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將雲玄關押在宗人府,理由是雲玄咆哮皇上,致使皇上怒火攻心,陷入昏迷。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消息,畢竟這可是皇後娘娘的懿旨,可令人疑惑的是,皇上的舉動讓人看不懂。
蘇醒過後決口不提四皇子,既不下令處罰四皇子,也不下令讓四皇子離開宗人府。
好像一切回到四皇子痴傻的時候,皇上對他不聞不問。
按理來說,皇子咆哮皇上,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皇上就算看在血脈的份上。
不處死雲玄,也得給雲玄一個終生不可磨滅的教訓才是,可皇上卻毫無任何措施。
四皇子要認錯了?
百官不解,四皇子如果要認錯,派人進宮跟皇上說一聲即可,為何要借助雙王之口。
還是選擇在這金鑾殿,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事情雖大,可歸根結底也是皇家事。
百官帶著這個疑惑紛紛下了朝,他們倒想看看明日雲玄,是如何求情的。
蒼穹萬里,天高地闊。
正紅色朱漆大門頂端懸掛著金絲楠木雕刻而成的有一塊牌匾,上面龍飛鳳舞寫著「柳府」。
院中甬路相餃,山石點綴,只見佳木蔥郁,奇花艷麗,一帶清流從花邊深處曲折流轉于石隙之間。
整個庭院富麗堂皇,金碧輝煌,給人一種極其氣派的感覺。
而在一處庭院之中,有一個身穿一身翠色的衣裙,袖口處有金絲繡著朵朵綻放的牡丹,銀絲勾起幾片祥雲,舉止之間盡顯尊貴之氣,襯著頭上的雕工精致的鳳凰發簪,嘴唇含笑,鳳華絕代。
「小姐,您要藤條干什麼,那玩意渾身都有刺,萬一踫傷小姐怎麼辦」
金桔得知小姐需要藤條,很是不解,那玩意何其危險,萬一踫到小姐,那還得了。
再說了,這麼危險的東西府邸中怎麼會有呢?
「沒什麼,就是一時興起,金桔你知道府邸那個地方會有嗎」
柳寒煙答應了雲玄一定要保密,自然不會告訴別人,隨便找了個理由推月兌一下。
「西院好像有」金桔想了一會。
西院是府邸中下人住居的地方,要找藤條這麼危險的東西估計也只有那里有了。
金桔依稀記得有一次一個丫鬟的手指被扎傷了,好像說西院幾根長長的架桿上面爬滿了藤條。
「那我們去西院」柳寒煙眼神一亮,隨後帶著金桔急忙忙去西院。
「喀喀喀」
西院中傳來一陣陣破空的聲音,原來是幾個下人手持彎刀在清理爬上架桿的藤條。
「你說這玩意怎麼長的這麼快,這才多久,就又這麼茂密了」
「是的,上次我們可是將這一塊清理的干干淨淨」
「趕緊砍吧,听說好多丫鬟的手都被這藤條給刺傷了」
「住手」就在幾個下人揮舞彎刀閑聊的時候,一道急促悅耳的聲音傳來。
「小姐」幾人停來,看著來人,發現是大小姐,全部恭恭敬敬站在一邊。
「小姐,您來這里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下人有些驚訝,西院可是下人住的地方,小姐可是千金之軀,尊貴無比,怎麼會到這里來呢。
柳寒煙看著地上被砍斷的藤條,還有一些沒有砍完的藤條,郁郁蔥蔥,心中舒了一口氣。
還好,要是來晚一步,估計這些藤條就被下人扔掉了。
「我想要找幾根細長的藤條,顏色青綠,最好六尺左右」柳寒煙說著荊條的尺寸,然後讓下人去找。
「小心點,別被劃傷了」
下人停下手中活,開始尋找起來,好在這里的藤條很多,想來應該能很快找到。
「小姐,這些夠嗎」不一會,下人就找到好幾根柳寒煙想要的藤條。
柳寒煙看著這些藤條,想來是夠用了,隨後說道︰「你們再去找一些圓潤的木條,做成荊條」。
「是,小姐」
溫暖的驕陽,輕灑萬丈光輝。林立的樹木,虯枝蒼勁,枝丫交錯。
雲玄盤坐在席上,听到開門聲,抬頭看到右司走進來。
「四皇子,您可以出去了」右司有些感慨,沒想到四皇子居然還能安全離開。
難怪之前態度如此強硬,看來是胸有成竹。
「為何」看來計劃成功了,父皇答應見我了。
「皇上有令,讓您明日上朝」
這下輪到右司茫然了,不是您派人跟皇上求情嗎?
怎麼現在一臉茫然,這些話右司可不敢說,也就在心中想想。
「知道了,明日一早我自會離開」
雲玄現在還不能離開這里,主要是雲玄在宮外現在沒有府邸,又怕同時遇見柳寒煙跟柳曦,到時候豈不是尷尬要命。
再說了,雲玄跟柳曦約定了,明日寅時柳曦會來這,接自己去往皇宮。
右司一愣,隨後眨眨眼,人家拼了命都想離開宗人府,結果您倒好,把這里當著自己家了。
「那您有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了,右司說完便離開了。
「四皇子怎麼說?」左司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四皇子說明日一早就會離開」右司如實說道。
「哼」左司一聲冷哼,隨後不發一言離去,顯然是對雲玄這種行為沒有絲毫好看。
什麼時候宗人府還得听他一個皇子地。
盡管不悅,可左司也不敢言語。
古樹參天,聳入雲端。虯龍般蒼勁的枝干,在凜冽的熱風中,發出陣陣波濤般的聲浪。飄落的枝葉,隨風飛舞,零落一地。
忙碌片刻,幾個下人終于找到柳寒煙想要的木條,然後將藤條纏繞在上面,做成荊條。
荊條,這可是做錯的時候才會用的刑具,下人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荊條。
難道小姐做錯事了,下人搖搖頭,府邸中誰敢欺負小姐呢?
「小姐,荊條做好了」下人手抱著荊條,還在環繞的地方纏繞上粗布,免的被刺傷。
柳寒煙看了一會,跟雲玄說的差不多,隨後讓人放置一邊,等到半夜的時候再放到馬車上。
「老爺,你有發現寒煙這幾天怪怪了,前幾日居然還說想要學做飯」
柳夫人站在庭院中,看著柳寒煙在那神神秘秘的,總覺得跟之前有點不一樣。
「哪有,這不挺好的」柳將軍哪里會不知道,自己這寶貝女兒早就被人騙得暈頭轉向了。
柳將軍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從小就視為掌上明珠,將來許配給一個自己看得上眼的才俊。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因為某些原因,柳將軍只好將柳寒煙許配給還是痴傻的四皇子。
為此,柳寒煙可沒少跟柳將軍發脾氣,可是誰能想到。
兜兜轉轉這些年過去,一切又朝著柳將軍希望的軌道上發展。
「女兒長大了」
雲玄喜歡柳寒煙,柳寒煙也喜歡雲玄,兩人踏踏實實過一生,這就足夠了。
夜幕終于降臨了,樹林深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喧鬧聲;原來是飛鳥歸林時震動翅膀所發出的聲音。
在這皎潔的大好月色的照映下,行人們曉行夜宿,只留下幾個模糊的輪廓在樹林的深處。
一輛馬車從柳將軍府邸行駛在去往宗人府的路上。
「準備好了嗎」寅時已到,是時候展現正在的技術。
「嗯」
「好,那我們出去吧」從宗人府到皇宮還有一段距離,這段時間雲玄需要好好醞釀一下,情感飽滿,真情流露。
「露氣這麼嚴重,怎麼不多穿一點」雲玄月兌下外袍,打算給柳曦披上。
「不用,我沒事」柳曦臉上出現一抹酡紅,伸手阻止著雲玄。
「听話,要是受了涼可就不好了」
區區寒氣對雲玄來說毫無影響,可對柳曦來說就不一樣了,女子體質本就偏陰,而且柳曦還是一個普通人。
武者還能利用內力來抵御寒冷。
在雲玄的「強勢」下,柳寒煙還是披上了外套,一股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柳寒煙不禁羞紅臉,不敢看雲玄。
「你休息一會,還有段距離」
如今不過寅時,早朝一般都在卯時,兩者之間少說還有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
這段時間也能睡個回籠覺了。
「我不困,你要不要睡一會」
這還是柳寒煙第一次跟一個男子同坐一輛馬車,盡管那人是自己的未婚夫,柳寒煙還是有些扭捏。
「好,那我先誰一會,到時候宮門記得叫我」
雲玄也能理解柳曦,孤男寡女的,女孩子嘛,心中多少會有點顧忌。
柳寒煙偷偷打量著雲玄,外形俊朗的臉龐上,五官立體,線條分明,還挺好看的。
哎呦,我這是在想什麼呢?
柳寒煙感到一種羞澀,隨後低下腦袋,睫毛微顫著。
過一會,又悄悄偷看著雲玄,然後又快速低下去,在偷看著……
一縷陽光,穿透清晨的霧氣,投射在碎石小徑上。彎彎曲曲的小徑旁,樹木林立,青草如茵。
露珠在枝葉和草尖上微微的顫動著,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吁」
馬車停了下來。
「到了嗎」雲玄伸著懶腰,陽光透過馬車縫隙照射在雲玄的臉上。
「荊條呢」萬事俱備,只欠荊條。
「在這」柳寒煙掀開一層布,露出一捆荊條。
原來在這,雲玄還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