發出妖異的光芒,接下來讓人不敢置信的一幕發生了。
襲文君手上的眼楮圖案當中,此刻流出一團黑血,就像是黑色的眼淚。
這東西落在地上,立刻是蔓延開來,隨後一個新郎官從里面怕了出來。
「娘子!」
這個新郎官穿著百年前的衣服,披紅掛彩,看似喜慶,卻是面如干尸,猙獰無比。
「又來了?」
林默這次也看明白了。
這不就是和之前突然出現在老宅院子里那幫怪物一樣的東西麼。
叫什麼來著?
對了。
恐懼中的恐懼,是船長的能力。
目前來看,中了這一招,就算是襲文君也無法擺月兌,只能不斷的被這種恐懼所折磨。
哪怕她已經無數次的殺死這種怪物。
但這種東西根本就是殺不死的。
而這種恐懼當中誕生的怪物,實力極強,比上一次還厲害。
難道說,這東西殺死一次,下一次再來的時候,實力會增強一些?
真這樣的話,那絕對是死咒,遲早有一天,恐懼怪物會成長到超越襲文君的存在,到時候,襲文君一定會被這種怪物殺死。
這麼來看,船長這個能力當真是恐怖,甚至可以說是無敵的存在。
怪不得這麼大一條船,誰都不敢招惹船長。
林默記得這種怪物怕火,所以他二話不說,抽出板磚直接從後面,拍在了這個恐怖新郎官的後腦勺上。
啪!
一聲。
這個新郎官的腦袋直接被砸的腦漿迸裂,對方歪著腦袋,猛的回頭看向林默,眼里滿是惡毒,伸手就要抓過來。
林默也不慣著它,側身一避,抬手就把磚頭塞對方嘴里。
磚頭瞬間爆燃。
這一下,熱鬧了。
新郎官直接變成火人,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燒成飛灰。
這東西唯一的弱點,就是怕火。
但繼續這麼下去,說不定有一天恐懼怪物重新復活的時候,會免疫火焰,一旦發生這種事,那就糟了。
這時候這個房間外面似乎有聲音。
林默開門一看,發現外面走廊里,站滿了人。
看樣子,都是船上的乘客。
一個個表情詭異,當中有一個渾身是血的人林默看的眼熟。
想起來了。
這不是被剝了皮的伯爵夫人麼?
她不是死了嗎?
當時這個伯爵夫人被襲文君瞬間秒殺,剝皮而亡,當時是林默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家伙居然又活了。
顯然這個伯爵夫人沒那麼容易對付。
此刻對方被剝掉皮膚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手握尖刀,把它自己的一只眼楮戳瞎。
這一幕極為血腥恐怖。
不光是被剝了皮的伯爵夫人,其他十幾個乘客也是一樣,刺瞎了它們自己的一只眼楮,而且瞎一個眼還不夠,緊接著,把另外一只眼也戳瞎了。
血順著血肉模糊的眼眶流下來,滴落在地上,隨後,血液居然是自動匯聚起來,在那邊形成了一片血跡。
這血跡很奇怪,一絲波瀾都沒有,看上去,就像是一面血色的鏡子。而在旁邊,站著十幾個雙眼已瞎的夢魘。
血色的鏡子上,似乎有他們的倒影。
除此之外,里面還有一個黑影,正在慢慢變大。
「不好!」
林默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伯爵夫人這幫人過來不是為了動手,因為動手也打不過襲文君,它們是來‘召喚’船長的。
只有船長來了,才能一局定勝負。
這一招兒,林默的確是沒料到,就連襲文君也沒想到。
想要阻攔,已經是來不及了。
下一刻,從紅色鏡面一樣的血潭當中,爬出了一個人。
是船長!
對方的氣息很特殊,這樣露面,駭人的氣息就如同潮水一般席卷過來。
襲文君立刻飄過來擋在林默身前。
同時示意林默馬上逃走。
「那你呢?」林默沒動地方,而是開口問了一句。
襲文君沒有回答,或者說,已經回答了
明白了……
林默想通了之後,依舊沒動地方。
跑?
又能跑到哪兒?
這是在一艘船上,外面就是恐怖的黑暗大海,根本無路可逃。
所謂皮將不存,毛之焉附?
與其讓襲文君獨自面對,最後被船長干掉,倒不如自己也留下,和襲文君並肩作戰。
因為襲文君如果被干掉,下一個必然會輪到自己。
一起動手,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這一刻,伯爵夫人和那十幾個人一起半跪在地上,船長也徹底從血里走了出來。
林默此刻半躬著身子,偷偷把紙人捏在手上。
他想好了。
待會兒直接用紙人復制船長,然後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至少紙人生效的這一段時間里,林默有信心和對方打個五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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