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名單里哪個才應該是我們的第一目標？」
十一看完名單後皺了一下眉頭，嫌疑人太多了，雖然凶手有很大概率藏在其中，但一一排查耗時太長恐怕難以達成目標。
海瑟薇看過名單後咬了咬牙，嘆了口氣。
「線索太少了，信息又太復雜，只能「
海瑟薇從兜里掏出一個塑料證物袋，里面裝著死者的一節斷指。
十一立刻就想明白了她想干什麼，咽了口唾沫。
「先等等。」
死者是被放血分尸殺死的，海瑟薇的天賦能力並非沒有副作用，體驗死者瀕死的痛苦所帶來的負面情緒極大。
十一先前沒有認識到這點，現在他知道了，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十一並不希望海瑟薇體會這份痛苦。
「如果凶手是隨機殺人那麼這個名單就沒了作用，所以我們只假設凶手計劃殺人的情況。」
十一找到了一個切入點。
「我不懂精神分析，所以很難找到凶手的作案動機，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確定，凶手既然要布置這樣一個現場肯定需要提前踩點，規劃，而且要把尸體擺放成那個形狀需要時間，所以第一案發現場肯定不是尸體找到的地點。」
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猜想。
「走，回案發現場。」
二人迅速回到案發現場。
回到案發現場正好遇到維持治安的人員，有幾個好事之徒在一邊偷拍，並且發布在系統內的社交平台上，這樣的一宗變態殺人案很快就成了很多獵奇者的打卡地。
「等等，先不要處理。」
還好在現場被清理之前回來了，不然很可能會錯過一些關鍵證據。
十一模了模尸體，心里有了一個答案。
「溫度不對。」
海瑟薇也來了興趣，俯子模了一下尸體，然後又模了一下地面。
「尸體溫度太冷了，甚至低于環境溫度。」
基地城下城區本身就是很冷的，溫度常年在零度上下徘徊，尸體體溫下降得快很正常，但是低于環境溫度就很不合理了。
「尸檢中有一個名詞為尸冷，人體在死亡後每小時大約下降0.83度，死後幾小時內人體體內產熱並未完全停止，每小時下降0.58度，在死後超過一天產熱完全停止，每小時體溫下降1度，根據尸體死亡溫度乘以環境溫度的系數就可以大致推測死亡時間。」
海瑟薇突然發話，不愧是專業人士，專業知識就是比十一過關。
「根據血液的新鮮程度判斷尸體的溫度不會太低，所以只有一個解釋，尸體被冷藏過，而且冷藏超過了一天時間。」
海瑟薇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這里是大街上，凶手一定是在某處將尸體分尸，然後以很快的速度來到這里拋尸的，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肯定要對尸體提前處理。」
十一感覺思路已經打開了。」路民，電子管路三八六號肉食工廠冷鏈駕駛員，負責給沿途飯店供貨，就從他開始查吧。」
十一在名單上畫了一個圈。
「搞定了吧，我們要收拾現場了。」
前來圍觀的民眾越來越多，更是引來了很多靠話題吸引流量的網絡紅人，有些已經越過了警戒線做起來了出格舉動，借此炒作話題。
「死者的圖片在網上瘋傳，現在已經出現了一個都市傳說，蝴蝶夫人，他們說只要是看到這張圖片的人就會受到蝴蝶夫人的詛咒。」
海瑟薇看著手機，神情有些無奈。
「無聊的人真多，走吧，去見見我們第一個嫌疑人。」
為了鎖定路民的位置海瑟薇申請了上探所的信息部門幫助，僅僅用了不到三十秒就已經鎖定了他的位置。
他的位置在不斷移動，看來是正在工作。
當十一和海瑟薇找到他時，路民正在將冷鏈車上一箱箱的生肉卸貨，送到一家烤肉店內。
海瑟薇在路民面前晃了晃證件。
「小妞，把那玩意收起來吧，這里不是你們上城區，我沒有理由配合你們三聖重工。」
路民有恃無恐，抱著胳膊態度粗魯。
「哦？是嗎？那你配不配合這個。」
海瑟薇從包里掏出那把她常用的短劍沖鋒槍，直接指向了路民。
「武德充沛啊，這也太暴力了。」
十一看得心驚，連忙上前阻止。
「把那破玩意收起來吧，這里不是你們的地盤，你要是殺了我會惹上一身麻煩的，我只對這里的本地人負責，如果你有意見可以去和他們盤盤道。」
路民表情淡漠，絲毫沒有被海瑟薇手里的槍嚇到。
下城區有它本身的一套運行規則，紅燈區的本地幫派起到了調解矛盾的作用，就算每天都有人被幫派做掉扔到臭水溝里，本地人還是不願意得罪他們，並且遵守著他們所制定的規則。
「听著，堂口上不讓我們跟公司的人說話，我們就得乖乖听著，你就算殺了我也改變不了這一點，我的家人都在這里，得罪了他們我全家都得完蛋，別的地方我們也住不起，別的沒有，就爛命一條。」
路民口中的堂口指的是洪華堂，它們維持著紅燈區的治安，作為代價每個人都要支付一筆高昂的保護費。
海瑟薇收起了槍，她知道作為代表公司勢力的一方在下城區是多麼的被人所厭惡，雖然表面上沒人敢得罪她們，但讓這里的人都乖乖配合是不可能的。
「怎麼辦？」
十一沒有處理過這種情況，只能詢問海瑟薇。
「打電話給徐天，他有辦法。」
當徐天接到十一電話時語氣有些驚愕，不過很快反應了過來。
「洪華堂？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他的回答也很簡單，掛斷電話幾十秒後，路民的電話響了。
很快路民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和他說了兩句之後路民的眼神變了，變得惶恐。
「你們想問什麼？」
路民表情復雜，很明顯帶著恐懼。
「你知道悠悠嗎？」
海瑟薇將一張照片遞了過去。
「你們是為了她而來的？」
路民有些驚愕。
「她在今天被發現死在了紅燈區一個街角，我們是來調查她的死因的。」
海瑟薇交代了來意。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公司的走狗會在乎像我們這樣的人了？」
路民眼神中充滿了敵意，要不是屈服于那個電話肯定是不會配合的。
「我能去里面看看嗎？」
十一指了指路民的冷凍車。
「不好吧，你進去吧。」
路民本來想說不行，但是想到了眼前二人背後的不一般還是答應了。