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坐立不安,如坐針氈。如芒刺背,此刻正是衡十的內心寫照。
將文勇被抓的事情告知華英侯,結果華英侯來了一句再等幾天。
無奈之下衡十只好坐等幾天,沒事出去走走欣賞國都風景。
夜晚來臨,也去喝點花酒,雖然姑娘懷中坐,可是衡十就是沒有什麼心情。
這讓姑娘有些詫異,看著威猛強壯,沒想到銀搶蠟燭。
如今四個手下被抓,只剩下衡十這個一個光桿司令。
那一戰,讓衡十至今有些膽怯,不敢獨自一個人去雲府找麻煩。
離開俠客山莊的時候,拍著胸脯告訴大長老,一定不辱使命。
結果現在只能坐在房間中喝著悶酒。
引以為傲的俠客山莊護法的身份,在國都一點用都沒有。
國都中的水太深了,別說衡十一個地境,哪怕就是一個愣頭青的天境不懂事。
第二天就橫死接頭。
承受不住內心的煎熬,衡十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好辦法。
「走一走,看一看,新鮮的水果便宜賣了」
「吃不了虧,上不了當,十文錢玩具帶回家」
……
國都的街道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各種吆喝聲不斷。
然而衡十一點興致都沒有,低頭深思。
「瞎啊,走路不長眼」
一不小心,衡十撞在一個富家公子身上。
听到這話,衡十眼神一眯,鋒利如刀的目光看得富家公子有些慌張,吞咽著口水。
這樣的目光,讓富家公子感受到一股窒息的感覺,仿佛被猛獸給盯上。
「對不起,是我不對」點頭如搗蒜,富家公子僵硬轉動著身軀離開這里。
對于這樣的插曲,衡十絲毫不放在心中,這要是在江湖上。
早就一個大嘴巴上去,教他做人。
被富家公子打擾,衡十也失去了心思,打算回府。
轉身的時刻,眼角余光看見一個特殊的符號,衡十走了上去。
瞳孔微縮,這是俠客山莊特有的符號,隨後尋找起來,果然,很多地方都有著這樣的符號。
片刻後,衡十出現在城外一個偏僻的地方。
「護法」手下見到衡十尋來,激動不已。
「你怎麼在這里,其他人呢」衡十震驚,沒想到作記號的居然是被抓走的手下。
「護法,他們還被關起來,他們將我放出來,有話要跟護法說」
懷著忐忑的心情離開雲府,為了害怕有人暗中跟蹤,手下特意數次更換著方向。
半個時辰後出現在客棧,可發現衡十早就離開了,這可讓手下心急如焚。
無奈之下在顯目的地方刻下特殊記號,只要衡十看見,便能尋過來。
「什麼話」衡十皺眉。
「他們說雲府無意跟俠客山莊為敵,三日後午時在映壺茶館不見不散」手下如實說道。
听到這話,衡十沉思起來,下意識以為其中有詐。
「他們有虐待你們嗎」衡十懷疑這是一個鴻門宴,目的就是一網打盡。
「沒有,就把我們關押起來,定時送些吃的,什麼也沒問」
「好,我們回去」
不管如何,衡十都打算會一會雲府背後主子。
只要沒有天境出手,衡十都有十足的把握平安離開。
其實衡十想多了,雲玄並沒有想對衡十出手,不然也不會將見面的地點選擇在茶館。
「你是說雲府背後之人約你三日後見面」華英侯詫異。
「是的,想來是顧忌俠客山莊,不然我的手下也不會完好無損」
除了這個理由,衡十想不到還有別的理由。
真的是這樣嗎?
憑華英侯對雲玄的了解,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那好,到時候本侯派些人跟你後面,也好有個照應」
「多謝侯爺」衡十嘴角上揚,此行穩妥。
相比于衡十的小心翼翼,雲玄就顯得輕松許多,沒事就帶著林虎幾人去巡邏。
然後老規矩,去黑三角走一趟,然後去悅閣酒樓吃點好的。
幾次一吃,這讓林虎有些擔憂,這可是在例行公務期間︰「大人,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這有什麼,巡視了幾個時辰,難道還不能休息嗎?吃吃,等一下涼了就不好了」
對于林虎的擔憂,雲玄絲毫不為意。
這讓林虎有些不知所措,心中月復黑︰「你是王爺肯定沒事,倒霉的不還是我們這些人」。
看著林虎愣神,雲玄眉宇一皺︰「林將軍這是不信本王」。
「不敢,屬下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林虎起身作揖,恭敬說道。
「本王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林將軍這麼認真干什麼」雲玄笑著說道。
「來,喝」
「爹,你說王爺這幾天帶著士兵來吃飯,不怕被人發現嗎」文鉿很是納悶。
「王爺的事情豈是我們普通百姓能操心的」
相比于這個,文實更關心雲玄的態度,文勇已經抓進去數日了。
文和都快急瘋了,文實也多次跟雲玄說過這件事。
可雲玄的態度不清不楚,隨便找了個理由推過去。
文實也不敢多說什麼,甚至在文實心中有一個想法。
那就是文勇被抓,雲玄早知道了。
「五叔,算一下多少錢」微醉的雲玄走下來說道。
「見過王爺」文鉿作揖行禮。
「八兩銀子」這個是老價錢了,只要雲玄來,都是八兩銀子。
「王爺,文勇的事您……」
「五叔,這件事本王已經知道了,也打過招呼了,他們不會為難文勇。
不過文勇放下這麼多的錯,免不了被關押幾天」雲玄打斷了文實的話。
「多謝王爺施以援手」文實皺眉,這話跟之前一模一樣,讓文實有一種不安心的感覺。
「文勇此人本王也了解一些,好吃懶做,不學無術,文家要是交到他的手上,遲早要倒閉。」雲玄撇撇嘴。
「王爺說笑了」
「我看文鉿都要比文勇穩重一點,不就是什麼嫡系跟旁系這些亂七八糟的,只要本王願意,隨時都能讓文鉿成為文家嫡子」
「王爺喝醉了」
說者無意,听者有心,文鉿有些意動。
對于文勇那典型二世祖的樣子,文鉿最是看不起,可奈何人家是少爺。
可這個少爺不也是因為文家家主是他爹,要不是有這個身份,文勇什麼也不是。
他能當少爺,憑什麼自己當不了少爺。
「等下他們醒了,就說本王有事先回去了」雲玄擺擺手,離開酒樓。
恭送雲玄離去,文實繼續算著賬本。
「爹,您說王爺剛才那話有幾分可信」文鉿說道。
「話?」文實皺眉,隨後話鋒一轉︰「王爺那是喝醉了,胡言亂語,你可千萬不要當真。文家只有一個少爺,那就是文勇。」
聞言,文鉿皺眉,對文實的話很是不滿。
「是,孩兒受教了,這就去干活」文鉿眼神閃爍,自己父親什麼都好,就是太老實了。
正是這樣,文家五房當中,文實所在的五房地位最低,髒活苦活都是五房在干。
雲玄的話,如同一個種子在文鉿心中種下。
三日後。
「閣下就是雲府主人」看著眼前不大,帶著面具的人,衡十有些納悶。
「我身後的人你難道不認識?」雲玄平靜說道。
看著雲玄身後的鐵護衛,衡十面色一沉,差點在他手上吃個大虧,能不認識嗎。
「不知閣下約我于此,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要知道我的女人為何跟俠客山莊之間發生沖突,一個在國都,一個在江湖」
「數月之前,三護法張順離開俠客山莊,前來國都,不幸遇襲死亡。此事傳到大長老耳中,命我前來國都查詢真相」
「張順此人,我知道,死在華英侯手中。這跟我的女人有什麼關系,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夜襲雲府」雲玄加重語氣。
听到這話,衡十眯著眼,張順死于華英侯之手?
這件事衡十確實不知道,一直以為死于落霞之手。
「閣下,我查到張順死之前因為夜闖欲仙樓,意圖玷污落霞仙子。
然而這個落霞現在就在雲府中,這才擅闖雲府」
「不錯,落霞是我的女人,欲仙樓背後之人就是華英侯。我的女人受到這種欺負,肯定要找華英侯要一個交代。
華英侯手下有一個天境高手叫做羅田,正是他抓住張順,為了平息我的怒火,華英侯殺了張順」
雲玄的話讓衡十再次懷疑起來,欲仙樓的背後之人居然是華英侯,這個衡十確實不知道。
「這件事我會調查,現在還請閣下將我的手下放出來」
這幾人可是衡十的心月復,想要在俠客山莊站穩腳跟,手上沒有人怎麼能行。
「首先,張順之死那是他該死,其次,你的人無緣無故闖進我的府邸,打傷我的人,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嗎」
「張順乃是俠客山莊的三護法,就算做錯了事情也有俠客山莊來處置。
至于擅闖雲府的人,確實是我的不是,不知閣下想要什麼交代」
「張順之死的原由我已經告訴你了,至于你想怎麼做那是你的事。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再有下一次,殺無赦。
你的那些手下我也沒有欺負他們,一人十萬兩銀子」
「不可能,十萬兩銀子這也太多了。再說了,要不是閣下的女人,張順也不會死,這筆帳閣下還沒有給俠客山莊一個交代」
听到雲玄開出的條件,衡十不悅,直接拒絕。
「約閣下來這里,就是不想跟俠客山莊為敵,可俠客山莊一意孤行,我也無所謂。
區區一個俠客山莊而已,我還得罪的起」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一片嘩然,那可是俠客山莊。
不是路邊三腳貓功夫的小門小派,整個天下要說打得過俠客山莊的人,屈指可數。
正所謂大宗師不出手,俠客山莊執掌江湖權柄,這不是開玩笑的。
「閣下莫不是在開玩笑」衡十面色不悅,這可是赤果果挑釁俠客山莊。
「想要你的手下,四十萬兩銀子,三天之後我們依舊在這里,不給就撕票」
看了眼衡十,雲玄離開茶館。
俠客山莊固然強,可對于雲玄來說,也就那樣。
只要不是天下第一,那麼隨時都可能被代替。
「哼」
看著雲玄離開的背影,衡十眼神閃爍,雲玄的話讓他一時間分不清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